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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听律师宣布遗嘱。此时,我总算感受到了大家族间的冷嘲热讽。 “温蒂,你真是太善良了,连这小子都通知了。” “和这种人坐在一起我浑身别扭,他怎么有脸参加葬礼?他父亲一定不会想见到他。” “遗产和他怎么可能有关系?真是不要脸,像他母亲。” 那些形形色色我完全不认识的,可能是叶的亲戚之类的男女,他们完全没有想控制自己的音量,我确确实实的、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诽谤。 “冷静。”叶拉住我的手腕防止我冲出去:“我说过了,对他们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他们只认可自己想知道的‘真相’。” “难道就任他们那样说你吗?”我愤愤不平,喉咙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他露出一抹微笑:“他们只是嫉妒我年轻、俊美、还比他们有钱。” 我顿时怒气全消。 最后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那些之前还夸夸其谈的家伙一个个闭了嘴,默克尔夫人小姐们更是脸色难看。 “你说什么?”默克尔小姐尖声质问律师,“你说他拥有我父亲一半的公司股份是什么意思?!” 老默克尔先生拥有他所创立的公司21%的股份,一半给叶,另一半他的两个子女平分,默克尔夫人继承他所有的不动产和债券,现金部分则全部捐给了一家慈善组织。 看着那些家伙气的鼻子都歪了,不得不说真是大快人心。 “是的,这是默克尔先生的意思。”律师不为所动地继续公布一些手续细则。 默克尔夫人先忍不住站了起来:“这太荒唐了!”说完她冷着脸离去,小少爷随后追了过去。 默克尔小姐倒还能撑下去,只是已经维持不了脸上的笑意了。 等众人看完戏纷纷意犹未尽地离去,她才撕下伪善的假面,恶狠狠地瞪着叶。 “我真的太小看你了。” 叶反唇相讥:“我的荣幸。” “这是默克尔先生指名要给您的。”律师无视两人之间火药味浓烈,走到混血近前,“一封信。” 叶神色复杂地接过:“谢谢。” 我想他其实才是最惊讶、错愕的。 默克尔小姐整个儿咬牙切齿:“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无耻的小偷!”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走了。 虽然叶让我不要理睬他们的恶言相向,但我仍注意到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不自觉收紧的手指。 “放松。”我覆上他的手,将那封被他弄皱的信解救出来。 那之后整个晚上,他都显得心事重重。 默克尔夫人和她的女儿可能是不愿意见到我们,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大房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那个败家的默克尔少爷,也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开着跑车急急出去玩了。 偌大的房子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个客人。 当我敲门进到房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床前的混血。他背对着我,双手环胸,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我想一定又再发呆了。 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扔着一团纸,如果不是下午才刚见过这样东西,我恐怕就要把它当一般的垃圾丢掉了。 “你不看看吗?” 混血头也不回:“没什么好看的,他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想耗费精神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大概是因为职业需要,他总是尽量穿着正装,各种款式和颜色的三件式西装,让他显得优雅而严谨。 我最爱他脱掉外套穿着衬衫和马甲的样子,腰部收紧的款式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既修长又性`感。就像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让人迫不及待想要拆开他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你没有想到遗嘱上会有你的名字是吗?”我走到他身后,差一点就想那么抱上去了。 “你知道我继承的股份值多少钱吗?那些钱足够让我过最奢侈的生活。” 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我大概能猜到。 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忧郁:“我没办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你又不愿意拆开他留下的信!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真是对别扭的父子。信暂时由我保管吧,我有预感他哪天会想要看的。 我轻叹口气:“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越快越好,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虽然他继承了庞大的遗产,但失落的就像头被遗弃的巨犬,我真想摸摸他的脑袋好好安慰他一番,但我又不确定他是否会接受。 他从不接受任何人献的殷勤,我甚至从没见他出去约过会。曾经我有过怀疑,他会不会是工作的时候看得太多,已经无法对他人的rou`体再产生兴趣了。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不幸了。 大概是换了新的环境,我睡得不是很安稳,在做了一连串荒诞的梦之后,半夜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上黏黏的,于是想去浴室洗一个澡。 我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正在愉快地冲澡的时候,我听到了隔壁一些奇怪的声响。 要知道叶就住在我隔壁,这个时间他早该睡着了才对。我将水关了,贴近那面墙仔细听了听,发现那声音仍没有消失。 我有些担心他,匆匆围了块浴巾就冲出了浴室。 之后我将一直庆幸那晚突然醒来的自己。 当我走到叶的房间门口的时候,那声音更明显了,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搏斗! 纵使我浑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但我还是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叶下午才继承了巨额遗产,我不得不把这件事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楼下那位年迈的管家先生是靠不住的,没了助听器,他恐怕都不会听到我拍门的声音。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然后,猛然间我看到走廊尽头的墙上挂着一把猎枪!那里面肯定是没有子弹的,但是不妨碍我拿来吓唬一下不知情的人。 还好我年少的时候在乡下我祖父有教过我怎么用猎枪。 我端着枪,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一脚踹向叶的房门。 门骤然打开,屋里的人被我吓了一跳,我快速开了门边的开关,灯一下子亮了。一眼看清了里面的情形,我顿时怒不可遏。 只见叶被一个人制住双手按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则压在他的腿上正用一块毛巾捂在他的口鼻处。混血看到我,原本已经有些昏沉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放开他!”我沉声命令道。 那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看到我拿着枪冲进来立刻傻在了那里。 “别、别开枪!”两个人不约而同举起双手,同时松开了对叶的钳制。 “你还好吗?”我问他。 混血咳嗽几声,喘了会儿气:“我没事。” 我举着枪,做出瞄准的姿势:“你们怎么进来的?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想做什么?” “别开枪!我们……是默克尔让我们来的……” “他让你们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咽了口唾沫:“他说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很有钱,他怂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