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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几个都要出面,今儿太子殿下就病了……”胤祚冷笑一声,淡淡道:“咱们的这位太子殿下,每次是病的这么及时。” 又道:“话说我也有近一个月不成见过太子殿下了,如今他病了,也该去探探。前头带路。” 卢六有些迟疑,胤祚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将胤礽病了的话又说了一遍,道:“你去找个机会告诉梁九功,让他回头禀告皇阿玛,说我先随卢侍卫过去看看。” 小太监去了,卢六这才放心带着胤祚去太子住处。 他们现在住的园子是地方官早便备好的,地方很大,太子住处的规格仅次于康熙和太后,更是宽敞奢华。 胤祚进了院子,里面的人连忙请安,胤祚示意不得通报,就那么直直的闯进胤礽的卧房外。 胤礽虚弱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还带着几声虚软的咳嗽:“撤下去吧,孤用不下。” 胤祚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对,胤礽咬牙,眼中差点冒出火来。 胤祚冷冷看他一眼,目光落在那一桌吃食上。 蟹粉狮子头、三套鸭、水晶肴rou、松鼠厥鱼、八宝葫芦、琵琶对虾、菊花海螺……一桌的扬州名菜,比他中午用的还多了几道。 旁边还有四个小太监,两个站在桌边布菜,两个正侍候胤礽净手。 胤祚怒意上涌,冷冷道:“太子殿下的饮食是谁准备的,怎么这么不精心?不知道太子殿下病着吗?还不滚下去让他们重做?告诉他们,太子殿下病着呢,还不清淡着点儿!” “胤祚!”胤礽怒喝一声。 胤祚看了几个小太监一眼:“你们出去!” 四个小太监如蒙大赦,小步跑了出去。 胤祚这才转向胤礽,淡淡道:“怎么?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这是来孤面前耀武扬威的?”胤礽冷冷道:“孤告诉你,孤再怎么样落魄,也还是我大清的太子!小人得志,就敢在孤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皇阿玛会容许你折辱于孤?” “皇阿玛?”胤祚冷笑:“你现在知道他是你皇阿玛了?你当初下药、杀人、沉船、破堤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他是你皇阿玛?” “胤祚,你少污蔑于我!”胤礽怒道:“孤正好也要问问你!船上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说自话,你说是旁人下药,为什么船上只有你一个人清醒的,其余人等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命丧黄泉?我看药就是你自己下的!你说是孤下药、杀人、沉船、破堤?孤说是你贼喊捉贼,用苦rou计陷害于孤!” 胤祚冷冷看着他,心中完全生不起半点和他争辩的兴趣,从桌上端了一碗汤,举到胤礽头顶,慢慢倒了下去。 胤礽原还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冷冷同他对视,直到褐色的汤汁伴着青菜挂在他的头顶,他才醒过神来——胤礽万万想不到胤祚居然敢对自己做出这种事,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怒吼一声冲了起来,掐向胤祚的脖子,暴喝来:“胤祚!今天有你无我!” 胤礽功夫虽然及不上胤祚,但力气却未必比他小,但胤礽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用饭,身体虚弱无力,这一扑上去,不仅没能掐住胤祚,反而被他揪住衣领。 胤祚看着已经气的失去理智、赤红着眼睛瞪着他,大口大口喘气的胤礽,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是不是这就觉得自己受尽了屈辱,受尽了委屈?可那死去的人呢?那些在船舱里活活溺死的船工,那些在冷水里活活冻死的侍卫,那些在睡梦中被大水冲走的孩子老人……他们的委屈呢?啊?!”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他们,”胤祚道:“我梦见水下浮起一具具尸体,我梦见一张张浮肿腐烂的脸,他们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死的是他们不是我……” “你觉得委屈是吧?”胤祚嘲讽的笑:“你觉得委屈?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还住着别人一辈子看都看不到一眼的园子,吃着别人听都没听过的吃食,高床软枕睡着,几十个奴才侍候着……你委屈?你委屈!” 手下猛地使劲,一把将胤礽的头按进铜盆:“你不是觉得委屈吗?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委屈!” 胤礽在水下瞪大了眼,开始拼命的挣扎,他用脚踢着矮几,想将铜盆打翻,他手拼命下按,想将自己的头挣脱出来……但都无济于事,胤祚的手仿佛是铁铸的一般,将他死死按在盆底,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没办法将头出水半分,没办法呼吸到半口空气。 胤祚直到他的挣扎因缺氧而逐渐微弱起来,才阴深深开口道:“看见了吗?看见水里伸出的一双双手没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那一双双泡的浮肿、腐烂的手,都是在欢迎你呢,他们一直等着你去陪他们呢……你看他们多高兴,他们都等不及了……他们说,来啊,来啦……” 感受到手底下胤礽的抽搐,胤祚终于松开手,胤礽猛地将头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眼中尽是惊恐。 胤祚等他喘了几口气,伸手又向下按去。 胤礽惊得魂飞魄散,连他这会儿一挥手就能打翻铜盆的事都忘了,只顾着拼命远离那东西:“不……不不……胤祚!你敢!……孤是太子!孤是太子!” “没有了百姓,你做谁的太子!”胤祚冷喝一声,就要将他再次按下去。 “胤祚!”一声暴喝在门口响起,康熙踹门而入。 一进门,康熙便差点气爆了,入目的,便是跪在地上,头上顶着菜叶鸡蛋,浑身是水、满脸惊恐的太子胤礽,和气势汹汹的胤祚。 胤礽一见康熙,泪如雨下,对康熙磕了一个头,悲愤道:“皇阿玛,受此羞辱,儿子也不必活了!” 猛地一头撞向墙壁。 康熙一个箭步上前,抱住胤礽的肩膀,将他牢牢拽住。 “皇阿玛!”胤礽悲呼一声,身体一软,昏迷过去。 康熙扶着晕过去的胤礽,怒视胤祚,胤祚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都是死人吗?”康熙冷冷道:“让你们侍候太子,你们就是这样侍候的?来啊,给我把这些吃里扒外的奴才给我拿下……杖毙!” “嗻!” “慢着!”胤祚冷喝一声,仰头道:“他们都是受我yin威所迫,不得不从,皇阿玛也不必杀鸡儆猴。胤祚就在这里,要杖毙就杖毙我就是了!” “胤祚!” “怎么?他一个禁足就能抵千万条命,我胤祚就这么不值钱,一条命抵二十条都不成?”胤祚冷笑道:“不是要杖毙吗?来啊,一条命不够,你还可以鞭尸,还可以挫骨扬灰啊!来啦!来啊!” “胤祚!”康熙气的浑身发抖:“你给我滚到外面跪着去!” 胤祚转身就走。 康熙看着昏迷在怀里的儿子,久久无语。 这个儿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