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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珏和相府的对立立场。 季矜嫁过去就是为了联姻的,这样的婚事,本身就会让夹在两方之中的她不好过。 而且联姻人选起的就是一个暂时的缓和作用,也意味着到了不必要的时候就很有可能会被双方给舍弃牺牲,季淳如何舍得他的阿姐面临此种艰难的境地? 这位顽皮可爱的小郎君此时不由得在自己心中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快点成长强大了起来,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阿姐,为了阿姐能够有个靠山不被人欺负。 殷氏更是拉着季矜快步走进内室,说着她们母女俩的私房话去了。 殷氏紧紧拉着季矜的手,爱怜地看着坐在她面前风姿隽秀仪容清美之极的女儿。 第135章 反响 她的眼眶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之前一直被她自己强压着的情绪此刻都已经按耐不住了。 季相近日为季矜择婿之事, 殷氏身为她的阿母自然也是知晓的。 她原先心里还在庆幸, 毕竟季相都是从濮阳世家里挑选的郎君,这样终于是有点像正常人家的嫁娶了, 她的女儿终于也可以只是嫁人为妇相夫教子了。 然而陛下的这道圣旨,却让殷氏心中的期望全部都被破灭了。 殷氏并非是对荀珏本身不满, 那位郎君她也亲自见过,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选。 只是殷氏并非是关在后宅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的无知妇人,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荀珏和季相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 让季矜嫁给和她阿父不对付之人, 她以后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呢?那位荀郎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对季矜毫无芥蒂呢? 一思及此,殷氏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更是抱着自己的女儿痛哭了起来。 殷氏此番模样真是吓坏了季矜了, 她连忙收敛起自己心底的复杂情绪, 抱住殷氏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哄道:“阿母, 阿母,我没事的, 不用为我担心,不要哭了,女儿真的没事的。” 季矜明白殷氏必定是为她的日后担忧,才会如此伤心的哭泣。 然而正如她自己对殷氏所言, 她自己心底的确不担忧的。 虽然听闻要嫁给荀珏之时,季矜心底也有些复杂。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若是其他人的话,季矜还能做到内心平静毫无波动,不会受到关于此事的任何影响。 可是如果是荀珏的话, 那个郎君和她交集颇多,又实在是牵扯太深,让季矜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想到那个人从此以后就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季矜又想到了他和相府的关系,这不禁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来。 如果是为了相府的利益的话,她真的能够毫不犹豫地对荀珏下手吗?她的心里还会平静无波吗? 季相和这位君侯要成为翁婿了,事实上这个消息也炸得大陵众臣一懵。 以往朝堂之上全是这两人的你来我往,让他们只能被迫围观却丝毫插不上嘴。 朝堂之上已经隐隐地形成了君侯和季相两大派系了,卢将军一直是游离在外的,并未参与其中。 更何况,他新娶了太子殿下的表妹,的确是该对争权夺利之事避讳一些。 这两派都渐渐地势同水火,结果陛下一道圣旨打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季相和君侯都成了翁婿了,他们以后还能撕下去吗? 到底不愧是陛下,这手段高明啊!他们再怎么蹦跶也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重朝臣在心底如此感慨之时,皇帝也收到了他派去的两位天使关于相府和荀珏收到他的赐婚圣旨时的双方态度。 “唔,估计朕让檀让的女儿嫁给他看不顺眼的荀郎,檀让的确是会不开心。荀郎又和檀让不对付,结果檀让成了他的岳父大人了,估计脸上也抹不开啊。” 皇帝喃喃自语道,只是说到最后他却脸色开心了起来。 他的这一举措一下子难倒了两位智计卓绝的郎君,怎么能不让他得意不已呢? “唉,只可惜了季二娘子啊!”皇帝如此叹息着。 为了郎君们之间的事情,这位女郎也没办法只能牺牲她了。 皇帝心中也觉得季矜以后的恐怕会不好过,只是还是希望荀郎能够好好待她,不要将和她阿父在朝堂之上的不对付迁怒到她的身上来。 荀珏要娶他的女儿这样的大事,季相怎么可能不去通知他的老师济光先生呢?虽然这道旨意整个濮阳此刻恐怕是无人不知了。 只是他亲自前去告知济光先生还是显得更为郑重一些,也表示自己对老师的尊重。 事实上,的确如此,恐怕听闻这道旨意心中最为复杂的人就是济光先生了,他都快要烦得将自己的胡子给揪掉了。 小徒弟要娶他大徒弟的女儿了!这皇帝老儿办得都是什么事啊?真是乱点鸳鸯谱! 虽然济光先生的确是一直盼着荀珏成亲,皇帝此举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可是这人选为什么偏偏是他那逆徒的女儿呢? 依着济光先生对季相的了解,他总觉得这不是成亲,而是将他小徒弟的性命交到了他们父女两的手里了。 济光先生正愁得不行,整个长吁短叹的时候,季相过来了。 “老师,想必你已知晓这喜事了,只是江还是特此过来告知一番。” “喜事?什么喜事?老师才是要为自己小徒儿的性命担忧呢?” 济光先生正在气头上,看着季相就没有好脸色,不由得气咻咻对他说道。 “老师何出此言?” 季相似乎是对济光先生的话大为不解,他脸色讶异地看向他。 然而济光先生可不会被季相的这幅表现所迷惑,他走到案桌前坐下冷声道:“哼,要是一个女婿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难道不会想要弄死他,让你的女儿再嫁一个对你大有好处的吗?” 显然济光先生将季相的本性给看得透透的,尽管全部被济光先生给言中了心中所想,然而季相脸色毫无变化,脸上没有带出一丝一毫自己心中所想来。 “老师说笑了,您当江当成了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然而季相这委屈的语气却是对上了济光先生似笑非笑的脸色,眸光中更是直白的质疑:难道你还不是吗? 季相心中一梗,然而他毫不放弃地继续诉苦道:“老师您真的对江误解颇深,江此时也不过是一个疼爱女儿的阿父罢了,江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只是,江和荀郎的关系您也有知晓,江此次前来只是请求老师,还望老师从中说和,不要让荀郎为难弟子的女儿才好。小女是无辜的。” 季相言辞恳切,眸光中隐隐闪着泪光,像极了一个为女儿的幸福忧愁不已的父亲。 他朝着济光先生深深的拜伏了下去,季相此番模样的确是让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