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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不敢的。所以拥立公子,讨些便宜,对他而言乃是最有利的。眼下,他留咱们在此,也许就有这样的意思。” 狐偃皱眉道:“不对吧,公子昨日已经提出来了,他还推托呢。” 重耳道:“我看是信不过我吧。毕竟上一回他护送夷吾回国,如今事态却成了这样。” 赵衰点头道:“很有可能,所以要让咱们在这多住一段时日,就是为了观察咱们。” 狐偃急道:“那要观察多久!歃血为盟,对天起誓还不成么?” 赵衰道:“也没有办法,静观其变吧。” 于是二人先行告退,回去了房间。 一路上狐偃还在叨叨:“这可急死人了,还不如给个说法,出生入死,我也就去了,都不知道到底要咱们怎么样!” 却听赵衰道:“其实未必不知,有一点端倪的。” 狐偃跳了起来:“什么端倪?你刚刚怎么不说?公子知道吗?” 赵衰道:“一则我也不是很确定,二则说不说都无用,还得看公子自己的态度。” 狐偃急道:“你们这些读了点书的,怎么都云里雾里的!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赵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说,昨日那个秦国公主晚上一个人过来通风报信,嬴任好他……真的不知道吗?” ———————————————————————————————————— 冬去春来,又是“春蒐”的时刻。 秦国虽经历了饥荒和战争,大伤了元气,但为了鼓舞人心,仍是如期举行。 重耳住在宫中,也收到了邀请,于是与赵衰、狐偃一起头戴弁帽,身着便服,也随着秦君嬴任好同去。 出了雍城向东,只见渭河奔流,平原千里。平原两边夹着秦岭群峰,雄壮苍凉。 秦军演习阵法,训练有素,在鼓声与旗帜的指挥之下,步兵进退有序,车阵尘沙飞扬,气势恢宏。 嬴任好转向重耳笑问道:“晋公子以为何如?” 重耳真诚道:“终重耳一生,都愿不与秦人为敌。” 嬴任好闻言,哈哈大笑。 演习过后便是分头狩猎。狐偃在秦国枯坐了这些日子,感觉憋屈得很,便向嬴任好道:“请秦君赐戈矛弓箭,让我们几个杀个痛快!日落之时,必奉上猎物,给秦君下酒!” 嬴任好又是豪爽大笑,依言赏赐了武器,还给了他们两辆车。 三人于是逐车离开,赵衰道:“咱们眼下要得他信任,怎的还自己跑出来?” 狐偃道:“总跟在身边有什么意思?也得让他看看,咱们是有本事的,他帮得值!” 三人之中除了赵衰较为文弱,狐偃是狐突之子,重耳是狐突之孙,二人都得了狐突骑射武艺的传授,配合无间,不到午时,车上已堆了不少猎物。 这时只听林下一阵响动,狐偃乐道:“又有了!看来还是大动静,你们别动,我悄悄去看一眼。” 他下了车,自己悄悄地挨近,突然听到重耳大叫一声“小心”,耳闻破空之声,下意识地就地打了个滚,只见原本站的地方,钉下了几支箭,箭羽还在颤动。 他站起来,愤愤不平:“谁啊?没长眼睛么,也不看清楚再射箭!” 树丛那面,一支秦军面面相觑。狐偃还想再骂,突然听到重耳在身旁道:“你……你不是公主吗?” 第35章 求亲 狐偃听了重耳的话,不禁一怔,再看为首的那人,只见她手持戈矛,背负弓箭,阳光之下铠甲凝光,英姿飒爽。 那人下车,先看了看重耳,又向狐偃抱拳:“是我一个军士眼拙,差点误伤了你,还望见谅。” 她一开口,确实是女子的清脆之声,狐偃怔怔望着她,脱口道:“你是公主?也能出来打猎?” 那公主眉头一皱:“我哥哥可以,为何我不能?” 重耳道:“公主乃是女中豪杰。” 那公主昂然道:“我自幼跟哥哥习武,这样的狩猎,早就来了不知多少回了,只是方才在军中,你没注意到我罢了。” 狐偃讷讷道:“是是,公主雄姿英发,所以在男人中看不出来……”他本意是想跟着夸赞,谁知说出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被赵衰一拉,忙住了口,脸上更是尴尬。 那公主倒没注意,只问了重耳收获,道:“方才我们在这追一只雄鹿,追到附近丢了,所以才认错了你们的动静。” 重耳道:“那我们几人也在这找找,要是猎到了就给公主奉上。” 那公主道:“谁猎到了就是谁的,用得着你让我么?” 于是重耳等人重新上车,在附近搜寻,不多时只听一处有些动静,狐偃摸过去,果然见一扇鹿角隐蔽在林间,立刻回来上车,与重耳追了过去。 那雄鹿听到动静,奔跑起来,在林中左驰右突,赵衰看得紧张,问道:“你们还不射箭?” 重耳、狐偃二人不答,分别驾驶两辆车从两边包抄,折到雄鹿面前,这才弯弓搭箭。几乎在同时,只见旁边树丛中也有箭只破空而去。 雄鹿轰然倒地。 三人看去,发现那公主也追踪过来,方才那箭就是她放的。 重耳拱手道:“还是公主占先了。” 那公主下车看了看雄鹿的尸身,沉默不语。 背上那一箭是她放的,血流不止。还有两箭,一支正中咽喉,另一支贯穿双眼,非目力精准、臂力过人者不能为之。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便保证了鹿皮的完整。 她抬起头来,傲慢之色变作犹豫:“不,还是你们更胜一筹。” 狐偃自得道:“这有什么?我以前……”被赵衰一拉,止住了话头。 重耳微笑道:“公主过奖。” 那公主看着他,目光中似有光亮闪动。 ———————————————————————————————— 春蒐归来,赵衰在房中将自己好好地洗浴了一番。 他去找狐偃,敲了门,只见狐偃衣裳不整地跑出来开门,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赵衰奇怪:“你一个澡洗了这么久?” 狐偃的脸红了:“我……我喜欢泡着还不成么?” 他转身进去擦头发,赵衰跟在他身后,突然道:“你我二人一同出生入死,也是彼此相扶的朋友,有一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 狐偃随口道:“你说。” 赵衰道:“你千万不要对那个公主动情。” 狐偃正要穿鞋,闻言差点摔倒,惊道:“什么话?你……你别胡说啊!我哪里高攀得起?” 赵衰沉默了会:“你不是一直问吗?嬴任好究竟怎样才能信任我们。现在我基本确定了,他留着咱们,是想要同公子联姻。” 狐偃停下了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