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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头熟悉,沈胜武才深知罗跛子的匪性有多深,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的事,他是恐怕对方绝不会做的。 不管怎样,机率再小,也要一试才知。 “小旭,得劳你跑一趟西坡头请罗大当家的来。” 待话音刚落,楚旭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刚中带柔的声音便自门口传了来。 “不必多此一举,爹爹已派了我来。” 沈胜武转身,正看见穿着长裤马靴的罗青,款款走进大厅,帮高的发髻倒真有着男子英姿飒爽的风范。 来者正是西坡头的二当家,罗跛子唯一的爱女。 见不到罗跛子,见罗青倒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沈胜武他也是深知罗大当家的软肋,怕是罗青要天上的月亮,也会真派人去取了来。 微翘起嘴角,沈胜武难得作了那些文人的姿态,朝来者客气地拱了拱手笑道“罗二当家肯亲自来一趟,沈家寨怕是要蓬荜生辉了。” “请坐” 这头做足了主人家的姿态后,那头自己也几步岔开腿在那厅中主位上坐了下。 二人早是熟识,平日间是绝不讲究些什么的,罗青自然不会在意沈胜武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反道,这正是身边有胆略的男人无数。她却独独看好沈胜武的原因之一。 在土匪窝里长大的罗青,早没了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的娇羞,似乎自小开始便只有像沈胜武这般豪爽的纯爷们才入得了她罗大小姐的眼。 不客气地也自行在一旁坐下,她顺手拿了桌上摆着的茶水压了口才娓娓道出来意: “沈当家应该清楚我为何事而来。” 她也不拐弯抹角,一开口便切入了正题。 对着罗青这有时比男子还痛快几分的性子,沈胜武倒是极其对味的,当即露齿一笑,答道“当然清楚,咱也不多扯些屁话,你便给我句准话,这批货,罗大当家的是打算还是吞?” 挑挑眉头,罗青吊眼斜了眼沈胜武。 仔细瞧之,她除去做事谈吐间像极了老爷们,实则相貌也算极其耐看,特别是做出这种挑眼的小动作,却是有着一番风情。 假如沈胜武这人心里另有其人,被一妙龄少女此般打量,怕是也难逃美人恩。 当然这只是假如。 “那沈大当家的又是作何打算?” “自然是悉数还回去的”指尖点点桌面,沈胜武此时倒是难得的正经。 “这批货的不同你应该也清楚,怕是有大用处的,老子即使是匪,rou也是得挑着下肚,这种票,吃下去怕是要闹肚子的,老子不惜得吞!” 听他这番话,意思倒是很明确。 罗青倒是没急着回应,转着一双灵动的眼珠子仔细打量了番眼前这好似纨绔不羁却又比谁都刚正不阿的男人。 说实话,她打心底里是欣赏沈胜武的。 有作为者却不失良知,试问谁家女子不爱? 她罗青论胆识谋略,无人能比,却也终究不过是颗少女心。 若眼前这男人心里装得是她,眼里看得是她... 桃色嘴唇微微含笑,下一刻,却猛然想起那不久前才得知的消息,原本活灵活现的面孔顿时僵了片刻。 她是做什么自个在这异想天开,却是忘了眼前这男人的心是早被他人满满占了去! 想到几天前得知沈胜武竟不知何缘故,又同那什么该死的璞玉搅和在一起,罗青真真是气得要咬碎了满口的牙! 想当年沈胜武正是载在了那璞玉身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真想不通沈胜武是为何又要去淌这趟浑水? 瞥一眼对方,罗青终是耐不住性子将了对方一句“到底是不惜得吞还是不敢吞?我倒只怕是你又一脚陷进了什么要命的温柔乡,至此便开始数落起我们这些生来的土匪种来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讥讽,怕是沈胜武神经再粗,也听出了这话里的缘故。 微微皱眉,沈胜武脸色沉了沉,却只问一句“妳从哪听的消息?” 也难怪他要追究此,要知道他平日里去见璞院也多是夜晚,偶尔白日,也定会乔装避人耳目。 如此做法倒多不在于怕被官府逮了去,而是怕自己的身份给璞玉带去了些不安全的因素。 “我想知道自然有人告诉我,沈当家难不成还想就此追究责任?就为了一个当初那样对你的男人?对..还是个男人..我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我罗青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男人吗? 这话她自然难以问出口.. 向后捋捋碎发,沈胜武心底不愿听对方对璞玉的种种偏见,却也不想惹恼对方,于是沉默片刻,才说“璞家种种是我沈某的私事,不劳二当家多虑,只这眼前的事怕是还要二当家将我的意向告诉罗大当家,劳二当家跑一趟。” 说完再一拱手,一直站在一旁的楚旭很有眼色地上前对还愣坐在椅子上的罗青很客气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才反应过来被下了逐客令的罗青,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摆了一道,顿时有些面红耳赤,一时间却也难以再找到什么话头反驳对方。 再说人沈胜武早不等她答应,起身出了屋。 这男人,竟就这样晾下了她! 只是人都走了,她也是无法,僵持片刻,终只有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第三十七章 且不说这头沈家寨中的不欢而散,正应了那句人言可畏的老话,不出几日,这朝廷军饷被劫一事便四处传开了。 那几日,街头巷尾熙熙攘攘间,到处可听闻人们谈论此事的声音。有人骂恶匪猖獗,有人叹世道纷乱不争,可怜官府都畏畏缩缩,不敢对其下手,说到底是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为老百姓出头的。 璞院人多嘴杂,想来璞玉就是足不出户,也早早听闻了那老天派来折煞自己的恶霸又干了什么好事。 心里清楚如今对方是匪是一回事,真正从别人的口诛笔伐中听到那男人的名字又是一回事。 那种气愤羞愧之感,恍如他自己才是那些聚在一起嚼舌根子的人口中声讨对象。 心中五味交错翻滚,璞玉深深唾弃这样的自己。 事实上,他气他恼很大的缘故是因为他记着沈胜武之前对他说过绝不做伤天害理、摧残百姓的事。 他虽一直为沈胜武入匪途这事耿耿于怀,这一分歧如今甚至成为了俩人矛盾的最大鸿沟,可潜意识里,男人说得话,他还是下意识的信了。 心底觉得沈胜武再怎么变,总是不会骗他璞玉的。 这样一来,如今这事便正是对璞玉的当头棒喝! 难道说自己于如今的沈胜武来说,竟成了哄哄骗骗的玩物?如何入了匪途,男人竟变得这般多? .... 璞玉想了很多,但无论气还是恼,总归是有些失落和伤心的。最后才想到自己这样兀自神伤到底是算什么?无论谣言也好事实也罢,总该当面问问清楚才好做定论。 可不巧的是,平日里三天两头便往璞院跑的沈大当家,偏偏这个节骨眼上硬是没再出现。 心焦归心焦,可让璞玉直截了上门去找人,怕是打死他也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