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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炙烤都好呷,直接切薄片放在饭上蒸熟了,蘸酱油吃,也一样香。” 见老人家如此热情好客,惟希却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过是随卫傥来吃一顿饭,怎么画风忽然一变,就连吃带拿了? 卫傥朝老人家微笑,“少拿一点回去尝尝鲜,不用给我们带一大堆回去,您老也知道我基本上很少在家吃饭,带多了最后浪费反而辜负了您的美食。” 卓老爹连连点头,“晓得的,晓得的。”一面说着,一面往后厨去。 最近颇有些心事的惟希,就着鲜美的虾酱炖豆腐和清爽的芥蓝,吃掉一整碗香喷喷的焗芋头饭,喝光一小碗清甜滋养的三菌汤,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卓老爹仿佛掐准了时间似的,又送了甜品来。 “糕烧番薯芋,老太婆的手艺,家常甜食,两位别嫌弃。” 切成滚刀块的番薯和芋头装在德化青瓷小碗里,上头撒着花生碎和白芝麻,甜蜜的焦糖色望着已教人垂涎,惟希吃在嘴里,化成一声满足的长叹,真是美味得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卫傥将她微笑着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看在眼里,眼里便透出些笑意来。这样才对,阳光抵好的午后,美食当前,就应该好好享受。工作上的事不是不要紧,可是将工作当中的情绪带进生活里,而无法感受面前的美好事物,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恰好这时有他的电话打进来,卫傥将属于自己的一份甜品推到惟希手边,然后接听电话。惟希也不同他客气,接过他的这一小碗糕烧番薯芋大快朵颐。 卫傥坐在她一侧,边接电话,边笑望着她,一张清爽素净的脸,全神贯注地对着一小碗甜品,浓长的睫毛半掩着眼里的光,可他就是能感觉到她此时此刻的喜悦,纯粹得容不下一星半点杂质。 电话彼端说了几句,卫傥应下来,“没问题,当扫榻相迎。” 结束通话,惟希也吃完了最后一块甜品,心满意足地放下调羹。卫傥这才把笔记本电脑重新放到她跟前,“现在可以继续看了。” 趁惟希认真查看监.控视.频的工夫,卫傥结账,卓老爹自然是不肯收,卫傥假意板脸,“您要是不收,我怎么好意思呢?以后再不敢来了。” “卫先生太客气了……”卓老爹拗不过卫傥,最后打对折收了饭钱,又用拎袋装了两罐虾酱给他,“炒菜烧汤放一点,好吃!吃不掉就放在冰箱冷藏室里,不会坏。” 卫傥回身,看见坐在桌边的惟希脸上表情严肃,稍早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便来到她身后,一手越过她肩膀,撑在桌沿,与她一道观看视频。只看了一眼,卫傥便敛了表情,短暂的一分多钟静默过后,两个见惯世面的人彼此对望,满是沉重。 “我现在就给你复制这段视频,如果需要,还可以提供视频原件给你。”卫傥眸色微冷。 “谢谢。”惟希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声音发涩。 Chapter 17绿豆百合汤1 午后的派.出.所,窗口的小干.警在冷气十足的办公室里闲聊,听到门口的响动,便站起身从里间办公室出来,向推门而入的短发女郎问询:“有什么事?” 惟希与卫傥在别墅门区口分手,取回自己的小甲壳虫,立刻驱车到最近的派.出.所,她没办法让自己耐心等待,不,她一刻也不能等! 年轻的小干警先是为她脸上肃杀的表情镇得一愣,随即脱口而出:“徐学姐!” 惟希脸上沉肃的表情略褪,却并不认识防爆玻璃后满面热情的小干.警。 小干.警挠头,娃娃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徐学姐大概不认识我,你毕业那年我才刚大一,你作为毕业生代表致辞的时候,我在台下听过你的演讲。” 惟希点点头,“我是来报案的,稍后有时间再叙旧。” “哦,好的、好的!”小干.警立刻收起自己对学姐的敬仰表情,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颜色,取出做笔录的纸笔,询问姓名年龄职业户口所在地等信息。惟希配合地主动向他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工作证明和联系电话,然后说明自己的来意,并递上拷贝有监控录像片段的优盘。 小干.警接过优盘,接入电脑播放,原先娃娃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表情,扬声朝后头办公室喊了一嗓子,“张哥,你快来看!” 一个微微有些谢顶,身材魁梧的中年警.察自办公室里走出来,往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随后用力一拍娃娃脸的肩膀,“这还用叫我出来?马上立案啊!” “是!”小干.警做完笔录,固定惟希递交的证据,将受理案件回执与立案决定书交给惟希,“学姐请放心,此案本来就是我们派出所出警处理的,当时没有这么强有力的证据,受害人家属情绪又比较激动,又没能采集到可信的目击者证词,这下看看她还怎么狡辩!” “如果需要,我司一定配合警方调查。”惟希将两张明明轻薄却又沉重的a4纸认真地放进公文包里,“我还有公事要办,今天就不耽搁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到时候再聊。” 年轻的娃娃脸小干.警点点头,目送惟希的背影走出派.出.所,默默在心里说:学姐,你都没问我的名字…… 惟希再次按响一六一室的门铃,良久才有人前来应门,听见是保险公司的,房门慢慢拉开,男主人行尸走rou般站在门口,“……是来落实赔付的吗?” 惟希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却生不出一点点同情可怜来。 “可以进去再说吗?”惟希淡声问。 男主人侧身让开一条缝,仅够惟希勉强进门,随即“嘭”一声阖上门。 屋内一如惟希上次来的时候那样昏暗,许是几天没开门开窗通风,也无人打扫,地上随处散落着各种生活垃圾,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腐烂颓败的气息,教人几欲掩鼻。 “方便的话,麻烦请尊夫人与令堂一起到客厅里,我们一次性将事情解释清楚才好。”惟希的职业素养教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男主人佝偻着脊梁先去主卧请妻子出来,又往客卧搀扶着中年妇女来到客厅。 惟希望着身穿一件皱巴巴睡袍、孤伶伶站在客厅里的女主人,微微颌首。女主人不过几天工夫,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头发蓬乱地披散着,两眼深深凹陷下去,颧骨突兀,嘴唇干裂,仿佛一具人形骷.髅。反观由男主人搀扶着的中年妇女,虽然皮肤黝黑粗糙,然而面皮紧绷,嘴角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干净的饼干渣,脚步全然不像她装出来的那样虚浮。 惟希要闭一闭眼睛,才能让自己不露出冷笑来。 “是来给我们送钱的吗?”中年妇女用力抓着男主人的手腕,上扬的嗓音透露出她此时此刻的兴奋,眼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