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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方才摔倒的,全拉出去一人打二十板子。其余人,将柳姑娘送去柔妃娘娘宫里。”说罢,福远又吩咐了身边一小内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去景玉宫里,给柳姑娘看看。” 众人得了令,分头去办了。卓公公忙领着一干内侍,将散落在长廊里的橘子都清理了干净。方来与殿下报,“让殿下和娘娘受惊了。现如今可以入殿了。” 却听殿下吩咐,“福远,总管这庆丰殿里的内侍也不能放过。” 福远自是知道主子的意思。这皇宫家宴,灯火却上得如此迟了,难保不是有人故意。福远忙应了声,“殿下,奴才这便去查清楚。” 长卿被殿下扶着往殿里去,“还好殿下来得及时…” 却见殿下仍是拧着眉头的,“日后出门,还是让明英跟着你。后宫不比在侯府,你也该要有些防人之心,知道了么?” 殿下似是在责怪她,可方才还是有惊无险,下一回真是不能保证了。长卿点了点头,便被殿下扶着入来殿里。 殿里已经好些皇帝的嫔妃,却也没见着柔妃娘娘。殿下只寻着几个相熟的,带着她见了礼。方领着她入了席。 长卿被殿下扶着坐下,手却不自觉的捂着肚子,里头的动静,自方才差些滑到便没停下过。 凌墨察觉些许不对,伸手探了过来,果真是动得厉害。“可要寻太医看看?” “方才该是吓着他了。再缓缓该就没事儿。”席间盘膝而坐,长卿多有不适,殿下让人寻来了软枕与她垫着身后。 凌墨见得她面色好些了,方才放了心。他这才看到她今日一身精心的打扮,那身绛色衣裙衬得她肤色雪白,发丝巧系,眉目明艳,额上那一抹花钿更是点睛之笔。看了一眼,便再难挪开。可眼下还在宴席,他自持了几分,只是悄声在案下,牵起了她的小手来。 ** 景玉宫里,太医将将收了脉诊。方与一旁柔妃道,“柳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该是受了些惊吓,须得好生休养便好。” 柔妃作了一番忧心的大戏,唉声又叹气。只道,“有劳刘太医了。”说罢,又让嬷嬷奉上了赏银,方才将太医送了出去。 柔妃见得人走远了,方才转而回来,对软塌上的如月道,“不过是让你办些小事儿,你险些将自己和我孙儿的命给搭进去了。要你何用?” 如月半卧在榻上,忙与柔妃赔不是,“娘娘,是如月无用…” 柔妃一指头戳去了如月脑门儿上,“你确是无用,无用至极。” “若太子那宫里生的是个男的。你这肚子,再是皇长孙也是无用。” “等太子早亡,那阮长卿借着那孩子便是太后。我儿还是秦王,你,也别想有什么位份。” 如月生生落了泪,“娘娘,如月知道得让她落胎,方才有出路。可那良娣娘娘身边许多人护着,今日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将人接住了。实在是难了。” 柔妃气极了。“那你便就该推她一把,又有何难?” 如月不敢再说话了,方才她却也得顾着自己,不敢做得那么明目张胆。而她该叫一声母妃的这位娘娘,却丝毫并未将她和腹中孩儿的存亡放在眼里… 第63章 . 燕双归(8) 骑马 庆丰殿内一片和气。 后宫妃嫔们都来得差不多齐了。摄政王如今颇有威严, 太子殿下也携新人入了座,即便皇帝卧病没来,大周也并非无主。这一点,从瓦剌使臣的面色中, 也能看得出来一二。 除了后宫妃嫔, 坐席之中还有不少家臣, 陪同着摄政王和那瓦剌太师一道儿入来参宴。 连渠今日颇有些得意。近年来北疆边境上大周将领受得瓦剌欺压不少。虽说是和平相处的邻国, 可瓦剌人不讲道理,强抢掠夺边缘百姓,多有需他出手平乱的时候。 可今日在朝堂上,与那瓦剌太师耶律先的商贸之谈,摄政王和太子, 却难得一致地强势了一回。以致耶律先此行带来了的羊绒、羊皮诸等货物,全然便是贱卖在了大周。 今日的中秋宴,该是大周扬眉吐气的一天。 连渠捋着髯须,趁着席间敬酒的间隙,望向那耶律先。瓦剌人长相粗狂,那人不过二十七八左右的年岁, 一脸的胡渣子却显得几分沧桑。此下,那人双眉不展, 一双炯目之中,透露着些许不悦… 一旁侍郎杨久凑了来,正与他敬酒, 却是小声凑在他耳边道,“连将军,可是难得了摄政王在瓦剌人面前强势,这数年来瓦剌人依着这朝贡, 从大周身上占去的便宜,终才搬回来了一程。” 连渠眯着眉眼,“这该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正说完,杨久手中酒杯便碰了上来他的杯沿,二人同饮了一杯。 隔着数尺之外,妃嫔们也正借着殿后钟鼓乐曲,翘首交耳,寒暄玩笑着正饮酒。 “一会儿还要出门去赏月,jiejie们可莫喝多了。”说话的是淑嫔,嫔位中最是年轻的一个。话刚完,淑嫔便去夺了云妃手里的酒壶。“真是,如今都为人阿娘了,jiejie也不端重些。” 二人姐妹数年,就着同一处关雎宫中同住。二人膝下无子,可半月前,因得兰妃入狱,云妃终是得来了五公主养着身边。孩子年幼听话,关雎宫中数年来寡淡的日子,终是添了些趣味。 云妃却是举着酒杯,指了指对面太子的坐席,细声与淑嫔笑道,“你看看那阮娘娘嘴馋的模样。” 淑嫔顺着云妃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得长卿捧着刚出炉的那奶酪糕,舀着一勺接着一勺,吃得现了底,又端着小碗嗦了起来…放下那银边白玉碗的时候,嘴唇上都沾了一圈乳色的奶渍…“这可真是饿着了?” 云妃将人拉了拉,“该是念想着那吃的,我那年有孕之时,也日日里想着吃奶酪。”云妃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将将出生没多久便就夭折了。 淑嫔啧啧着两声,“这是家宴,吃相未免也太…”话没落下,嘴边被云妃一把捂住了。二人却见太子抬手帮那阮娘娘擦着嘴,见那碗里奶酪空了,还将自己手边那碗也推去了她眼前。阮娘娘便又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了起来。 皇帝都久久未曾来过后宫了,二人虽是经过那些事儿的,相看一眼,都不由得面色一红。 殿内歌舞升平,上座摄政王与瓦剌使臣正饮酒。 长卿用完了整整两碗奶酪糕,还未曾觉得饱。殿下就着她的胃口,又与她夹了好些rou菜。 殿内却忽的换了一首曲乐,灯火光泽也瞬间黯淡了少许。白衣女子纤腰巧露,一串铃铛之声悦耳传来…丝弦乐起,手鼓阵阵,光线缓缓转亮,众人方见那女子跳起来了一支胡旋舞。娇柔袅袅,夺魄动人。 长卿一旁拉了拉殿下的衣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