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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真没看出来啊。” 唐梓言见许晚河这反映,总算放了心。 但也是预料之中,许晚河厌恶唐佩已久,不单单是不被重视,还有一个原因,唐梓言心里很清楚。 “不该吧,”唐梓言望着他,“你应该能看出来他对我有多坏。” 许晚河将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缸里,由于用力过狠,竟冒出几点火星。 他盯着唐梓言,觉得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看也不像当初那个一起吃饭的小孩了。 “我记得你挺喜欢他。” 唐梓言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又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 “那也不至于嘛…”许晚河仔细观察唐梓言的神色,“你别是帮那老东西玩我的…” “当然至于,”唐梓言语调慢悠悠的,淡而无味,像是在同许晚河商量上哪里吃饭这种平常事,“他给我甜枣我是很喜欢,可接下来打的棍子下手又太重…” 许晚河脑子里登时浮出些画面来,不自觉的头皮发麻,“他是够变态的…” 唐梓言自嘲的笑笑,“所以嘛,反正也不能解决我喜欢他的问题,至少还能解决我恨他的问题。” 许晚河伸手拍了拍唐梓言的脸,“我要是不想帮你,你会不会直接掏出枪毙了我?” “你不会的,有这么丰厚的利益,”唐梓言拿开许晚河的手,“再说你本来也不愿意在他手底下受气。” 手指重新搭上唐梓言的后颈,许晚河的声音有莫名的金属质感,“好兄弟,别跟我耍花招。” 接着又捏紧了,几乎要攥紧骨头里,“做人要是太缺德的话,肯定会遭报应的。” 唐梓言疼的嘶一声,但却完全挣不开,许晚河的力量平时就是自己望尘莫及的,更别提炫耀的时候。 触手绵软细瘦,许晚河玩味的摇晃两下,看唐梓言抱着脖子的摸样,冷哼一声,“你他妈怎么跟个小狗似的。” 可话说完许晚河就觉得不对,这小子可不是狗,狗哪会吃人,这小子这么多年不张嘴,头一回就是吃了自己的主人。 简直就是白眼狼么。 *** 深夜公路。 路口有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似乎是大卡车刹车不及时,撞了前头那辆速腾的屁股,两位车主下车理论,旁边的车只能排着队从右转弯道上过去。 事故车后双闪明灭,像是野兽困顿的眼。 即使是这样,车子还是以六十迈的速度朝前头的车尾撞过去。 坐在后面的男人觉得不对劲,正想直起腰看个究竟,结果竟是身子猛烈摇晃,直接撞在身侧的玻璃窗上。 车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很快被巨大的剐蹭声代替,唐梓言猛的一打把,车便撞到了旁边的护栏上。 唐佩恶声吼一句,“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唐梓言回头看他一眼,“刹车被人做过手脚,停不住。” 接着又转头跟车上的两个人说,“后面的人马上追过来了,等前面疏通了,你俩把先车开走,引开他们。” 唐佩没什么意见,黑着脸下了车,迅速的朝旁边的巷子里跑去。 唐梓言跟着后头,没几步就追上了唐佩。 唐佩一边跑一边喘。 他其实不算很老,却已经有了衰老的痕迹,但是幸好面皮还是好的。 唐佩微微侧头,眼下的胎记在路灯下若隐若现,“你还真跟过来了..” 后又嘿嘿的笑,“其实跟着我危险更大呢..” 唐梓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唐佩忽然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大不了咱爷俩一起死。” 唐梓言抬眼看着唐佩,实在是笑不出来。 唐佩看了他几秒钟。 唐梓言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浅棕色,自浓长的眼睫间望着唐佩,让人捉摸不定,却又单纯的没什么杂念。 跟他本人一样矛盾。 唐佩转了头,拉着唐梓言朝前头跑去。 唐梓言很自然的把空出来的手摁在衣兜里,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掏出来,若是不小心掉了地,可不太好办。 身后有隐隐刹车急停的声音,许晚河必定不会被那两个小弟引开,而是直接在约好的附近搜寻。 唐佩回头看了一眼,狠狠的皱了眉,“他妈的,真见鬼。” 巷子里又湿又脏,霓虹织在头顶,染的黑夜都有点泛红。 许晚河的人很快跟了上来。 唐梓言看了看周围,正要掏枪,却给唐佩一把拉进旁边的旧楼里。 “傻站着干嘛呢,你他妈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唐梓言给唐佩攥着手,僵硬的跟在他身后。 接下来的事,简直戏剧一样,或者说是童话,因为实在太蠢了。 唐佩站在底下一脸讥笑的骂自己傻的时候,唐梓言简直能看见他脸上那个大大的蠢字。 但自己又何尝不蠢呢。 自己一直渴求的,竟是这样的来无踪影,去无痕迹。 夏夜闷热,通风孔里的人却是寒意透骨。 “唐叔!” 楼道里哆嗦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一底下杂乱的脚步声里。 “唐佩!!” 许晚河停在通风口下,狭长的眼珠里,满溢了讥讽,“你想反悔么?” “唐佩…” “叫他快逃么?” “….” 许晚河冷笑几声,又赶忙跑上楼顶天台。 不多久上头就传来杂乱的枪响,飘飘荡荡的传进来,像是嘶叫的冤魂。 唐梓言摸了摸心口,莫名发顿。 想着要是唐佩能逃过此劫,以后无论他怎么恶心自己,自己都好好跟他在一起,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起。 以至于后来每回唐梓言想起这事都觉得很可惜。 就差那么一点点, 命运弄人的一点点, 不是一句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真相,而是两颗错位的心。 ☆、接人 唐梓言接连好几日都不得消停。 外面闹的翻天覆地。 许晚河发了疯一样报复,弄的自己这边是鸡犬不宁,听说昨天晚上东海也闹了事,砸了下面夜总会的场子,还一把火把旧楼点了,不过由于灭火及时,倒也没什么太大损失,只不过那楼焦黑破烂,是越发的难看了。 唐梓言听说的时候反映不大。 因为这倒是很像许晚河的办事风格,易怒,说干就干,直击要害。 唐梓言倒是很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鄙视他的心智,给愤怒冲昏了头的男人,在自己元气大伤的时候去对付一个韬光养晦的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唐梓言并不打算跟他彻底的撕破脸,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必要在不想铲除他的时候跟他斗的两败俱伤,给旁人占了便宜。 毕竟这个地方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