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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梦到了绝命谷,年少时的谢隐在竹林边练剑,罗冥还是那么年轻,一脸严肃地指导谢隐,师尊则坐在一边的大青石喝酒,青丝如故,在风里轻舞。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立储诏 几天过后严半月的伤势恢复得不错,手腕上的外伤基本都结痂了,肩上的血洞也在慢慢愈合,不过军医吩咐,至少一个月不能剧烈动作。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也不逞能,每天就待在房间里,三餐都有谢隐伺候,要吃什么零嘴只要不和汤药相冲,谢隐都一一满足。他还请军医帮他配了药膏,可以尽快去痂生肌,不留伤痕,用了几次下来,军医都看得啧啧称奇,连称华佗再世,于是严神医一高兴连药方一起送了,说是给前线的官兵们送一点薄礼。 前线也是捷报频传,姜朝军队与诺敏的部队相互配合,大破巴尔思的主力部队,部门人马逃回鞑蒙国,姜朝不便深入追击,诺敏以王储身份要求与云亲王秘密和谈。 消息由嘲风带回了大同关,此时严半月正跟谢隐闹着要出门走走。 “云亲王……“ 没人理他。 “皇子殿下……” 没人理他。 “谢隐!” 谢隐终于从书上抬起眼看了看严半月,摇摇头。 “不要装聋作哑了,我今天必须出去!“说完严半月就去拉门栓。 谢隐实在头疼,放下书闪身过来就把门栓推了回去,并去拉严半月的手。严半月立刻将受伤的一边肩膀送过去,惊得谢隐赶紧缩手,生怕碰伤了他。 “严掌门,说好静养七日,还有两天,你能好好听话么?“谢隐索性往门上一靠。 没想到随即就有人来敲门了,谭凛在门外禀报:“殿下,嘲风统领回来了,人已经进了大同关了。“ 谢隐还是不开门,隔着门道:“让他即刻来见,直接进来不必通报。“ “……是。“谭凛摸摸下巴,自家府邸的一间厢房能让亲王殿下如此眷顾也是祖上积德了,而且十有八九还是将来的万乘之尊,看来自己运气比贺定好。 嘲风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他听了谭凛的转告,直接走到门口自报了一声:“殿下,嘲风回来了。“然后轻轻推开房门,下一刻又默默关上了,跟在他身后的谭凛不明所以地又一次被关在了门外。 “怎么了?“谭凛看了看那扇木门,又看看嘲风,对方脸上神色诡异。 “没什么,不能乱了规矩。“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敲门,手刚举起来,门就开了,但只开了一半。 谢隐几乎是从门里挤了出来,又回手把门带上了,指了指门口的一处石桌处道:“坐那儿说。“ 谭凛见嘲风站着不动,赶紧拉了拉他,然后道:“殿下请。“ 三人围着石桌坐了。 嘲风这才拿出一封信,递给谢隐道:“诺敏公主的拜帖,想请殿下会面。“ 谢隐接过信来,一边拆一边道:“是要见我,还是见十五?“ 嘲风和谭凛对视一眼,都觉得这话里怎么有点泛酸。 “殿下,还有个消息,“嘲风看了看谢隐的脸色,”贺定逃了。“ 谢隐抬眼,仿佛有些怒意,但又很快压了下来:“也无妨,他会来找我的,到时我亲自与他算这笔账。“ “是,巴尔思已经被擒获,交由他国处置,这会谈,去还是不去?“嘲风小心翼翼问道。 “去,若此时不与鞑蒙结下和平联盟,就辜负了严神医一番涉险周旋,不过此事要保密。“ “属下明白。“嘲风与谭凛异口同声道。 “保密什么?“门被哗地一声拉开,严半月十分慵懒地靠在门边。 谢隐一下站起来,一副随时要暴起抓人的样子。 “你别紧张,我不出去可以了吧。”严半月说着,看了嘲风一眼,对方立刻做出一脸“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的表情。 方才嘲风推门进来的时候,严半月正想偷跑出去,被谢隐抓个正着,两人闹得跟小孩儿一样,谢隐怕伤了严半月,索性躺在榻上让他折腾,严半月便骑到他身上想去绑他的手。 所以嘲风看到的正是严半月坐在谢隐腰上,单手把谢隐的两只手拉过头顶压住的场景,十分一言难尽。 谢隐咳了一声道:“诺敏要求双方会谈,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我也同去。” “……别胡闹。” 严半月正色道:“当日情势危急,很多事情来不及讲明,所以我想亲自去向诺敏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谢隐沉下脸。 严半月耐着性子道:“当然是说明我的立场,以免她恼羞成怒,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的结盟关系。“说完又嘀咕了一句,”怎么就打翻醋坛子了……“ 嘲风和谭凛都听到了这句,忍住声不敢笑。 谢隐倒是很淡定:“就是不想你再去跟她见面,我早就后悔让你去假扮我,何况你还有伤在身,不好好休养逞什么能。“ “不可理喻。“严半月退回房间甩手把门关了。 谢隐叹口气,吩咐嘲风准备会谈之事,等会儿少不了又是一通哄小孩儿的工夫。 嘲风却道:“殿下,恕属下直言,严先生所言不无道理,现在内忧外患,若能与鞑蒙国相安无事,殿下也可少了后顾之忧,专心……“说着往京城方向看了一眼。 谭凛见状忙道:“属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至死无悔!“ 谢隐这才缓缓道:“立储诏书已在我手。“ 房门“哗”一声又推开了,严半月面无表情瞟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话:“进来坐着说,也不嫌外面热。” 谢隐嘴角漫出笑意,谭凛和嘲风立刻道:“多谢严先生。” 进了屋,严半月正靠在榻上翻谢隐给他拿来解闷的市井,谢隐在榻上坐了,又请嘲风二人坐下,才把京城之事讲了大概。 当日,送走了严半月,谢隐便先行赶往京城,罗冥陪着严朗清随后前往中和堂,以便策应。 谢隐回京以后,既没有进宫参见,也没有返回亲王府,而是秘密潜入了内阁大学时薛凛的府中。 听到这,严半月突然放下书问道:“谭总兵,您这名讳里的凛字与这薛大学士的凛字是同一个字么?“ 谭凛忙回道:“严先生好记性,确实是一个字。“ “二位可有什么渊源?“ “这么说来还真是有些渊源,下官与薛大学士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更巧的是,家父前往道观为下官求取姓名时,竟遇上了薛大学士的父亲,一见之下深觉有缘,便向道长求了同一个字予我二人,竟和八字也合得上。“ “真乃奇事,那二位相识么?“ “不仅相识,可以说亲如兄弟,不过我与他性格可是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