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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断前倾,但没有预想中的柔软触感。他听见了些声响,睁开眼,原来路泉在他不留神间已经躲开,溜到电视旁边。祈洛希未完成命令绝不罢休,快速地冲上去,用双手扣住黑色少年的肩头,再度扑向那有略带点乾的唇。 「X4416,停止接吻。」 如果接吻有感觉,他该怎麽办?如果没感觉,他又该怎麽办?过去的喜欢是怎麽回事,他必须弄清楚。 祈洛希忽略了命令,忠於自己的渴求。 他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他终於吻到了。 不过,那并非嘴唇的触感。在关键时刻,路泉很冷静地以手掌隔开了两人的唇。 接著,路泉以祈洛希无法理解的纯熟手法将他的头颅扭开。那快速与凌厉,完全吓醒了祈洛希──这个练过空手道的少年,绝对有能力把他的头扭曲360度。 他完全动不了,只能愣愣地望向前方,祈佑南的立体影像浅笑著,彷佛在嘲笑兄长的蠢样。 「X4416,取消刚才的命令,不需要亲了。」 从祈佑南嘴唇跑出来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耳膜。 当路泉的手离开了他的後脑与下巴,祈洛希浑身乏力,惊魂未定,整个人半跪在地,只能放任胸口剧烈地起伏。这太奇怪了,在游戏里、在现实里,路泉都亲了他不少次,现在为什麽满脸的不愿意,甚至取消命令? 然後他想起了,路泉喜欢的人从来不是他。 既然不喜欢,为什麽要求亲吻? 「X4416,你爱不爱清遥?」 听到这道太过震憾的问题,祈洛希哑了,喉咙里彷佛没有了空气,乾涩得很。 说不定,以前的清遥不喜欢他,但现在的路泉爱上他了,所以先是要求亲吻,後是类似告白的提问? 这样的想法未免自视过高,不过诚实地回答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我不爱清遥。」 「X4416,你不想跟清遥接吻吧。」 「我不想跟清遥接吻。」 没错,无论以前是为了什麽原因而爱清遥,现在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两人相处很愉快,接吻的时候也有小鹿乱跳、舌头舔到蜜糖的幸福感。 这一些,现在路泉给不了他。 客厅安静了几秒钟,才传来旁边少年一声轻而细的话音:「这样啊。」 很平淡,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祈洛希忍不住幻想:如果刚才他回答的是「我爱清遥」,路泉到底会说什麽? 「X4416,你可以醒过来了,恢复正常吧。」 漫长又冗赘的实验总算到了尾声,当祈洛希回复自由之身时,他还是站不稳,说话口吃,显然是个做了坏事而心虚不已的孩子。当路泉尽责地讲解刚才发生的事情,甚至光明磊落地把命令的录影片段完整地播放出来,他走神的情况就更严重了。 若要形容他的心情,就只有惭愧、羞耻、无地自容、很想自杀等字眼。 平常敏锐的路泉并未察觉到不搭调之处,他认为祈洛希是由於看见影片中的唯命是从的自己,才会露出慌乱的样子。 「……正常高中生都答不出一个不知道体积的空间有多少氧气,我想确认你会否为了一条问题,自行计算客厅的体积……搥背是确认你会否与其他人身体接触,以及采用的力道与方式,不过命令有些搞错了。」路泉稍微停顿,转头问,「希洛,你还好吧?」 亲切关怀的问候令祈洛希更想坦白出事实,但还是勉强忍耐住,他还想知道接续的解释。 不一会儿,影片播放到接吻环节,祈洛希穷追著路泉来吻的情况连本人看了也脸红。然而,路泉就像在观看一部生态影片,表情没有半丝动摇。 「如果你未能完成命令,会立即放弃还是继续执行?我躲开了,用手挡住,你还是飞扑过来要亲……」 「等等。」祈洛希摸著发烫的脸站起来,指著桌上的水瓶质问道,「若是为了这样的实验目的,你命令我喝水,再把水杯拿走也可以吧!」 「不止这个。」 「还有其他目的吗?」 「希洛,你不爱我。」 「……欸?」 恰巧地,影片也播放到同样的质问情节,令祈洛希的血压急遽上升。 黑发的少年堂堂正正地指著萤幕上的祈洛希,等到喇叭放送出「不爱」这个答案时,他像一名学者般解释:「你不爱我,你打从心底排斥著跟我接吻这件事,这件事你本应无法接受,但你还是会因为命令而照做……」 祈洛希头痛地抓头:「你想看我会不会作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吗?那也不用接吻啊?」 「那我要叫你脱光衣服全裸?在我面前打手枪?上完大号不抹屁股?跑到大街强jian途人?你想要哪个,可以跟我直说。」研究者毫不留情地冷言冷语,「我在事前已经计算好,你没可能会亲到我,事实上你也没能成功。」 完了。 路泉的每一个行动都有完整的解释,并且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他不夹杂欲望或私情,真诚地予以帮助。 打从一开始就怀有异心的是受测者。 祈洛希乾瞪著眼看完了整个录像,耳边只剩下嗡嗡声。 「……换句话讲,希洛你在视觉与听觉受到双重刺激下才会被成功命令。当然,连虚假的影像和声音都能cao控你,这太危险了,我们要想办法杜绝……」 「那、那个──请等一等。」 这一回,真是死十次也不够。 想什麽杜绝命令的办法啊?那是什麽东西?谎言只会越滚越大,他不能再欺骗下去。 祈洛希绝望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垂下头,仰视站在前方的黑发少年。他突然觉得这个手臂与双足都略嫌纤瘦的少年,其实非常高大,长长的灰色影子把他的身体都笼罩住了。 「……希洛?你怎麽了?」 路泉还未发现一切的真相。 「那、那个……其实……我、我骗……了……呜……」 祈洛希觉得胸口更苦闷了,但还是诚实地将他的罪行道出来。 一开始,他还会偷瞄路泉的脸色,可是路泉除了右边眉毛比平常挑高了几分,就只有安静地点头,让他继续坦白。 既没说话严刑拷问,亦无摆出鄙视的表情──黑发黑眼的男性木无表情时特别可怕。 跪地的罪人把身体压得更低,自白的声量变得像蚊子一样小,但在这个过份宁静的家就非常清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