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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心仪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而且,我若离开姜府,公主府也是回不去的,我自小长在乐坊,无父无母,我不知该去哪儿?” 叶适道:“小兄弟。你别一副认命的态度可以吗?有二十岁的朽木,也有八十岁的常青树。你真的甘心你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吗?给你几日时间,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想好了来找我。如果还是决定做个男宠……” 叶适忽然顿住,盯着苏维桢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也不会让你做成男宠,自有法子赶你出姜府,到时候,后果自负。” 苏维桢身子一凛,看着叶适愣了会,忙下榻穿鞋披衣,上前给叶适和李攸宁匆匆行个礼:“我去找严大哥。” 说完,苏维桢一溜烟儿地跑了。 三人跑了两个,李攸宁看看叶适,然后低头拉拉肩上披着的外衣,再次抬头看向他,坦然道:“杀鸡给猴看,柳乐师,你要跟我这只猴儿,说些什么呢?” 第54章 叶适敛了笑意, 看向李攸宁, 沉声道:“你是聪明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讨好她,所求是什么?” 李攸宁坦然道:“银子,足以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的银子。你有吗?” 叶适拧眉想了想, 他从小到大,身上没带过银子, 从前衣食住行有人负责, 现在到了姜府, 则是心安理得的吃软饭。 念及此, 叶适诚实的回道:“我没钱。不过,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善古琴, 我可以想法子, 让你在太乐令手下做个属官。” 他大可从清音坊调银子过来给李攸宁,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一旦钱用完他又找回来怎么办?又一旦, 借此吃定他,跟无底洞一样讨, 那可就不妙了。 李攸宁闻言,盯着叶适看了一会儿, 方开口道:“其实, 严画师的疑惑我也有,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能给我们安排官职,那你为何不安排自己?” 叶适勾唇一笑:“人各有所求,你求财,我求人。” 李攸宁蹙眉,恍然明白了眼前这位先前的做法,似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奇道:“你喜欢姜小姐?为、为什么啊?她可是个……你如何会喜欢她?” 叶适闻言,心内闪过一丝嫌恶,元嘉今日下午的话,复又在耳畔响起,一个两个,都是这般诟病她,许是在大部分人眼里,一个养男宠的女人,根本不配被人喜欢。 是不是她前世,也一直在承受这样的诟病?现在旁人不过是瞧不上她养男宠,可是从前,应当比现在说得更加难听,更加难以入耳。 现在的她,是不在乎了,可是从前,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在乎吗?这些话,他听了都有一种有口难辩的委屈,何况是她一直身处其中? 他忽就有些迷惑,一个人,内心究竟得坚强到何种地步,才能做到在人言唾弃中依旧不迷失自己?她一个人挺过这么些年,累吗? 叶适不由蹙眉,心疼中寻出一丝自我安慰,其实这也是好事,旁人都不喜欢她,看不到她的好,他就不用担心会有人跟他抢她。 念及此,他对李攸宁道:“你别管我为何会喜欢她。她在我眼里,独一无二。我能给你你想要的,我的要求,就是你离她远些。” 叶适知道,姜灼华不喜强迫别人,她求顺心如意,就不会找个很勉强的人给自己添堵,当初他刚来的时候,姜灼华也是等到他对她转变了态度,方才和他有了进一步的关系。 只要李攸宁肯表现的抗拒些,她就不会与他发生什么。 李攸宁静静的看着叶适,思绪在脑中流转,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听起来好似天方夜谭,但……一旦是真的呢?他从不放过任何机会。 反正给他试一试,自己又不会吃亏,但是不能耽误太久,别到时候不仅承诺落空,还招了姜小姐厌恶。 念及此,李攸宁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空口无凭,我不可能就此认为你说的都是真话,半月时间,可好?” 叶适想一想,应下:“好,半月就半月,这半月之中,你不可接近她。” 李攸宁抿唇一笑,欣然应下:“好说。”装个病什么的,就遮掩过去了。 最难缠的李攸宁已经解决,其余两个不足为惧,苏维桢大抵不会主动靠上去,严怀信更不用提,自己再看紧些,基本就没大的问题了。 叶适离座起身,没再多言语,转身离开了东厢房。 趁着夜色,叶适回了沧澜阁。 元嘉自下午到现在后半夜,一直跪在书房里没有起来,忍受着双腿麻痹的痛苦。 他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殿下发如此大的脾气,看得出来,殿下大概是真的对姜小姐上了心。 “哎……”元嘉双手撑地,让膝盖暂离地面,缓了一下,复又接着跪好。 他想不明白,姜小姐除了样貌,还有什么好的呢?也不知殿下看上她什么了? 元嘉正暗自腹诽,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启,元嘉闻声回头,但见叶适走了进来。 他忙行礼:“拜见殿下。” 叶适“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停住,清冷的目光,落在元嘉头顶上,冷声问道:“想清楚了吗?以后可还敢阴奉阳违?” 元嘉抿抿唇,老实回道:“不敢了。” 叶适扫了一眼元嘉的头顶,边往书桌前走,边说道:“起来吧。叫上良翰,去我卧房里,将我的衣物收拾一下,咱们搬去耀华堂。” 元嘉闻言微愣,殿下这是铁了心要去守着姜小姐吗? 元嘉看着站在桌边,一本本认真收拾书籍的叶适,不由轻叹一声,扶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去叫良翰。 叶适在沧澜阁里的东西并不多,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收拾妥当,三人一同往耀华堂而去。 良翰胳膊上挂着装叶适衣服的包袱,一手抱着书籍,一手扶着元嘉的手臂,以防他不小心因膝盖痛而摔倒。 深秋的夜里,踩着花园石径上的露水,跟在叶适高大挺拔的身影后,他身上那袭月白的大袖衫,随着夜风轻飘荡漾,宛如月下谪仙。 到了耀华堂主楼楼下,叶适从二人手里接过自己的东西,吩咐道:“你们先回沧澜阁休息,明早再过来,我让她……在这边给你们安排住处。” 俩人行礼应下,叶适转身走了进去,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进了卧室,里间隐隐传来她熟睡时平稳的呼吸声,叶适听闻,忽觉心安。 他小心地将自己的书籍和衣物,轻轻放在塌边的矮柜上,这才脱下外衫搭在架子上,在外间的榻上睡下。 这一夜,一夜的纷繁复杂,梦里梦外都不得踏实。 第二日天明,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叶适这一夜,本就睡得浅,听见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