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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两人共同的健身活动。反正也挺实用,多练练没什么大错。 弈延进屋时,看到的就是父子俩人一人一支箭,换着投壶的场面。梁峰大袖飘飘,身姿优雅,梁荣手小腿短,童稚可爱。不过两人最大的共通点,就是准头奇差无比。 看到弈延来了,梁峰笑道:“弈延,快给我们指点一下。” 这玩意跟飞镖还不大一样,箭杆太长,又是竹制,力道用得不好,很容易磕在壶口弹飞出去。梁峰现在手还不稳,十下能中一下就不错了,自然要找人教导一番。 弈延的目光扫过案上散乱的棋子,一言不发,大步走到了梁峰身边,接过箭杆,投了出去。也不知他是如何用的力气,那箭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壶中,滴溜溜打了个转,硬是没有弹出来。 “你能让竹箭弹出,抓住后再投进去吗?”梁峰来了兴趣,这是投壶的高阶技巧,箭杆弹出抓住又复投,称之为“骁”,厉害的能连续复投百次,极具观赏性。 弈延掂了掂箭杆,再次抛出,只听咚的一声,箭头打在壶底,又原路弹了回来,落在他手中。如此反复,箭杆飞来复去,宛若织架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 “好!”梁峰不由鼓掌喝彩,就连梁荣都瞪大了双眼,一副艳羡模样。 弈延再次把箭杆抓在手中,这次却没有抛投,而是用左手比了个手势:“主公抛箭的时候莫要动腕,以手臂之力挥出,箭头压下,便能入壶。” 看来玩飞镖的手法并不适用,梁峰接过箭杆,想了想弈延之前的动作,再次挥手。这一下比之前强了不少,箭杆撞在了壶口,转了半圈,落在了壶中。 “看来有用!”梁峰笑着摸了摸梁荣的脑袋,“荣儿也要学吗?” 梁荣看了看那个高大羯人,又看了看远方的壶口,开口问道:“若是射箭准,投壶也能准吗?” “那是自然。”梁峰道。 “我要先学箭法!”梁荣拉住了梁峰的衣摆。 “那你就该拜个师了。这位弈营正乃是神射,箭术卓绝。”梁峰笑着点了点身边之人。 梁荣这次却犹豫了,过了半晌才问弈延:“你什么时候开始习箭的?” 看着拉着主公衣袖的小东西,弈延皱了皱,冷冷答道:“十岁之后。” “那我现在练习箭术,能超过你吗?”梁荣又问。 “不能。”弈延答的更加干脆。 被狠狠噎了一下,梁荣扭头告状:“阿父,我不要跟他学箭!” “哈哈哈!”梁峰不由开怀大笑,“你练箭,人家也练。无论怎么学,都少了十年苦工,自然难以赶上了。容儿乖,回头先从软弓学起吧。” 被这么一打岔,梁荣也没那么生气了,郁闷的点了点头。见天色不早,梁峰就让侍女带着小家伙去洗漱休息,自己则坐回了桌案旁:“后日立春,我答应了郭县令,去高都参加驱傩之礼。你带些人一起跟去吧。” 弈延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桌上那副残棋:“主公为何从不教我这个?” 梁峰讶然的挑了挑眉:“你想玩陆行旗?” “想!”弈延立刻在桌案另一侧坐下。 军旗本就是行军布阵的游戏,按理说让弈延学学也不算错,不过梁峰没有马上答应,反而笑道:“此乃游戏。荣儿玩自然无妨,你也要玩吗?” 这是把他比作孩童了?弈延丝毫不愿退让,大声道:“要玩!” 这可是主公想出的新棋,怎能错过!而且这棋显然是行军布阵用的,不正该教他吗? 看着弈延那副执拗表情,梁峰一哂:“那今日就不下围棋了,只玩这个。” 见弈延点头,梁峰翻过棋子,仔细讲解起来。军旗本就简单,又都是行军打仗的术语,弈延不多时便掌握了规则。 “那就竖棋布阵吧。”随手选了黑棋,梁峰道。 这是暗棋的玩法,需要有人充做裁判,绿竹便做到了两人身侧。弈延看都没看她,很快就摆好了棋子,率先开局,然而一经交锋,立刻被吃掉数子。看着绿竹每次查看棋面后,都拿走自己的棋子,简直比下围棋时还让人不甘。 不过弈延倒是相当能沉得住气,只是片刻工夫就猜到梁峰阵中布局,反杀了回来。一来一回,双方的棋子都大大减少,然而正鏖战之时,梁峰突然进了一子,走到了对面一侧的大营中:“拔棋。” “主公怎么猜到这里是帅旗所在?”弈延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在这侧布局太密,并不难猜。”梁峰推倒了圈中棋子,果真是一枚红色帅旗,“布阵之时,要有定势,也当有奇谋。陆行棋既然是战场演化的游戏之作,自当包含兵法种种。” 弈延若有所悟:“再来一局!” 梁峰不由莞尔,打趣道:“是陆行棋好玩,还是围棋好玩?” “各有所长!”弈延倒是没有上钩,认真答道。 这也是梁峰最喜爱他的一点。为将可以一马当先,轻骑突进。为帅却不能急躁鲁莽,唯有审时度势,谋定后动,才能决胜千里。 “那便再来一局吧。”梁峰捡起棋子开始布阵,神情要比刚刚要认真了许多。 看着那人敛起了玩笑神色,弈延只觉心头一颤,像是被什么挠到了心尖。主公对他,自然跟对小郎君不一样!之前那点说不出的烦躁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弈延也捡起棋子,认真布起阵来。 第85章 不就 高都城外, 新开垦的百亩荒田外, 立起了一座土台。这里正好在城东, 乃是迎春于郊的古礼演化。一大早,就有四里八乡的百姓守在了台前。这可是县尊亲自主持的立春傩礼,少说也有几年未曾见到了。难怪前几年又是大旱又是虫灾, 没有官府祛灾迎春,怎么可能风调雨顺? 抱着极为质朴的心思,这些人早早赶了过来,只盼能在台前抢一个好位置。用来鞭春的土牛就矗立在台边,用青色的幛子蒙着, 光是身量就相当可观。不过县尊还未到, 任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又过了半个时辰, 远远传来了锣鼓之声,这是净道, 也是驱鬼, 乃是行傩的必要仪式。不多时, 就见大队衙役簇拥着两人向这边走来。居中两人都穿着青衣, 年纪大的那个头戴青帻,面容平平,颔下蓄须,看起来甚有威仪,正是高都县令郭郊。他身边那个青年,却是笼纱为冠,面上肤色就像还未化去的春雪,白的晃眼,也美的让人不敢逼视。 台下立刻传来了一阵sao动:“那人是谁?他怎么跟县尊走在一起?” “那郎君怎地如此俊美?” “啊呀,莫不是传说中的梁郎君?!” “这样的神仙人物,定是梁郎君!” sao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不知谁先跪下了,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