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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原本因为下身未得到满足而有些小小郁闷的巫烨自我安慰:也罢,反正来日方长,这次看在他生日的份上,暂且放过他这一回。 小年一过,家家户户过年的准备工作更加忙碌热烈,就连皇宫亦不例外。二十四日那日早朝,司皇寒鸿封印退朝,大部分文武百官都有二十多日的假期,直到正月十五一过,才会正式开始重新上朝议政。而司皇寒鸿身为新帝,刚刚登基,朝中许多大事都需他亲自过目定下决断,相比自己过着滋润悠闲生活的弟弟,他是忙的日日无法脱身。 结果好不容易小年夜腾了空,招巫烨进宫用膳,却没料对方给拒绝了。司皇寒鸿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又派人出宫到寰夜王府打探。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已来到众人面前。 无论巫烨再怎么想赖在府里不出门,身为王爷的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一大早就乖乖换装入宫,跟着皇帝进行各种祭祖祭天的仪式。好容易熬过了晚上京中三品以上文武大臣都得出席的国宴,休息了一小会,皇室的家宴又开始了。 …… “三哥。”巫烨酒稍稍喝得有点多,便暂时离席到旁边偏殿休息。主位的司皇寒鸿也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隔了十几日都没和弟弟好好谈谈的皇帝终于可以放纵自己的目光在眼前一身白衣的俊美青年身上来来回回扫视。 默默看了他半晌,高大挺拔的男子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屋外一阵巨大的响声,新年的第一个烟花绽放在镶嵌着漫天星宇的天幕上,照亮了夜色下的皇宫。 几乎同时,一声洪亮空旷的钟声穿过沉沉夜色,自京郊普安寺远远传入玄朱。钟声沉郁悠远,将会奏鸣一百零八次,分别代表着一年之中的十二个月份,二十四个节气,七十二候。 钟鼓鸣声回荡在夜色中,爆竹声也争先恐后的响彻天宇。窗外院子中,早些时刻离席年纪尚小的一群皇子们在垒砌好的旺火前打闹嬉戏,比赛式的放着爆竹。一时间,庭前灿烂的火花映衬着天空姹紫嫣红的烟花,形成一副绚烂的画面。 “过来坐。”巫烨浅笑着,推开软榻旁的窗户,让冬夜里清冷的空气和漫天的灿烂火光散入房间,映染上两人的面颊。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果然是让人无法忘怀的美景。”司皇寒鸿走到榻前,从小几上拿起酒壶,给两人各自满上一杯,“新年快乐,寒仲。” “新年快乐,三哥。”轻碰了酒杯,巫烨抬头侧首看向窗外的夜幕。 只见往日里寂静寒冷的黑暗被无数缤纷的光一点点渲染上让人迷醉的灿烂色调。激烈热情的红、耀眼华贵的金、清新沉静的绿……仿佛倾倒的颜料,在墨染的纸上肆意交错叠加,随意喷溅…… 此起彼伏的呼啸声浪撞击着耳膜,一声一声,逐渐密集汹涌起来,宛若沙场上冲锋的号角,穿透浓重沉闷的空气,驰骋在无边无际的辽阔天际之上。 兄弟两人坐在窗下,静静仰首观赏着此刻无边辉煌的天地美景。 …… “据闻寒仲你打算十五一过,就离京回宫?” 浅浅抿了一口杯中酒液,男人扭头看向巫烨。 巫烨微微颔首:“眼下诸事已定,弟弟我已经没有理由留在玄京了。”说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巫烨轻笑了一声,“还是说三哥你想每天清早在崇政殿上看我装模作样的拉着一张脸出列躬身说‘陛下,臣弟有本要奏’?”说道那句陛下时,青年故意向前倾身,胳膊压在小几上,沉下眸板起面孔,压低嗓音郑重其事的道。 “哈哈……”司皇寒鸿被他的样子逗笑,“真要到那个时候,我可得赶快招太医给我亲爱的弟弟看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切。有这么夸张?”巫烨又靠回软垫上,摩挲着手中酒杯,佯装不满的挑起长眉。 “哈哈,我只是一想到那副画面就忍不住。”司皇寒鸿扭头憋笑,努力忍了半天才止住继续笑的冲动。让从小就飞扬跋扈成年以后更是随心所欲的青年规规矩矩的上朝议政干活,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经营势力?……那就是个天大笑话!是个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万般不对劲的笑话! 当然,他司皇寒鸿作为最了解自己弟弟的人之一,自然不会做这种想象。他也知道京中事情一定……青年的离开是肯定的,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是从私心来讲,他还是希望弟弟在自己身边多留一段时日…… “……再说,虽然我当得是甩手掌柜,但这么久不闻不问可太说不过去了。”想到暮寒仲那千夜宫宫主的身份,巫烨又补充道。 司皇寒鸿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把酒杯按在小几上,忽然神秘兮兮的凑到巫烨面前:“如此说来,你我兄弟相聚的时日也不多了。……你可好,小年夜晚上我让你入宫,你怎么最后还给我拒绝了?” 没料到男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巫烨一怔,稍稍思忖便明白过来。男人当然不会是借机质问指责,不过是想要将话题引到什么上面…… 微微眯起双眼,巫烨低头莞尔:“啸桓?” 两人的对话终于扯上了关键词之一,司皇寒鸿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随即收敛了闲谈的随意,再抬头时,端正的面孔上已是完全的认真: “那天与你一同出去的人就是他?几乎整整一个白天?” “嗯。”巫烨含笑点头,“他养病许久,去郊外呼吸些新鲜空气顺带散心。心情好了,伤才好得更快不是么?” “……”司皇寒鸿凝注他线条优美的面孔半晌,半晌低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是一直想要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弟媳的。” “看来她们是没有这个运气了,而三哥你也要失望了。”巫烨无奈摊手,语气充满了惋惜,“无论如何,你弟弟我喜欢男人这个事实是不可能改变也不会改变的。” “……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喜欢……男人。”明显被他的话震住了,司皇寒鸿呆呆看了他好久,才回过神来。最后两个字,皇帝甚至吐的有些艰涩。 “难不成我宫里那些男宠们,三哥你当他们都是摆设?”巫烨听了好笑。暮寒仲苦恋自己兄长这么多年,虽没有刻意表明,但对方也不应该连他的性向都搞不清楚吧…… “……我以为你只是暂时的沉迷。”司皇寒鸿叹气,“你知道,玄京里很多大臣都……是这样。” “……”巫烨不说话了,只是抬头看着窗外年幼的皇子们打闹玩耍。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内的空气一时有些凝滞。几缕寒风吹拂起青年垂在耳侧的碎发,染着天空烟花的侧脸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