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 耽美小说 - 伪装学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谢俞手里抓着一大把奶油就往贺朝头上招呼:“你他妈——好玩吗,高不高兴?”

    许晴晴虽然被大家尊称为晴哥,毕竟是女孩子,基本上只有她抹别人的份,抹得累了,停下来休息会儿,然后她掏出手机,笑着拍了张照:“哎——咱要不要合个影啊,我数三二一大家喊茄子。”

    贺朝这人在镜头面前有种天生的表现欲,哪怕脸上、头发上被抹得都是,也还是勾着谢俞的脖子,想摆个姿势:“茄子!老谢,看镜头啊。”

    谢俞明显不想配合:“看个屁。”

    许晴晴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准备好,反正她自己准备好了,“咔擦”一声按下快门。

    班长十七岁生日。

    每个人脸上都被抹得不成样子,尤其刘存浩本人,只剩下两只眼睛还露在外面。

    还有最后排,一黑一白两个男孩子。

    许晴晴突然想,真好。

    看了那么多青春读物,虽然自己的日常没有多轰轰烈烈,平平无奇的日子,每天为了考试烦忧,晚上点着灯写作业写到半夜……但是真好啊。

    吃了饭,蛋糕也糟蹋光之后,谢俞抽了几张餐巾纸擦脸,发现粘粘腻腻地擦不干净。

    贺朝提议去厕所洗洗,怕等会儿洗手间人满为患,两个人从后门溜出去。

    “你也太狠了,”贺朝直接把头往水龙头下面凑,边洗边说,“还有哪儿有?”

    谢俞洗得快,就脸颊和鼻子上沾了点儿,洗完之后仔仔细细地开始洗手,侧头看了看,说:“脖子后面。”

    贺朝低着头,反手去摸:“这里?”

    “不是,”谢俞说,“再下面点儿。”

    贺朝摸半天没摸到,弯腰弯得有点累,手撑在水池边沿,随口说:“逗我玩呢?”

    谢俞伸手——他手上还沾着水,冰冰凉凉地贴在贺朝脖子上:“这。”

    贺朝:“……”

    刘存浩他们用纸巾擦半天发现实在擦不干净,后脚也过来了。

    看到贺朝跟谢俞两个人在洗手间里,而且这两个人看起来神情都怪怪的,不由地好奇问:“你们俩在干啥呢?”

    谢俞没说话,让出位置,往洗手间外走。

    贺朝眨眨眼,睫毛上挂着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抬手抹了把脸:“没什么,那个……洗好了,你们洗吧。”

    刘存浩没时间多想,因为万达和罗文强已经冲过去抢占了两个空位,他痛心道:“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寿星?”

    罗文强摇头晃脑,嘴里嘿嘿嘿,头往水池里探,但是跟水流完美错开。

    万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对着镜子开始扭腰:“音、音乐。”

    刘存浩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你们不会,喝醉了吧?”

    本来说好的唱K,最后由于队伍里出现了几个酒鬼只能作罢。

    “耗子,你跟丁丁两个人把体委扛回去,”贺朝边扶着万达边说,“我跟老谢负责这个,我们就直接带他回学校了。”

    万达脚步虚浮,听到“回学校”三个字,用最后的理智跟班长告别:“耗、耗子,生日快乐。”

    刘存浩扶着罗文强,有点吃力:“我谢谢你了,那就这么着吧……我去,这两个人怎么酒量那么差。”

    “酒量差就算了,”谢俞说,“在饭桌上嚎自己千杯不醉嚎得倒是挺起劲。”

    贺朝也说:“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自己真正的实力。”

    酒还一瓶瓶地叫。

    嘴里嚎着这点酒算什么,老子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肯定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来!接着干!

    打了辆出租车,幸好万达酒品没有差到那种地步,也没再闹着要跳舞,上车就睡着了。

    “师傅,去立阳二中。”

    “二中啊,好勒。”司机看了看路线,专心开车。

    一路无话。

    贺朝酒量还可以,不过今天陪着刘存浩喝,喝得有点多,现在静下来,觉得浑身都有点热。

    胃里也在烧。

    他想开窗透透气,扭头看到身边那位小朋友也睡着了。

    谢俞的手就在他手边——刚才沾着水,往他脖子上摸的手。也是新生报到第一天,他抓着问“黑色指甲油”的手。

    窗外景色呼啸而过。

    贺朝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拼命往下压的那股情绪,这时候因为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突然爆发了出来。

    就像沈捷说的,要炸了。

    谢俞就是头疼,坐上车颠簸之后更难受,闭上眼睛打算缓一缓,脑子里清醒得很。但缓着缓着,手突然被人抓住了。

    不过这次不太一样,是十指相扣。

    男孩子手指骨节硬,有点硌人,贺朝握得小心翼翼,像是不想惊扰他,但又忍不住用力。还有他手上烫得惊人的温度,甚至连同心跳也一点点传递过去。

    谢俞觉得自己好像也烧了起来。

    第50章第五十章

    谢俞闭着眼没睁开。

    眼前一片黑, 其他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比如呼吸、心跳, 还有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

    谢俞感觉自己很平静, 没有之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不想打人, 贺朝的狗命姑且还能再留一会儿。

    那种找不出原因的烦躁好像一下子有了宣泄口——某个答案若隐若现地浮上来。

    或许曾经无数次指向过那个答案。

    车里几乎没什么声响,除了万达在前面梦呓般的哼唧声, 还有窗外车流穿梭,鸣喇叭的声音。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光线稍暗, 车开进隧道的时候, 万达砸吧砸吧嘴,又醒了, 迷茫又惊恐地问:“我的灯光呢!打光师?”

    又是音乐又是跳舞的, 现在还想打光, 看来这小子心里沉睡着一个国际巨星梦。

    万达说完, 谢俞感觉到贺朝的手有些僵硬。他好像很紧张, 连呼吸都轻了。

    好在万达就说了这么两句, 又昏昏沉沉地两眼一闭, 睡死过去。

    贺朝动了动手指, 犹豫要不要撒手。

    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动。舍不得放。

    红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