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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 只是她始终觉得委屈。 他们之间的交往都是她主动的,当初他回宜城看他母亲,她惊鸿一瞥看上了他,之后不顾女孩的矜持,总是到他们家帮忙,给他母亲洗了一年的衣服,硬是让他母亲把她包办成了他的妻子。 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感情,不懂什么门当户对,就是一个普通少女的心情,嫁给了心上人,那种幸福感让她忽略了,他是人,是个男人,他也有他的想法和决定。 连新婚之夜,也是她主动的,他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生气又木讷,她主动抱住他。 而他多半是因为年轻,经不起诱惑。 之后有一阵子,他们倒是像正常的新婚夫妻一样相处。 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她不过二十二岁,也爱美,头发留得很长,长相又好看,买个菜都被那种蹬着自行车的小痞子看上,人家扯她的辫子,大约是见她像个未婚的小姑娘,便吹着口哨问她:“姑娘,处对象了没有?” 她那时也害羞,刚要跑开,就见到他骑车过来接她,看见了这一幕。 她跑向他,他却一脸地不悦,对她说:“别人结婚了都剪短头发,或者盘起来,只有你,留这么长的辫子,也不知道给谁看。” 她意识到他对她的不喜,便开始想要开始改变,甚至刻意讨好他。 她认为他们的差距主要是她没有读够书,所以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于是也想学习他学的东西,但是他学的东西太难了,她打开书本,都跟天书一样。 她动了他的书,他以为她偷翻他的东西,气急败坏和她吵架。她有些理亏,之后便很少会进他的书房领域。 他每天没事就在家里看书,没人和她说话,她就拼命在家里打扫。他受不了了,对她发脾气:“你别整天在家里打扫了,你又不是佣人,再说了,我妈又不在,你勤快给谁看!” 那时候,她的性格就开始改变,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他口里的泼妇。 她剪掉了不讨他喜欢的辫子,每天看没营养的话本杂志,不再和他说话。 两个人的交流只剩下生理上的。她是他的妻子,他也不会在外乱来。 这段婚姻原本是持续不下去的,她每天看到他就在想,要不还是离婚吧,她能为他做的,可能只有给他自由了。 然后老天就给了她一个孩子。 他们吵架吵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她突然吐了他一身,他也慌了,不敢和她吵架了,送到医院里,才知道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特别高兴,他每天回家,看到她就会笑。 他那时候很郑重地对她说:“要是男孩,就叫怀远,要是女孩,就叫怀音。” …… 她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是有感应的。 这段婚姻能走下来,是因为他们之间,也曾发生过几件好的事情。 第一件,是她生完池怀音的那天,还在产房里,生完晕晕乎乎的,一睁开眼睛,发现他没有去看女儿,而是在她身边傻站着,见她醒了,面上便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几个产妇都是刚生完,只有她身边有丈夫。 她很虚弱地问他:“女儿呢?” 这一提醒,才让他想起,还有一个孩子。然后火急火燎地塞了一个红鸡蛋给她,红色的颜料染了她满手,让她无奈极了。 他除了做学问,任何方面都笨手笨脚。 “医生说生完孩子会很饿,你先吃个鸡蛋。我去看完孩子,就给你去买碗面条。” 第二件,是她怀第二个孩子,没有生下来,大出血差点死掉,医生说她身体不好,以后最好不要再怀孕,怕有生命危险,那之后,他就去结扎了。 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便把这个女儿当成宝贝。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也许他们的关系不会走到极端。 那个女人是他的学生,长相没有她一半漂亮,但是比她年轻许多,清瘦型。她们最大的不同,是那个女人能和他讨论学术上的东西,而她不行。 那个女学生喜欢他,整个学校很多人都能看出那姑娘的心思,她以为他会避嫌,但是他却如常和她来往。在那个男女风气很保守的年代,他们的事被一些长舌妇传说,各种各样不堪的版本传进她的耳朵,她终于坐不住了。 学校要派他们去德国,她去单位大闹,弄得单位里的同事都对他指指点点。他很生气,他们在家里吵架,吵得邻居都要来敲门。 她始终挺着胸膛,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跟着去,你就爬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他也很生气,忍不住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个女人后来留在了德国。几年里,都是很普通的来往,他确实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事,但是因为她大闹这件事,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也算是走到头了。 同床共枕,却渐行渐远。两个人都只是把女儿池怀音当做这段婚姻唯一的慰藉。 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跟他去德国。 她做的事丢了他的脸,才把他推远。 更或者,他们从来没有走近,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关于池怀音的疑惑,池母没有说太多,很多事情太过久远,说出来也失去意义。 “没有缘分,两个人不会走到一起。”池母笑着,眼眸中却带了几分苦涩:“但是缘分不够,也走不完这一生。” …… ****** 从池母租住的地方离开,两个人又要去看池父。 池父虽然爱发脾气,老固执,但是内心真的特别脆弱。 离了池母,他就跟离了秤的砣,只是一块笨重的铁块。 得知他们从池母那里回来,却又不肯放下身段多问。只是摆着架子说着:“她要是后悔,要她亲自来和我说。” 池怀音听见自家父亲居然还有这种自信,也是很尴尬,只能转移话题:“您吃了没有?” 她一脚踢在季时禹小腿肚子上:“去做饭先。” 季时禹知道他们父女俩要说话,沉默离开。池怀音才开始询问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池父那嘴一贯严,根本撬不出个什么。 不过池怀音话里提到的池母随口的几句话,倒是提醒了池父一些事。 比如关于他们这段婚姻里的几次风雨。 最初和她结婚,池父是非常不情愿的。 首先,他并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长相漂亮的女人,大多大脑空空,而且这一类女人多艳俗,又招蜂引蝶。 其次,她没有什么文化,他是大学生,研究生在读,是大学里的教员,她初中都没有毕业,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语言。 但是母亲做主,直接把她接进了门,他只能接受。 刚娶他的一段时间,总有人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