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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这回看出是什么东西了吗?” 阎浮依旧摇头:“它没有实体,甚至并非本体。虽然说不清楚,但它似乎只是一部分。” 夏醇不解:“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阎浮:“庞大之物的一部分。” 夏醇一向觉得没有阎浮解决不了的东西,第一次见他这样不确定,也开始心里没底了。 阎浮见他眉头紧锁,却是笑了一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夏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念珠,我还给你了。” 阎浮点点头:“也罢,我小时候傻乎乎的,讲道理也讲不通。” 听到他说自己傻乎乎,夏醇忍不住笑了起来。顿了顿又说:“脾气也不好。” 阎浮承认:“是,一想到你出事,我会疯掉。” 虽然毁了人家赖以生存的城墙,夏醇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不过还是弥补一下吧,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们把外面的怪物清掉吧。” 阎浮并不在乎谁的墙到了,会死多少人,那些人冤枉囚禁夏醇还对他动手,全都该死。但还是温柔地对夏醇说:“想怎么做都依你。” 夏醇还想说些什么,脚下忽然踩到东西。他在阎浮的搀扶下站稳身体,看着地上没头没尾的上半身,忽然抓紧了阎浮的袖子。 阎浮:“怎么?” 夏醇蹲下去拨开一层层塑料布,忽然受了刺激一般将附近悬挂的rou类全都剥开。他捂着嘴忍住呕吐的欲望,反胃干呕的感觉令他说不出话来。 这时外面传来惊声尖叫,二人离开冷藏库回到通道另一边,人群四散分开如同受惊小兽,被孤立的男人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那人便是经常跟夏醇交流育儿经验的大叔,与他表情不同的是,他竟发出一串冰冷的笑声。他连连摆手,表示不是自己在笑,可那声音分明是从他体内传出来的。 夏醇走到他面前示意他别动,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腹部,里面叽里咕噜好像有人在自言自语,想到他肚子里藏着一个活物便令人毛骨悚然。 夏醇正竖着耳朵细听,忽然一只手隔着大叔的肚子拍在他脸上。阎浮将他拉到身后护住,只见大叔的腹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胀大隆起,如同之前牢房里的男人一样有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 大叔捧着肚子痛呼求救,其他人都不断退后跟他保持距离。一片慌乱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开枪,密集枪声随之而起,大叔的身体被子弹撞得左摇右晃,很快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制止的声音被淹没在枪声中,大叔的尸体像个筛子,尤其腹部,几乎被打烂。众人惶恐不安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想知道究竟有没有干掉那不知名的恶魔。 狐疑紧张的气氛中,笑声又响了起来,新的目标出现,顿时跪地求救:“别开枪,别杀我!” 他泪流满面掏出十字架祈祷,乞求他的主庇护他拯救他。 可惜主的圣光似乎照不到地下,很快他便念不下去,捂着肚子发出嘶吼。 又是一阵枪声之后,通道里又多了一具尸体。夏醇内心发冷,对崔江树道:“这样下去,大家会失控的。” 崔江树却并不像平日那般温柔地安抚他的孩子们:“撒旦之子降临人间,为我们带来痛苦和灾难。要将其消灭,需得付出代价。” “都这种时候了,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吧。”夏醇看着崔江树,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如果真有魔鬼,那也一定是你。冷藏库里的东西我都看到了,这就是你们活得这么好的原因?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你们……吃了多少人?” 听到夏醇的话,童维面无血色,拼命想要挣脱崔江树的钳制。但神父的手宛如铁箍,几乎要将他的腕骨捏碎。 宋巡眸色一凛:“放开他。” 崔江树一言不发,牢牢抓着童维,似乎认为谁也动他不得。 地上两具尸体忽然翻动起来,满是弹孔的腹部被尖利的手指戳破,一个黑漆漆如枯柴般的黑色手臂从里面伸出,紧接着是另一只手,很快从血洞中探出一个怪异的脑袋。 之前通道里爆掉了不少灯,在昏暗的光线下,袅袅黑气浮动,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从尸体里爬出,身上挂满脏器和血流,比能想象到的恐怖形象还要惊悚一万倍。 这东西四肢着地,一双眼睛只是一对血红的洞。它伸展开畸形的瘦削身体,怪胎一般看向吓破胆的人群。 队员们疯狂扫射,等到四周乌烟瘴气,才发觉怪物不见了。可是却有四五个人同时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求救。 惨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更加慌乱,不知枪口该转向哪边。 阎浮将夏醇拉到自己身边,手轻轻一挥,将几道灵流打入滚倒在地的人体内,暂时扼制住了在他们体内撕咬的恶鬼。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阎浮转向崔江树,声音如寒冬冷月一般,“鬼魅生自人心,诳语必招恶果,劝君谨言。” 众人看着这个肩膀上停着面目可怕黑鸟的男人,面面相觑,瑟瑟发抖。崔江树声音僵硬:“这里发生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反抗暴徒而酿就的一场悲剧,我们不该为此背负起罪责。” 他避重就轻,说出的话不知真假。夏醇对阎浮道:“不论如何,先把这些恶鬼超度了吧,否则会死更多人的。” 阎浮眉心微蹙,抬手在空中虚画,待全部勾画完毕,凌空浮现出一列血红的咒文。他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一道道金色的条纹,骤然飞出缠绕在咒文上螺旋浮动,迸射出斑驳的金光。 自躺倒在地上几人的身上浮起斑斑血滴,短暂停滞之后,尽数被吸收到浮空的咒文之中。眼看着最后一滴鬼血就要化为乌有,阎浮的脸色忽然一寒。 夏醇看出不对劲来:“怎么了?” 阎浮袖子一挥,一股霸道的气流将夏醇推出很远。几乎是同一时刻,空中的金光被黑暗吞噬,硕大的咒文如一堵墙般压向阎浮。 夏醇瞳孔骤缩,只想冲上去推开阎浮,然而这距离太远,他怎么也赶不及了。 这时鬼鸟一声咆哮,直冲咒文而去。二者在空中相撞,激起一波剧烈的气流,好些人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夏醇眼睁睁看着鬼鸟撞在咒文上的一瞬间周身燃起大火,变成了一个火球坠落在地,眨眼间烧得连支羽毛都不剩。 吞噬了金光的黑影迅速膨胀,夏醇正要去到阎浮身边,却听他沉声道:“别过来。” 其他人早就逃得远远的,宋巡一把抓住还想往前的夏醇,不容分说地将他拖到后面。 夏醇不知道阎浮会采取什么应对措施,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自他袖子里流出一道血流,正顺着指尖如溪流一般落在地上。 夏醇又心疼又后悔,他不该让阎浮草率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