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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你停下来吧, 停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小姑娘惊惧的哭腔在封闭的车厢里响起。她试图拉开车锁,试图打开窗户, 却都是徒劳。 女人恍若未闻, 笑得艳丽又怆然:“他说……我就像一只美丽的知更鸟,看见我,春天都来了。橙橙,你觉得呢?” 小姑娘拼命摇头,她不知道什么知更鸟,她只知道……从小爱她比爱与阳还多的女人, 此刻或许是想拉着她一道在这个世界消失。 看着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车, 洛橙哑声道:“mama,你停车吧。” “橙橙,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女人敛了笑意, 把车开上山路。 “爸爸……爸爸不是就在后面吗?”洛橙小心回身看过去,希望父亲和季阿姨,可以把母亲劝下来。 女人倏地笑起来,笑声里是干哑的哭腔:“橙橙,他不是你爸爸啊。” 女孩子陡然怔愣,一瞬间忘了恐惧,望向笑意疯狂的母亲…… “洛小姐,醒了?” 回忆里的碰擦声,被耳边螺旋桨的轰鸣取代,伴着陌生男人的调笑。 “怎么还哭了呢?”男人见她睁眼,低声笑起来,“做噩梦了吗?” 一瞬的茫然褪去,来不及顾虑那些零散的不堪回忆,洛橙咬了咬牙,迅速瞥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处境。 民用私人直升机已经离开地面,除了前舱的驾驶,在她身边留着寸头戴耳钉的陌生男人,还有坐在对面,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掩面男人。 那点吸入式麻醉剂的药效褪了七八成,脑袋仍旧有昏沉的痛意。掐了掐指节,倒是已经有了知觉,只是俩手被反捆在了身后。 不动声色地挣了挣,毫无余地。 对她眼里瞬间的清明,那寸头倒是有些意外。笑了笑,把她扶坐起来。没用她问,就“好心”提醒:“洛小姐,我们现在去云省,放心吧,简先生一定会来救你的。” 反绑在身后的拳攥了攥,洛橙看向他,嗓音干哑地故意问:“他为什么要来救我?” “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掩面的男人沉沉出声打断。 看似好说话的寸头摊手耸了耸肩:“晏先生不是吩咐过,她问什么就回答吗?况且,”寸头笑嘻嘻地看向洛橙,“我还是洛小姐的歌迷呢,当然要好好照顾她。” 只是说完,寸头也没再回答她的问题,安静闭了嘴。 知道不会再从这人口中知道什么,洛橙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心跳同螺旋桨的声音一样轰鸣混乱,却还是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当然不会以为这些是什么好人,只是如今的形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晏怀是用洛橙的手机和他联系的。 目的极明确,三天时间,替简泽恩海外的账户准备好足够掏空泽泰的资金。三天后,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拿他自己来换人。 “简先生,对不起。”办公室内站在身前的一排保镖,领头那位自责道,“我们不知道简家老宅还有通到半山的地道,我们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人出来过。接到电话进去的时候,简泽恩和晏怀都已经不在了。” 简珩垂睫没说话。此刻再去责怪任何人都毫无意义。况且,连他都不知道,那人早给自己留了后路。 也是,他从没被全然信任过,他早就知道的。 安排接送洛橙的保镖兼司机,此刻也受了伤在医院里。 简珩咬了咬牙。他最该怪的人,只有他自己。 “你们先出去吧。”还没来得及走远,就因为简珩通话时的异样折回来的韩彻,对着一屋子的人说。 保镖颔首出去。 天光渐亮,却不知道今天的日光,能不能看得到头。 韩彻拿过自己的电话。 “阿彻,别报警,”摁住他拨号的手,简珩话音极低,默了许久,近似央求,“我赌不起。” 韩彻闻言,指节攥紧手机,咬牙甩开他的手,克制不住喝道:“那你就拿你自己去赌?!简泽恩能做出这一步,你以为他对你还会念着那点血脉亲情吗?!你觉得你赌得赢?!” 简珩垂睫,侧颊凹了凹,没说话,更没反驳。 毕竟,就算那个人没有做到这一步,也从没对他念过什么所谓的血脉亲情。 在那个人眼里,简瑜、简知瑾、他,无一例外不是工具。所有的用途,无非是不是趁手而已。 见他神色,韩彻眼眶红热,忍不住颤声说:“简珩,你的命就不是命?” 喉结微动,咽下喉间哽意,简珩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等她回来,以后……帮我护着她些。” “你他妈别给我说这些!”韩彻咬牙,红着眼看他,“你敢去赌,就给我赢了回来。我没有明知道会输还去赌的傻逼兄弟。” “阿彻,”鼻腔酸涩,简珩弯了弯唇,没应他,只说,“谢谢。” - 直升机停在云省山林里,三个男人带着她下了飞机,换坐了一辆早就在原地待命的军用吉普,在她脑袋上蒙了块黑布,往挝国边境开去。 数小时的车程后,洛橙重新被拖下车,关进一间带卫生间的封闭屋子。 屋子没有窗,房里也没有任何可以看时间的设备,除了有人打开铁门上的小窗,往屋里的地面推进些吃的。 甚至连送餐食的时间,都不固定。洛橙平时饮食还算规律,大致饥饿的时间,还是算得出来。 她不知道这些人这么做是什么用意,消磨她的意志?不得不说,在完全见不到光和不知道时间流逝的状态下,人心的确焦躁不安。 “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洛橙对第七次来给她送食物和水的人再次开口。 外面的人把吃的推进来,没有说话。小铁窗嘭得一声重新被关上。 洛橙咬了咬牙,没再多说。 先前送来的食物,她留了一小截骨头,没有睡意的时候,就在水泥地上默数着划上一笔。算上那晚,似乎已经过了三天。 她惧怕,焦虑,可是一切的情绪,就算在这个小屋子里宣泄再多都无意义。 她只能等。在意识没有垮掉之前。 她不知道晏怀大费周章地把她绑来,到底要怎么对付简珩。 她不知道简珩有没有报警,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脑子里又满是那晚撞击下回忆起来的画面。 正如顾泽在治疗时同她说过的,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