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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扔烟蒂便走到驾驶室门口,拉开车门跳上去。不禁心里一惊, “他也要跑!” 边想着陈振辉边反应了一秒便准备跑回稍远位置的轿车追上去,可紧接着的一幕却让他立即收住腿缩回盯梢的掩体背后。 就在那司机发动车辆的瞬间,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并闪到货厢正后方倒车镜死角的地方,快步走近,弯腰往车厢底部按了一把便迅速离开。 那个人,陈振辉十分眼熟,总觉得近期内肯定再哪里见过,他拧眉思索了半晌,才恍然道,竟是他们达到南凤镇当晚,查验了他身份和车辆的那个边防武警小战士。 3小时30分钟后,南凤镇,凤坪坝派出所办案区 让张程勉盯梢盯了一整天,最后又被尾随着跑回凤坪坝值班室的内鬼李某,带着手铐颓然的放下手机,只轻声说了句“领导,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便埋下脑袋,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处置和惩罚。 在值班民警和张程勉眼皮子底下,却浑然不觉的再次偷偷动用民警的上网口令,调出姜铎警员信息界面时,他被当场抓获。 张程勉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低头拿出烟盒取了一只,看着屏幕上姜铎脑袋旁边通红的停止职务四个字,深深吸了一口。 肯定是出大事了,张程勉心内掀起滔天巨浪,既惊惧又骇然,却只得拼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命令内鬼向老街的毒贩们谎称姜铎仍然在岗且有基层领导职务。但愿,那个熊爷能够因为姜铎的身份,而对他稍稍有所顾忌。 想到这,他又抽出一支烟,塞进姓李的嘴里,替他点上,等他弓起腰埋着头,用手拼命抓紧不断颤栗的膝盖,才沉声发问 “我没功夫和你磨叽,你在公安队伍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你自己干的事情要走什么流程,会有什么下场,你心知肚明。现在,我问你,你查到的信息卖给谁?他们要这些人的信息做什么用?” 那人闻言一惊,却小声呜咽起来不敢抬头,忍不住边哭边来回说:“我没查过多少次……真的,真的没查过多少次,就今天想着帮朋友一个忙,我第一次查就被你们逮住了!” 张程勉嚯的站起来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冲上前俯身便是一拳,待那人痛得大声喊叫起来鼻血成股滴落到地板上,还不住的看向讯问室门口,心底希冀着往日热心肠的老同事们能够进来拉住眼前这个恶鬼一般的民警。 张程勉蹲到那人身边,捻着烟屁股朝他的脸弹了弹烟灰,笑着说。 “现在知道害怕你早干嘛去啦?你给麓川县局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你还指望他们能来帮你一把?醒醒嘿……别做梦了,他们巴不得有人能出头收拾你一顿。告诉你,老子也被停止职务了,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待会就把你拖到派出所门口废了你的手脚,你放心,老子干了10多年刑警,轻重伤鉴定标准老子比你熟,有得是办法不留痕迹的让你下半辈子当个残废。” 那人瞬间惨白了脸色看向张程勉,却伸手摸索着刚被吐出去的香烟,拾起来猛抽了一口,才慢慢说: “我查询的信息主要卖给老街厉胜酒店的大老板熊忠,他用那些信息威胁欠了他赌资的客人,再要挟赌客的家人拿钱来赎人,也避免惹上一些家底雄厚的给自己找麻烦。每提供给他一条信息我收他300块。” “警员档案呢?你帮他查过多少次?” “就两次,前两天查过一个叫宋之田的,还有就是今天这个叫姜铎的,等等……还有很多年前,帮他查过一个叫文堂的,但那次查完却什么都没有,我印象比较深刻。” 文堂……张程勉皱眉,吐出两口白烟后又问,“今天晚上熊爷参与对赌了一场拳赛,你知道什么消息么?” 那人眼珠转了转,有些飘忽的说,“这个我不知道。” 张程勉拽着他的头发往地上一磕,那人头顶立即嗑出一个青紫的肿包痛得大叫, “不知道?看你心虚的样子可不像不知道,你八成也下注了吧!告诉我,你买了多少啊?” “2万美金买了昂提兵,听熊忠说他是金三角一位大老板身边的高手,押他身上绝对能挣大钱。” 张程勉笑起来,“10多万人民币都舍得砸进去你还用再挣大钱?咱麓川县局哪个还敢比你更有钱?还赌美金?那位大老板是谁?哪里人,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不用我揍你一拳你说一句吧!” 那人害怕的抖起来低声道:“我只知道他是越南人,是个专门收集缅北烟田加工制毒的大毒贩子,别的我真不知道。” 张程勉想了想,“再问你一件事!今天你特意跑去和他吹了一下午牛逼的那个人,他是谁?干什么的?在哪条道上混饭吃?有没有家室?吸不吸毒?把你知道的全都给老子交代一遍,要有一点跟我知道的对不上,你就爬着去看守所吧。” 那人一愣,只想了两秒便开口了,语气比刚才回答那些问题时要轻松一些: “那人叫许久湖,40多快50岁了,熊忠的手下,大概是7年多前来的南凤镇。他初来乍到就打听到我的门路,又偷渡到老街认识了熊忠,熊忠很器重他,花费了大力气疏通好多关系才给他办了缅甸客籍身份证,还给他买了货车让他专门跑货运。他不吸四号,但是我闻见过他身上有小马味,他没有家室,只是在老街上和一个年轻姑娘姘居在一起,没有小孩,他那人话多,每次他来南凤镇等货,闲得无聊都会打电话让我去找他喝喝酒吹吹牛。听说他是被人追杀才逃到老街的,但我好奇问过他几次,他都绝口不提偷渡的原因。” “他今天来南凤镇干什么?今晚拳赛的信息他知道多少?” “来接货。”那人握住拳头低头回忆:“他说熊忠安排他过来拿漏勺发过来的一批货,拳赛他也下注了,昂提兵背后是越南大老板的事情还是他跟我说的。” “漏勺?”张程勉立即警觉起来,“漏勺是谁?什么货?要送到哪儿?接货人是谁?” 那人煞白起脸色,小声嗫喏:“漏勺不是人的代号,而是地方,以前老街还没有禁种大烟时,四号往漏勺散出去的数量最多也最安全,但是在八年前,漏勺那条路突然被警方清缴一锅端掉了,查出来抓进去了好些个大老板和掮客,也没人再喊那个地方漏勺了。只是今天,许久湖忽然说起要接漏勺过来的货,我也有些奇怪,但是他接的是什么东西,要送给谁,我真的不知道。” “漏勺!”听他说完,张程勉仿佛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一样牙关咬得嘚嘚作响,又低声骂道:“漏你妈的勺!” 那人被张程勉狰狞的神情唬了一跳,越发惊惧的抖着嗓子小声说,“漏勺指的是源……” “我知道!”张程勉打断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