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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的,不是男人!」 「怎麽会是个腐女啊,这个世界有这麽多好男人都不会选?你爸真没眼光!」 「我妈不是腐女!」 他们每次聊天,秦天遥都会闹脾气,大骂青的不是。只是前一刻才骂完,下一刻又和好了,两人继续分享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快乐的,不快乐的。 曾几何时,青相信秦天遥最信赖的就是他,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秦天遥也必然如此相信著,所以他甘愿戴上情殇之镯。 那手镯看似平平无奇,不过是个银色手环,内圈刻著「青」一字,蕴涵情感专一的意思。 当时谁都没想到,情殇之镯的特殊能力竟会如此扭曲。 原本小丑的表演很精彩,让大家捧腹大笑;但秦天遥笑过几声,愉快的心情便会迅速退去。 原本一个大坏人作出人神共愤的事,大家恨得牙痒痒;秦天遥却淡淡地忿怒,转过头,怒颜已退。 青还是问过神才知道:情殇之镯、情殇之镯、情殇,会让人的感情形同死亡──面对青以外的人,秦天遥的情感被手镯所麻痹了。 情殇之镯是邪物。在那个现实世界里,这样的东西,绝对是被禁止的,就像毒品般…… 罢了,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要秦天遥还爱著他,情殇之镯就不可能被脱下来;情殇之镯仍在,秦天遥便无法对青以外的人产生爱的感觉。 应该是这样啊……应该是这样的。 那到底是为什麽,复活之後,他听不到秦天遥向他讲述分别一年之间的事呢?为什麽秦天遥对於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绝口不提? 青没变。仍戴著手镯的秦天遥,心慢慢地改变,变得疏远。 直至现在,青才发现,他们之间,岂止相距了一年的光阴。 如果秦天遥跟希洛祈是真心相爱,就好好成全他们吧。至於自己嘛,大不了就进去垃圾场,要不然现在就舍弃青这个名字,找个新男人来包养自己,像亚沙那样也不错。 他不是新型AI,没有「一定要爱原主人」的规条,不会享有爱情。 所以他放弃了。 只要「秦天遥抛弃了你!」这则系统讯息弹到眼前,他就自由了,可以不受拘束地找许多新男人…… 戴著猫耳朵的男孩子一边在大街上閒逛,一边胡思乱想。称得上是车水马龙的夏日之夜,燃亮了华灯的广场豔丽夺目,但青并没有多费神欣赏。 小巷忽然的喧哗,他也没有多留意,直至那八卦味道浓厚的宣传广播至广场: 「号外!大号外!希洛祈跟南佑祈後援会会长向日葵正式交往了!」 青的心脏飞了出来,他连忙闯入起哄的民众里,从中心的卖报男手里取得一份报纸──其实只有一页纸而已。 这一张纸的头条简单直接,没有转弯抹角,下方的特大照片也非常清晰。 大标题是「皇与会长大人的深夜jian情 青涩小情侣牵手漫步」,下方则是跟大字描述完全吻合的照片……如果要更精准地形容该画面,就正如报导正文所言:「夜深人静,希洛祈春风满脸,好像要向世人宣示自己的胜利品;向日葵依旧是放荡不羁的身姿,主宰著後援会、大权在握的会长大人,可他只用两只手指牵手,这小小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那青涩涩的爱。」 青越看越想不明白个中原因,乾脆用所剩不多的钱发短讯:「遥,你在哪里?」 青等了将近十分钟,别人的閒言閒语都听完了,才收到秦天遥的短讯。 「在家。」 为什麽写这两只字都这麽久?青在心里咒骂著,立即离开了繁华的第一层公众地域,越过人流较少的第二层,奔跑至寂静得听不到鸟啼的第三层。一踏入安全区,青便跪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他们的家实在相当遥远。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座巨大的无名湖泊,他还要多费气力cao纵飞行靴,飞越湖水,来到湖中央的那栋小小屋子。 「遥……遥!」 推开大门,里头却空无一人。 下线了吗?青匆忙调出个人资料翻查,他的旅行者秦天遥依然在线上。 「你到底去了哪个人的家啊!」 积累了几天的焦虑迅速化作怒火,青愤怒地写出新短讯,在食指点到「发送」键时顿住。当他冷静地审视自己的这句话,他好像抓住了线索。 秦天遥没有回到这个家,到底去了哪个人的家? 不是遥大魔王和青的家。 遥所回去的家,是遥跟另一个人的家。 那个「家」,就是…… 青无法断定猜测正确与否,不过他的双脚已经转到屋外,替他追寻答案。 从第一层爬上第三层很吃力,不过从第三层到第一层却非常轻松。连楼梯都不用走,直接从螺旋之梯中心的空洞直跳下去,在快将跌到地面时才用飞行靴缓冲,毫无难度地降落。 有些路过的人为这精彩的著地表演拍手,有男人甚至举起手想跟青打个招呼,但青全数无视,飞也似地奔走。 青记得,那个「家」位於第三外区,天蓝色的外观看起来很简朴。 疾走於住宅区大街上,他左张右望,先是为右边那座粉红色的梦幻糖果屋而大为惊奇,再望向左边,啊,糖果屋的对面不正是他所寻找的地方吗? 青吞了吞口水,喉咙的乾涸感稍为舒缓了。 无须犹豫,他的双手一下子推开这个已经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屋。 躺在床上的那人无疑就是秦天遥。 34. 决意 黑暗的房间没有亮灯。窗帘开启,外头的阳光渗透到屋内,先爬上窗台,然後披落床上,照出床铺的纯白色。 躺在床上的秦天遥并不接受阳光的好意,他卷缩成一团,面向阴影的那边,用右手挡在眼睛前。或许是他的手肘刚好压住耳朵,所以他听不见门已被打开了。 从外人的角度看来,他不过是在睡觉,赖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从青的角度看来,他肯定是藏了许多郁闷,只能通过这种形式发泄。 青碎步走近床边,说:「我找了你好久。」 床上的人这时才意识到他人的存在,缓缓把手挪开,露出一双忧郁的黑瞳。 他的反应就像一个生病的人,有些迟滞:「……你怎麽会在这儿?」 「你说你要回家啊。」 「抱歉,我说错了,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