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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庶轻松,但也绝不会差多少。” 何洺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然目光闪烁,已是犹豫。 方拭非:“如果他愿意参军,那也随他。林将军这人不在乎士兵家世,只要他表现好,或许还能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何兴栋的手脚其实很灵活,小时候学过武,即使不伦不类,也比从文有前途的多” 何洺叹说:“他不适合打仗。他连只鸡都不舍得杀。他这孩子……” 方拭非:“那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都会由他自己决定了。” 何洺沉默片刻,说道:“我再想想。” “好,你仔细想。”方拭非站起来说,“等我把水东县的事情处理完了,还是会上京的。该做的事我会照做,不用担心我去害不相干的人。” 只不过,如何量刑,能放宽多少,只能看何洺怎么做了。 方拭非:“我走了。” 何洺没想到自己也有能有跟方拭非心平气和谈话的一天,看她离开后,心里不胜唏嘘。 方拭非这人不简单,他可以威胁自己,可以利诱自己,但是都没有。他将自己表现得坦荡而君子,而知道自己一定会配合他的建议。 他很少跟方拭非这人打交道,因为总觉得他为人过于莽撞,自视过高,不可学习也不可深交。原来是反了。 “爹!”何兴栋匆忙推门进来,问道:“方拭非跟你说什么了?” 何洺打起精神,说:“没什么。” “哦。”何兴栋也不追问,走过去坐到他床边:“我给你削个苹果。” 何洺点头。 何兴栋过去拿了把小刀,手握着苹果,仔细又笨拙地做事。 何洺偏着头看他,这样看,他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一个没见过多少风浪的纨绔,出了这样大点变故,却比自己冷静多了。他能藏得住事,能担当得起。总是看似玩世不恭,谁知道不是大智若愚呢。 何洺说:“往后我不能照顾你,你凡事多思考,不要那么暴脾气,能忍就忍,忍忍总是没错的。外头不比过去的水东县。还有好好照顾你娘,她什么都不会,让她少哭些。” 何兴栋:“我知道。” 何洺嘴唇阖动:“爹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都知道。”何兴栋扯开嘴角笑道,“我又不傻,您儿子聪明着呢,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只是想做和不想做而已。” 他的目光明亮如昼,何洺看着不忍挪开眼,喉间发苦:“以前是爹不对在多,如今细细想来才发现。我对你过于偏见,一面总是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一面又不严格督促你学习。你十七年,被我毁了大半。” “何兴栋在水东县,无忧无虑,无所顾忌。”何兴栋继续笑道,“人人都想做何兴栋呢,我怎么就是被毁了?” 何洺叫他靠近,抱住他的头:“是,我儿,是。” 第10章 可哭 方拭非跟林行远回到家中,如常去看杜陵。方拭非一进门,却见人倒在地上。脸对着地,一动不动。 “师父!” 方拭非大声一喝,冲过去将人扶起。手指按住他的手腕。 杜陵脉搏微弱,已是日薄西山。方拭非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热了眼眶。她一言不发地将人放到床上,拿旁边的薄被给他盖上。又出门去打水。 “他……他……”林行远站在门口无所适从,“我,我去叫大夫。” 方拭非提着水回来:“别去了,来了也看不好什么。他胃跟心脏都不好,如今已经吃不了什么药。” 林行远:“那……” 方拭非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没事,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何况他命硬着呢,总这样。也没见真的死过。” 她后面的话近乎呢喃,都快听不见了。 林行远轻叹道:“我去买点人参黄精一类的补药,总应该是能缓口气的。” 这次方拭非没拦着他。 水东县的天黑了。 这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方拭非看着窗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天是会黑的,日月是会轮替的,新与旧永远在变化,就如同生与死。哪一天哪一刻它来,你不知道,可它来的时候,如此触不及防又无能为力。 林行远在外头用慢火熬煮人参,蹲在灶台前,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白烟袅袅升起,沾在土墙青瓦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方拭非守在杜陵床边暗自失神。 旁边窸窣响动,方拭非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后杜陵喘着粗气问:“我睡多久了?” 方拭非偏了下头,动了下,声音沙哑道:“这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摔的?” “哦,这是天黑了。”杜陵看一眼窗外,“我听见你同窗过来看你,还听见了你们在争吵,就想出来看看。没想到已经站不住了。你是做了什么?” 方拭非笑道:“那可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你这一睡,天都变了。” 杜陵不管她:“我虽年老,但幸得祖宗庇佑,头脑清醒,不至于糊糊涂涂地走。” 他睁着要坐起,方拭非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杜陵说:“我如今,已经是你的拖累了。” 方拭非:“我倒觉得可能是报应,我揭发害死了何兴栋的父亲。所以它也要带走我师父。” “何洺为人贪婪,锱铢必较。就算今日没有你,来日他也长久不了。这是他自己的孽。”杜陵批评道,“老夫是寿终正寝。跟他怎么比?” 方拭非:“是。” 杜陵看着她,方拭非低着自己的视线,不去对视。 杜陵干涸的嗓子传来一声哀叹:“方拭非你……” 方拭非问:“我怎么了?” 杜陵深深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有对她的担忧,对自己的无奈,对过往的悔恨,对未来的迷惑。 他该怎么说她呢?又能怎么说她呢?她是自己教出来的。 最后全都化作一声长叹。 “方拭非。”杜陵说,“我杜陵一生也算跌宕。我出生于权臣之家,我十六岁,蒙祖上庇荫,得户部官职入仕,之后一路高升。我年轻时狂傲不羁,恃才傲物。后得先帝赏识,任太子冼马。我与今上情同手足,今上登基之后,命我为太子少傅。待我父去世,我年过而立,他又提我为太傅。官途坦荡如我,朝中鲜有。” “可我知道,万事不如想得那样简单。我不过幸运一些,走到了上面,下面全是一些粉身碎骨的人。”杜陵说,“方拭非,方拭非……我以前总想带你回去,又可惜你是一个女人。我一心仕途,壮志难酬,不甘心就此作罢,将希望尽数托在你身上,想想真是可笑。我选了条错的路,你也非要在这条错路上走下去吗?” 方拭非低头沉默片刻,说道:“我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