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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汗衫,下摆高高卷到胸口露出精壮的腹部,光着膀子,右臂纹了一个表情凶恶的老虎脑袋,下身是一条的棉布工装裤,粗糙的脚掌蹬着双皮凉鞋,站立时歪斜着不住地抖腿,边和姓李的说话边不住的擦汗抹脸。 “这两个人我必须盯牢了。”张程勉开口,双眼却仍盯着望远镜, “两个人?”陈振辉一愣,“和姓李的一直在聊天那个,也有问题?” 张程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姜铎那什么情况?” 童必祥:“已经出了老街正在往北边走,那个方向,倒像是要去边境线上的村寨。” 张程勉拧着眉毛沉默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郑重安排: “事情有点变故,这个光头,必须捏住了!他应该是经常到这装卸货的司机。振辉,你先去仓库那边把他的信息搞出来,注意行事一定要谨慎不能打草惊蛇。再到麓川县局核实他的身份,同时申请警力增援来这盯梢,等姜铎他们的事一了结,必须立即抓捕这个人。这些事都弄完了以后,振辉你再追上小童去接应姜铎,等盯梢的警力一到,我便与你们汇合。” 张队熟悉这人的面貌,却不知道他的来历,陈振辉心下狐疑却没多问,只道了声:“明白!” 童必祥却说,“张队,让辉狗留着和你一起行动吧,反正他也过不了境,等我摸清楚姜木棍那边的位置和情况,我们在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陈振辉:“你要一个人过去?能行么?” “行不行的不是也没别的办法了嘛……”童必祥哭丧着脸愁的一拍脑壳,“辉狗又出不了境,只能干着急却半点用场都派不上,老子一个人多害怕呀,姜木棍和他老婆混进去的鬼地方,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所以啊,我想了想,还是给我们侦查队的同事打好了招呼,万一要有啥事,我会联系他们赶紧出境来捞我。” 陈振辉哭笑不得:“……” 张程勉却稍稍舒缓了眉目笑起来,“挺聪明,安全第一,就先这么着吧。” ※※※※※※※※※※※※※※※※※※※※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叫兽 1枚、三二一 1枚、么么哒 1枚、啊可爱的兔牙啊 1枚、阿痒 1枚、一个小小啤 1枚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55章 罂粟 当天傍晚, 掸邦第一特区清水河镇半山坡。晚风簌簌, 林逆涛站在荒坡当间,静静的看向远处坡底那片广袤的乱石和矮草, 满目灰黄。 这个地方, 他太熟悉了,如果是八年前,这个时节这里正盛放着粉紫、艳红、浅白、鹅黄一簇簇一朵朵明媚娇艳漫天遍野的罂粟花。那时候的自己就躺在对面山坡上看守田地的农棚里,脏器受损、全身多处骨折动弹不得,只能终日空洞着双眼望着窗外的花朵在轻风中摇曳,从日出,看到到日落。 罂粟花味道很淡, 可那时候自己莫名就是觉得臭,铺天盖地的臭,腥臭、粪臭、馊臭、腐臭,各种各样的臭味正聚拢成团呛烧着自己的喉咙, 所以等自己终于能爬出大门外时, 第一件事便是到山坡上放了一把火。 为了这事,尔扎都惹再次撅折了自己的手。因为田里未成熟的蒴果马上就能取出四拽鸦片,(“一拽”是指一缅斤, 合3.3市斤), 价值1万余元,足够收留自己的山民家里一整年的花销, 自己这把火, 确实放得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柴刀, 想什么呐?” 林逆涛回过神,看向奇先生,神情冷淡不置一语。 “是觉得可惜吧,好好的烟田荒成这样。”说话的,是旁边一位正坐在大石头上闷头抽水烟筒的中年人。林逆涛又看向他,典型的缅山边民长相,宽脸阔嘴,皮肤黝黑,油腻腻的头发圆愣愣的眼睛,外表看着憨实木楞,可从雾腾腾的浓白叠瘴里望过来的眼神,却让人觉得阴郁又冰冷。 那人慢慢抬起头,拉长音调也看向荒坡,言语满是愤懑:“田荒了,村子也荒了,咱第一特区是六年前搞禁种,佤邦是三年前,硬是把烟农全赶到山下种茶、种橡胶、砍甘蔗,但那些个东西哪一个有大烟好伺候又来钱快。而且,种那些玩意挣不挣钱,全指望河对面愿不愿意收,愿意给多少价钱收,跟被人掐着脖子往外掏大鱼的鹈鹕有什么区别?” “老应,有些话放心里就行了啊……”奇先生立即笑起来,眼角却不认同的沉了沉说,“得亏你是在兄弟几个前面瞎胡扯,回到城里,这种话可不能再讲了……再说,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眼下这形势,为了这么点事情还要找河那边的不痛快,那才是自寻死路!” 应先生低头把半张脸搁进水烟筒里,狠狠的猛吸一口才闷声说:“老奇,还是你想得开。也是,种了能挣几个钱?到别处收上来加工好运出去,中间刮一层,不就什么都有了么,柴刀,你说是不是?” “……”林逆涛看向他,冷然道:“我只是个打拳的,要挣钱,起码得先把命挣回来。” “哈!哈!哈!”奇先生大笑起来,杵着拐杖走到林逆涛身边,眯缝起眼睛重重一拍他的背,“等打完这场,你的命我就还给你。说起来,多亏了你敢接昂提兵的生死局,我们哥几个才能搭上岩先生的线。等过了今晚,你们叔侄俩欠的一笔勾销,你们去留随意,但是你这样的愣种,啧啧,再跑去别处打拳太可惜了啊……” “他过得了今晚么?”应先生却在一旁冷哼一声,“腿被打瘸了还怎么挣钱?” 闻言,林逆涛依然没什么表情。奇先生却黑了脸,心里低骂这他妈是连面上的和气也不想给了? 应先生,本名刘应生,是专门做第一特区果敢黑拳盘口的大老板,有军政府背景,他虽然不参赌只收车马费和场费,但是林逆涛知道,他实际上已经伙同熊爷给昂提兵下了重注,估计熊爷派手下向自己“叔叔”下手想要牵制自己的馊主意,也是他给出的。 而奇先生,本名赵奇,手头经营着果敢老街、杨龙岗、清水特区等地多家规模较大的赌场。这两人表面上以赌发家,实际却与缅区各个“民地武”和隐匿在深山里的制毒工厂都有勾连,又同时参股了老街机械厂。 挤在同一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上发财,两人这么多年一直互相攀咬扯皮使绊子下黑手,都是面上笑得客气,手里却捏着刀。 “他们来了。”林逆涛看向远处忽然说道 周围立即警戒,应先生把水烟筒放到一边站起来,奇先生也正了正身向远处张望。果然,不远处的山道上尘土飞扬,两辆悬挂佤邦政府牌照的越野车正疾驰而来,到了近前便猛地一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