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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涌上说不出的滋味,有柔情,有爱怜,有酸楚,有绝望,有对小娘子同甘共苦的感激。 “你闭起眼睛.......!”周振威依着靠背半坐起,他清楚此时,自已那里有多让人惊惧。 再把翘儿狠看一眼,伸手迅速至她脑后,大掌握住那乌油微散的发髻,往下摁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计中计(5) 周振威平复着喘息,目光复杂的看玉翘缓缓抬起头来,颊腮还犹带撑极后的红胀,唇若胭脂,一片莹润湿腻,那胸前深壑里也有同样喷涌后的痕迹。 她不吭声儿,侧过身去寻绢帕子擦拭,却被男人粗砺手指挟住小下巴尖,俯头温柔去亲她的唇瓣,缱绻缠她齿舌间自已的味道。 一股热潮又渐滋生。 玉翘瞬间便察觉,顿时红了眼眶,委屈的抖颤着双肩,泪湿了垂荡颊边的散发。 她知道,这春毒应是十分霸道的,煎熬的药汁即便服下也是无济于事。 转身就要下榻去,嘴里低低道:“我去给你找个妓娘来。” 那话里的悲凉哀伤再遮掩不住。 周振威心一痛,伸长手臂揽住翘儿娇圆的腰段,不让她走。 玉翘动弹不得,执拗的撇过脸不理,银牙紧咬红唇,终忍不住抽泣,一声又一声。 如若真的找妓娘来,只怕从此他与翘儿便生了嫌隙,再不得往日的恩爱甜蜜。 他知道他的翘儿有多在乎! “傻瓜,我不要妓娘。此次中的春毒名唤鸳鸯醉酒散,你让赵广辉带几个兄弟去刘家药材铺子一趟,寻堂主刘启山,这春毒是他铺子里所配制,看那老儿诡谲狡猾,应另配有可解此毒的药。”他顿了顿,突的抽回手,重又倚至床榻靠背处,脸上神情疲惫又兴奋,半阖着眸把玉翘细看,语气平静且温和:“你去偏房好生歇息,勿要再过来看我,记得日后好生把我们的娃养大。” 玉翘倒不哭了。 转过头看他闭上双目,蹙紧眉兀自忍耐,开口道:“赵侍卫他们性子鲁莽急躁,只怕一语不合会坏事,我随他们一道去!定把解药给你取来。如若一个时辰后还未赶回.......!” 默了默,再抿了抿唇:“你就让胡忌给你找妓娘来!” 周振威睁开眼凝她。 才十八年纪,青春鲜妍的脸颊,孕着子嗣,爱娇挺挺的给他看,一笑一嗔,皆是让他移不开眼的丰润柔媚。 没和他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呢!总是风波接踵不停。 可你瞧她,那样金枝玉叶的娇人儿,却为了他,怎生这般的勇敢无畏。 想把她搂进怀里细细疼爱,他虽不善言词,可此时却有一簸的情话想要诉给她听。 然而不行,他的身躯已热烫的难以抑制。终紧紧攥握成拳,暗哑着声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玉翘嗯了声,在他面前,他说什么,她总是乖巧的应承。 看她撩起红帐汲上绣鞋欲离去,却又转身,唇边噙起一抹甜笑,令人心醉:“什么叫我把我们的娃好生养大?怎能缺个爹爹!等你好了,我再同你算帐,现你使劲给我扛住了,否则,我就让我们的娃,喊旁人爹爹。” 傲娇娇的抚一抚滚肚儿,把那手里揉黏着泪半湿的帕子扔他怀里,朝门边一径走去,那妩娆背影忒好看,可她,再也没回过头。 ........ 夜已至深,月光惨白,静无狗吠。 突听“吱嘎”响声苍凉,两扇朱漆正门大开。 有辆马车从府里急急驶出,这般锦衣夜行,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办。 门边柳下窜出一人,径自拦截马车前,着月白袍子,朝后背着双手,腰间别把赤红昆吾刀,这般锦衣夜行,想必是有重要的人要等。 铁柱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那卖馄饨面的驼背老汉,依旧面容沧桑,却挺直了腰杆,换上一身华服。 “这个老儿不知趣,素与你无冤无仇,怎堵住前路不让行?可晓得我们要救人么!”赵广辉心如焚烧,扯着嗓子怒喝。 那老儿摇头,沉沉叹息:“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即便走一趟也是无功折返。” 转身即要离开。 他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似鹂音婉转动听,又如春风拂面的柔弱:“这位老人家请留步!” 他顿住脚,慢慢回头,见马车舆门拉开,由旁侍卫小心翼翼搀扶,下来个小妇人,朝他略嫌笨重走来。 云鬓如鸦,肌肤白皙,衬得目若星璨,唇若脂红。衣裳素净,鼓鼓隆着肚儿,颊腮间犹沾着湿泪,如梨花带雨一枝,怎一个娇楚楚了得。 “这位可是巡抚夫人!”那老儿似在询问,却又不是问,语气肯定的如今晨才见过般。 玉翘不露声色将他打量,即晓其不俗!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亦不晓来历是恶是善。 她已没得选! 一手扶腰,腆着肚儿双膝跪地,只低低恳求:“请老人家救我夫君。” “嫂子!”随伺六七个侍卫皆呆愣住,不敢置信的轻呼,李晋心思缜密,顿晓玉翘用意,使个眼色,一帮粗汉齐刷跪下。 “你倒聪慧。”那老儿嗤笑着看她,一任跪着。半晌才语气轻快道:“救你夫君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玉翘心却一抖,强抑慌张把他问:“老人家你请说来。” “事成后,你随我千佛山走一趟。”那老儿唇边浮起浅笑:“你可愿意?” 千佛山盘驻一帮悍匪,素于官府为敌,烧杀劫掠,无所不为。 听说前巡抚夫人,如今就在千佛山中,被逼做了匪首樊宏的压寨夫人。 “嫂子不可去!”赵广辉急白了脸,朝那老儿道:“我要替嫂子去。” 哼!那老儿又冷哼一声,仰脸只把天上圆月望,竟是不屑看他一眼。 “好!我去就是。”玉翘淡淡道,任由李晋将自已扶将起:“老人家你也莫要食言。” 那老儿将拇指与食指放进口唇,嘘音一声,尖且厉,即从暗影处围抄过来十数黑衣,牵过一辆黑漆马车。 “你们那辆马车委实打眼,请各位移驾至我们这辆才好。”一高胖黑衣蒙面,至玉翘跟前作揖,言语颇为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