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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长安殿休息也无妨。”他担心宝琢会认为他在驱赶她,因此特地补上了后面那一句。 但除了担心她的状态之外,他也确实觉得,她如果在这里,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判断。 毕竟乌石兰玉珊是她的jiejie,前情不究,如果她对jiejie还有感情,向他作出请求,他可能会陷入为难的情绪,从而下决定时有所偏颇。 “我、我先回去……”她脑子里的思绪紊乱,一听他的提议就立刻答应了。 “德碌。” 宗政唤了一句,德碌立即反应过来,应喏送宝琢回栀兰阁。 他内心不是不吃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竟然还能关注到乌娘子的想法。看来这份关注度,即使出现消褪的迹象,也要再过很长的一段时间。陛下是头回看中一个人,他也糊涂着,不知怎么拿捏对乌婕妤的度量。现在看来,不提情感与否,单单是陛下投下的这份心神,就给了他一个提示。 * 宝琢回去以后,越把自己那个令人吃惊的念头翻来覆去的想,就越是肯定。 唯一不能确定的原因是,按照她长期和乌石兰玉珊的相处情况看,实在无法相信对方是这么无私的人,为了保全整个民族,牺牲自己一个。毕竟她也是乌戎人之一,但乌石兰玉珊对着她就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该陷害的时候陷害,该杀的时候就杀,毫无顾念之情。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小楼。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小楼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乌石兰玉珊的人,但会不会她们被灌注的思想都差不多呢?包括原来的乌石兰宝琢,因为都是乌戎王室想要派到别国去当细作的人,为了不让她们叛变,在这方面必定下了许多功夫洗脑。 所以对她们而言,一两个人的牺牲都无关紧要,但是牵扯到民族大事,或者说,牵扯到王室的利益,就会作出牺牲小我,成全大义的举动了! 她抱着脑袋一下磕到案桌上,大呼:“烦死人了——” 其实现在的局面对她来说简直不能更好,可是让她过不去的是,死人了啊!前今天还对你剑拔弩张喂□□的人,今天突然自己死了,不能再威胁你了,没有呼吸了,失去了所有生命特征。她心里还是会有微微不适的感觉。 所以,到底是将猜测告之皇帝,还是她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隐瞒她想到的这一切? 宝琢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而前路大雾茫茫,看不清哪一步迈错,会跌入深渊。 山薇蹙着眉,担忧地看主子愁绪万分的模样。有心想让丁才人来开解,又怕自己伸手管得太多,反而惹得她厌恶。 乌宝林暴毙的事瞒不了人,如今大约已经后宫皆知了,传出去之后,甚至能听到有人诋毁:害死乌宝林的人其实是她的亲meimei,郁都真蜜古因为得罪了乌婕妤,所以被陷害当替罪羊。 这个猜测简直可笑至极! 要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家娘子是和陛下在一起的,没想到即使如此,竟还有人大着胆子放出这样的流言。可见如今娘子风头太盛,招致了许多人不满。 幸而,上一次去了趟衔蝉会,还是有许多人认为娘子的性格爽利,值得结交攀附,因此在摇摆中向她们靠拢。 这股流言的风势骤减,成不了气候。 宝琢以为又要等上几个月才能看见皇帝,毕竟出了这么件糟心的事,估计无论后宫还是朝堂都要像沸水煮开一般吵嚷起来了。 没想到过了两天,皇帝就过来找她了。他迈进来以后,开门见山第一句,感慨:“这么久不见,有点想你了。” 宝琢“哦”了下,心想,这是B人格没跑了。 他笑吟吟把手臂张开,作出一副要抱她的姿势,“过来,让我看看你重了没有。” 同样都是说“过来”,他语调里的自然和愉悦,没有一丁点让宝琢反感的情绪。于是她走过去,而后挥开他挡路的手臂,翻了个白眼:“陛下别闹了。”紧跟着也不管他,直接走出门。 宗策耸肩放下手,没有丝毫被打击到的情绪,随她一起并肩站到院中的槐树下。 安静的气氛里,骤然一阵风吹过,他把她往身边带了带:“你jiejie的案子已经在调查了,郁都真蜜古矢口否认是她所为,而是乌石兰玉珊栽赃陷害。本来案件确实有疑点,但她的婢女帮她做假证,反而间接表明了是她们所为。” “这样啊。” 宝琢抬头看着枝桠间泄露的几许温温的阳光,一时也不知道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好。 郁都真被定罪,她逃离了危险圈,以后也没有大公主压在头顶作威作福,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具有诱惑力。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动物城推荐推荐推荐!!! 狐尼克苏得我死去活来>/////<于是少女心的把标题从“夸张的脑洞”改成了“疯狂的脑洞”,一点点点点关联表示我对狐尼克的爱! ☆、58|说与不说 渺远的天空一片蔚蓝,四周静谧,四周鸟儿被飘下的树叶一惊,扑棱着翅膀飞起来,顿时惊起无数的热闹声。 宝琢在凝神想事,丝毫没有被这份热闹所打扰,惹得宗策偏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他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由笑了:“怎么,不高兴?”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而后无奈地抬手作出探他额头温度的样子:“陛下,您没事儿吧?死了的毕竟是我jiejie,不管对我怎么不好,那都是我亲jiejie,我如果真还能高兴得出来,岂不是禽兽不如?” “怎么突然变得像只刺猬了。”宗策笑着捏捏她耳朵,安抚她的情绪,“我当然不是说你因jiejie去世而高兴,而是你自己耷拉着耳朵,看着不太高兴,才问那么一句。” 她作势龇牙要咬他,“谁是刺猬了,谁又耷拉着耳朵了,那是兔子!” 他稍微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还是不想跟我说?” “说什么……” “宝儿……”他忽而温柔地唤了她,随之跟来的话并不动听,“你的身上有秘密。” 她忽然间安静下来,不说话。 “你知道我们一向对你很宽容,因为你是除了德碌他们之外,唯一知道我们秘密的人,也是我们肯花心思的人。但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一直把自己团团围起来,裹成茧子,让人明知道里面有什么,却不让人看。那连我们都不知道,等到我们耐心告罄的那一天,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以前说的话当然是骗她的,什么不去探知她的秘密,只要她不欺骗自己就好,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更近一步。 他轻描淡写地剖析自己,如作为旁观者剖析一位帝王,“历朝历代的皇帝大概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