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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事你也不好太淡定了。我觉得苏眉也是个蛮漂亮的女孩子,你不急,万一有别人也追求她呢?” 虞绍珩不以为然地笑道:“月月,你这么不看好哥哥?” 惜月轻笑着道:“我是说你不要太大意,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你的,要不然你怎么会被那位周小姐pass掉?” 虞绍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这么多心思,你有了喜欢的人没有?” 惜月颊一热,“我可没有。” “真的。” “嗯。”惜月笑道:“总要能跟我哥哥站在一起不丢脸的人,我才会看得上眼吧?” “这话我爱听。”虞绍珩含笑点头,“哎,我听绍桢说,攸宁喜欢你啊?” “什么呀?”惜月急急反驳,“他们都是小孩子,瞎说的。” 绍珩见meimei皱眉,便不再追问,只道:“月月,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就告诉我,哥哥保证你心想事成。” 惜月撒娇地撇了哥哥一眼,心底却仿佛风过春草,掠起一阵喜忧参半的怅然,她就是怕事情会这样呵。 17、芳草(三) 许是很久没有外出游玩,周日又在郊外待得太久,次日一早苏眉醒来,却是有些迟了,她匆忙洗漱了就往学校赶。然而方一出来,便有人上前来同她打招呼:“许夫人。” “您是?” 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军人,标枪一样在她面前站定,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您好,我是栖霞的勤务兵。”说着,将手里的纸袋拎到她面前,“惜月小姐让我把这个送给您。” “呃……”苏眉不知道那纸袋里装了什么,犹疑间,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那勤务兵既不劝说,也不解释,只是直挺挺地抻着手臂,像是游乐园里弹出零食的自动售货机,全然没有和她沟通的意思。苏眉只好从他手上拎下纸袋,有些惶惑地说道: “请你回去替我谢谢惜月。” 那勤务兵肯定地点了下头,又打量了苏眉一眼,道:“夫人是要去哪儿?如果顺路,我可以送您。” 苏眉连忙摇头,“我去学校上班,很近的,走过去就可以。” 那勤务兵又点了下头,“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苏眉客套地笑了笑:“麻烦你。” “夫人客气。” 苏眉几乎是小跑着赶到学校,林如璟看她微喘着气进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还有五分钟呢, 你这么急干嘛?” 苏眉放下手袋,赧然道:“不急就迟了。” 林如璟低眉笑道:“坐办公室不是上课,其实不用那么紧张。” 苏眉默然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此时她才有暇去看那勤务兵送来的纸袋,原来里头放着一白一绿两个约莫四寸高的小铁盒,一望便知也是茶叶,只是一方青花一方墨绿,不像之前她哥哥拿来的那般华艳,想来是绿茶了。 苏眉觉得好笑,又见两盒茶叶之间还插着一张卡片,抽出来细看,却是个空白的窄封,里头折着两页青丝宣裁成的信笺,绵白底色上错落着苔绿青丝,一色钟王小楷写着两罐茶叶的名目和冲泡法门。不过是寻常的说明文字,但笔笔写来润秀清劲,苏眉看罢,先赞后叹: 她自己平日习字也算精心,亦偶得父亲和许兰荪教导指正——尤其是案牍用的小字,一笔簪花小楷,同学里头再没有比她写得好的;然而今天见了惜月这两页“茶”笺,着实比自己好出一截。她心中惊赞,于手中这的信笺不觉爱惜起来,依原样叠起,又觉得会压死了折痕,便将那两页信笺展平铺好,打算夹在笔记簿里。 林如璟坐在对面,亦看见她手中的信笺精美,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如今这么写信的人倒真不多了。” 苏眉笑道:“早上我一个朋友捎茶叶给我,顺便写了’饮茶须知’。” 林如璟的目光在她手下的楮皮笺上落了一落,莞尔道:“青丝宣写春茶事,你这朋友好风雅。” 苏眉听她这一赞正中自己此时所想,颊边的两点梨涡便浮了出来:“正好茶叶也在这儿,我去打开水,冲一点你尝尝。” 林如璟却摇了摇头,“有这么一副心肠加上这笔字,茶也一定是上好的,就我们锅炉里的水……还是别糟蹋了。” 苏眉闻言一笑,她做学生的时候,也和同学抱怨过学校锅炉里的水白矾加得重,“那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喝茶。” 林如璟端详了她一眼,道:“你常约人到家里作客吗?” 苏眉怔了怔,直觉她这一问哪里有些古怪,照理说,这样话赶话的客套邀请,“受邀”的人不管心里乐不乐意去,都会口头应一句“好”也就罢了,却没有反问主人宴客之道的。转念一想,许是林如璟觉得自己如今这境况,不宜请人到家里作客?她到底长自己十多岁,小心提点也未可知,便恳切地答道:“没有,只有我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偶尔来看我。” “哦。”林如璟偏着脸想了想,问道:“是上次在来找你,还跟我鞠躬那个吗?叫唐……” 苏眉点点头,“嗯,她叫唐恬,是新闻系的学生。” 林如璟淡淡一笑:“那小女孩也蛮可爱的,就是看着有点疯疯癫癫。” 苏眉连忙替唐恬辩解道:“……您别误会,那天是她的稿子头一次见报,太高兴了。” 林如璟正要答话,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林如璟的电话不多,找苏眉的就更是寥寥,所以平时有了电话,都是林如璟先接,她顺手抄起电话“喂”了一声,听了两句,脸色却像抹了一笔淡灰的水彩,若有若无地黯淡了几分,接着,语带讥诮地问了一句“是吗?”便挂了电话。 苏眉不爱打听别人的私事,此时见她神色不大好,怕她碍着自己在对面看着,觉得难堪,便借着归置新得的茶叶,走到靠墙的书柜那边去了;又佯作找书,过了一阵子才回来,打电话去虞家同惜月道谢;再看林如璟,已是若无其事的淡定姿态,只是这一天再没跟她说话,不等下班就早早走了。 转眼到了月末,连着两日落雨,傍晚时分天色便已晦黯如夜,淡淡的墨色浸润在一层透明的幽蓝里,濛濛的雨线偶遇灯光,便闪出细微的芒,落在身上亦是微凉的一点,转瞬即逝,只是那湿漉漉的味道不散。 街面上也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行人皆按帽撑伞,不辨眉目。细雨涳濛的傍晚,独自一人的小院子愈发显得空庭寂寂,苏眉却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