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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焰的视线一挪,纸面上的焰字笔划正确,写得小小的,相当不起眼。乍然,他不禁怀疑──是否,他在小家伙的心里从来都不是个「存在」。 第二十四章 入夜,芙蓉收拾妥善,特地带着两项物品,来找哥哥。 厅上,她遣退了丫鬟,也支开了夫君,时光彷佛回到她出嫁前的那一夜。 兄妹俩的心中各自隐藏一道秘密,谁也没再提起当年。 她才十三岁,被下了药,遭受到几名阉人用些下流的玩意儿欺凌,尚未发育成熟的zigong受创,造成她不易受胎的后遗症。 曾经,她不让任何人接近,唯有身为哥哥的他,才令她放心地依赖,每夜伴着她入睡。 渐渐,他对她产生过度的保护欲,偏执的念头转化成为超乎常人的情愫,历经几年,她终于察觉。 将哥哥给的芙蓉石归还,她另有所爱,离开他的保护之下。 芙蓉隐约明白,哥哥为什么会欺负身为阉人的小奴才,无疑是一种报复心态作祟。 她捧着「压箱底」和一件貂皮暖裘,问道:「小宝儿睡了吗?」 「在房里习字。」 「哦,我有东西要送他呢。」 「什么东西?」 她将赠物搁上桌,充满喜气的红色锦盒包装之下,是一份他当初给的「嫁妆」。 孟焰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芙蓉,这里面是什么?」 「我想给小宝儿的礼。」如同哥哥在她出嫁前,暗示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她一语道出:「小宝儿不喜欢哥哥的强迫。」 孟焰双手环胸,宝贝妹子回府一趟,管到他的房事来了,「妳问过他?」 「嗯。」 「难怪妳支开西门琰。」多体贴,留给他一点面子。 「妳知道多少事?」 「不少事。」 芙蓉先提:「哥哥用的方法不对。」 她教训起他来了。 「小宝儿很怕你呢,你愈强迫,他会愈反感。」 脸色一沉,孟焰反问:「妳倒是告诉我,要怎么做?」 「小宝儿知道你为什么强迫他吗?」 孟焰摇头,不禁思忖上床就上床,哪来这么啰唆。 「他知道哥哥的心思吗?」 「他绝没有妳善解人意。」 孟焰相当确定──小家伙的耳朵聋、眼睛也瞎,还真搞不清楚状况。 「我又不会吃人,他怕我,忙着躲都来不及,没空理会我有什么心思。」 芙蓉建议:「哥哥要温柔一点,小宝儿会感受到的。」 「温柔?」 孟焰思索──这点是有的,只是泰半时候他倾向面目狰狞,都在嘶吼。 芙蓉偏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哥哥想通了没?」 「嗯,我懂妳的意思。然后?」她还有什么话没说? 「小宝儿以为自己被哥哥撵出府。」 眼一瞇,俊颜显现怒气。「我何时撵他出府,我怎会不知?是哪个狗奴才鬼扯!」 「厨子大叔。」 「混帐!」 他猛地一拳捶桌,「磅!」一声,震出不小的怒气。 芙蓉吓了一跳,抚着胸口,「哥哥别生气,我告诉你这件事并非要你找人算帐。」 「哼!」孟焰冷冷道:「他偷走我的小家伙,那笔帐已经算过。」 「哥哥,你可想过厨子为什么骗他?」 「我是问过他为何偷走我的小家伙,姓杨的以为我没善待小家伙。」 「你以前欺负小宝儿是事实,不能怪厨子会这么想。依我猜测,厨子骗他,应该不是图利,也许是不想让他回府让你继续欺负罢了。」 她又教训他了──将为娘的女人,是否都会变得啰唆? 孟焰耐住性子,继续听她发表言论。 「还有,哥哥没察觉府中的奴才不象话,喜儿听见奴才们碎嘴,冷潮热讽小宝儿媚惑主子。这事儿错得离谱,你......」 她立刻住了口,眼睛眨啊眨,哥哥的脸色又铁青。 「该死!又是一群瞎了眼的东西!」他又吼。 吓! 她摀住双耳,哥哥好凶呢。 「小家伙一个字也不曾向我提起,奴才们私下碎嘴......哼,那群家伙太闲了是吗?我高兴干什么,哪轮得到他人鬼扯说嘴。小家伙若真媚惑我,我又何必伤脑筋。」 芙蓉提醒:「你若为了这事教训奴才是没用的,别人嘴上不说,心里依然误会,于事无补。除非小宝儿让人彻底改观,否则他会因为阉奴的身分,一辈子让人瞧不起。」 「嗯。」 芙蓉笑笑,提出问题的症结,「现在,哥哥既然在乎小宝儿,就要让他明白,你当他是人,不是低贱的奴才。」 剎那他脸上无光,妹子知道不少,他以前的确不将小家伙当人看,罪证确凿,无法抵赖。 「妳还有什么要说的?」 芙蓉起身,缓步至他身前,落下衷心的期盼,「没有了,我希望哥哥幸福。」 孟焰睇凝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似春风带给人们温暖。 一道无形的锁落下心头。蓦然,他伸手,当她的柔荑覆上掌心之际,轻轻一带,将娇小的她抱来怀中,「芙蓉......」他轻唤。 一份手足之情涨满怀,心头搁着两个在乎,他善解人意的妹子和胆怯又笨拙的伴。 厅外,一抹小身影探了探脑袋,赫然见到一双拥抱的人影,又赶忙缩回。 手里拎着一张纸,乔宝儿挪着、挪着,在一旁等了会儿,想找主子教他认字,心下又踌躇该不该打扰...... 须臾,他选择沿路走回头。 此刻,彷若游魂般地行至回廊,想着主子和小姐......可以这般亲昵吗? 他就没见过家乡的舅舅抱着娘,怎也无法明白主子的行为...... 低着头,他猝然贴上一堵rou墙,登时受吓,仰起脸来迎上黎生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没看路,在想什么?」 「没......有。」他好困窘。不敢碎嘴攸关主子的事。 「这么晚了,怎还没睡?」 「我......想习字。」 「哦。」黎生颇感意外。瞥了一眼他手上拿的纸张,「是谁教你习字?」 「主子。」 「是爷,还是小姐?」 「是爷。」 黎生讶然。「爷教你习字。」 「嗯。」 「那么爷在哪儿?」 「厅上。」 「你不去找爷了?」 「他和小姐一起,我不敢打扰。」 「哦。」 两人行至转角,黎生见他不回主楼,却傻傻地跟着。他不禁哑然失笑,提醒:「你走错路了。」 「呃?」乔宝儿顿了下,才惊觉自己心不在焉。 「我还不想睡。」话脱口而出。 黎生怔了怔,「你还不想睡?」 「嗯。」 「那么,要不要跟我去地窖?」他拎着带回的食物,在小奴才面前晃了晃。 「要去喂狗吗?」乔宝儿心生害怕。 「不是。」黎生纠正,「是要喂小狗子。」 「啊,小狗子?」 手提一盏灯笼,晕黄的光线映照出小狗子瘦得不成人形,乔宝儿倒抽了好几口气。 见到来人,小狗子愕然的程度不下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