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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现时,她带来了一本王尔德的童话集。 “我比较喜欢王尔德。”林尘茉说着,把书放在了李禾面前,完全没解释她的偏好跟李禾看什么书之间有啥关联。 李禾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收下了。这也是他从林尘茉那收下的唯一一样东西。 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和林尘茉熟了起来。 林尘茉在空闲的夜晚会等李禾下班,一开始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散步,甚至不怎么聊天——林尘茉工作时已经聊够了,聊厌了,李禾不太擅长聊天。他们就只是并肩而无言地走着,在空旷的大街上,在昏黄的路灯下,李禾的梨涡盛着浅浅一泓月光,温柔清澈,那感觉很像永恒。 后来她会去李禾家待着,她语气理所应当地第一次提出去李禾家时,李禾因此紧张得左手冰凉右手guntang,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窝在他的破沙发上看了一小时的书——她的客人送给她的。 林尘茉没有隐瞒,因此李禾大概知道她口中客人的含义,可从没开口问过这事。 此后她常常来他家,有时也会留宿,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那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床是如此地破旧,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让它嘎吱作响,他有种亏待了林尘茉的恼火,她却不怎么在意。 一开始他难以入睡,她穿着他的T恤当作睡衣,他的廉价沐浴露在她皮肤上氤氲出一种雾蒙蒙的香气,他小心翼翼而贪婪地嗅闻,不着痕迹地把耳朵侧向她的方向,聆听她的呼吸逐渐趋向平缓。 这种无法界定边缘的关系也许会让其他人不安,十七岁的李禾却感到奇异的安心。他甚至确信,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光。他知道林尘茉比他要大几岁,可他偷偷在心里称她为他的女孩。 这天李禾下班比较早,林尘茉说今天晚上要来找他,他便干脆去会所门口等她出来。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哗啦啦摩擦过柏油路,钻进他单薄的袖口,李禾打了个哆嗦,想着找棵树挡挡风,被一个人叫住了。 “你……”那女人光是声音就听起来高高在上,她并没有在刻意地轻视或蔑视他,她只是习惯了这样对待所有其他人而已。 “李禾。”林尘茉的声音适时响起,她望着眼前的女人,不着痕迹地试图挡去李禾,她对这人有点印象,算起来还是张寻的狐朋狗友之一,常常四处找年轻小男孩儿寻欢作乐。 她希望女人对李禾的注意力赶紧移走。 “这样啊。”那女人笑了笑,给林尘茉递了名片,“我不知道,原来林小姐还有个弟弟,好像眼睛不太方便?” 林尘茉接过名片,扫到正中央印着的“王枫”二字,轻巧地向她微笑,没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王枫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看了李禾一眼,那眼神让林尘茉熟悉到不寒而粟——捕猎者看待猎物的眼神,可她迅速移开视线,就这样走了。 林尘茉松了一口气,只当这是一个她反应过度的小插曲罢了。 可这不是。 三天后李禾接到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喘不上气的呜咽呻吟,混杂着一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水声,还有嘈杂的人声。 他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林尘茉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不再飘忽,像被尘土弄脏的一卷雾气。 电话那头的人报了地址后,便掐断线路。 李禾抓着手机遍体生寒,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他们让他去干什么?他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他不该去。 可他的身体先一步行动起来,他甚至没和店里的其他人说一句,便走出了饭店,好在那人说的地址就是离这儿不远的高档小区,他可以请保安带他到楼底下……他混沌,却也清醒,甚至没忘记在道谢时向保安彬彬有礼地微笑一下。 门在被敲响的瞬间打开了,一只手摸了摸李禾的脸颊,他感觉到戒指刮过皮肤,他侧了侧头。 “你真的看不见啊。”那人说道,李禾认出来是王枫的声音,他嗯了一声,试图去分辨林尘茉在不在…… “她在。”王枫漫不经心地说,“先进来吧。” 李禾只得跟着她走了进去,他焦躁万分,却被硬按着坐下了,甚至还不得不喝了王枫给的一杯水,该死,她为什么非要他喝水不可? “做我的情人吧,价格你开。”王枫说。 李禾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错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半天只憋出一句话:“林尘茉在哪?” “她在房间里。”王枫听起来没有半点不耐烦,“给你五分钟考虑。” “不用了,”李禾勉强向她笑了笑,“我现在挺好的——我可以带她走吗?” “去吧,直走第一个房间,没锁门。”王枫也不阻拦他。 这似乎顺利得太不可思议了,李禾一边摸索着往里走去,一边被心焦和疑惑折磨得脊骨发麻,他推开门。 他嗅到满室腥腻的气味,还有rou体碰撞的声音,林尘茉的呻吟混杂在其中像一把钝了的钩子,牵骨带rou,扯得李禾钝痛难耐,他心头一跳,循着声音快步走去。 他看不见,拐杖撞倒一地杂七杂八的东西,他确定这里面不止一个男的,可是奇怪,没有人阻拦他,他顺利地在林尘茉面前蹲下了,正在cao她的那个男人甚至还把yinjing拔了出来。那东西脱离体腔的声音yin秽得令人想吐。 “林尘茉。”他叫她。 林尘茉早就被cao到失去意识了,如今又被这熟悉的声音唤回来一点,她被下了药,只是一会儿没被填满就痒得要发疯,她哽咽着喊了李禾的名字,胡言乱语了一些没人听得懂的东西,最后她又喊他的名字,好像那样就能得救。 李禾顺着她的手臂去拉她起来,她全身是汗,湿得像刚捞起来的鱼,无力地扑腾着,因为一点点接触而颤抖,她开始哀求他。 “我带你走。”李禾说,他抖着手脱下上衣往她身上套,想把她抱起来。 “她这个样子,你怎么带她走?走了之后呢?”王枫靠在门边,懒懒散散地问道。 李禾僵在原地。 “cao她,cao爽了就行了。”王枫说,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或者等别人cao完她。” 李禾下意识圈紧了她,年长他几岁的女孩在他怀里瘦小而孤弱,他从来没发觉她是这么地需要保护。他不允许别人再碰她了,但……但他做不到在这时候cao她,那是乘人之危,他就是做不到。 “都不愿意啊?”王枫笑了,欣赏他俩蜷在一起的模样,眼神饱含怜爱,像看一对互相舔舐等待售出的猫崽子,“那你让他们cao吧,我给林尘茉想别的办法。” 李禾没有回答,他摸了摸林尘茉的脸,把一缕被汗水沾湿的发丝别到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