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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上的起止时间,就长达27个小时,甚至之后的两个多月内,还有工作组多次到现场复勘。 若不是查证工作一开始就被人故意拿走,第一现场进进出出那么多眼尖儿的勘验人员,怎么可能会没人发现? 想到这,姜铎气愤至极,更悲恸愤慨: 究竟是什么人能作出这样的恶!照片被悄摸拿走时,三两叔和文清阿姨肯定还在那里,他们昔日的同僚战友,以及他的妻子,被焚成两具焦尸,就躺在那里。 拷问人心的画面铺陈而来,痛彻心扉,因回忆而痛苦的姜铎却又被身旁的小涛紧紧搂住,不吭声,只拥抱,用彼此的体温心跳相互拥抵救赎。 脖颈被掐得疼了,迟钝的脑壳骤然惊醒,姜铎猛然意识到,过往的伤痛肯定没有谁比小涛来得更深重,虽没有亲历,但他肯定更痛恨自己没有亲历,比谁都痛恨。 就连自己,几乎也从不敢去细想那个八年前满是阴云的早晨,那会儿自己跳下车到达警戒线外围时,远远看见漆黑的断壁残桓,腿就站不住了。 光线、气味、声音、人声耳语,质问责难以及心焦心疼,交织成一张浓黑致密的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堵耳塞心,隔绝空气。 被摁进死地般沉闷的伤痛,足以冲毁任何坚固的堤坝心墙,若不是当时瑞叔抱住了自己,狠扇自己耳光,自己肯定得昏厥过去。 心痛到血管都是紧的,姜铎咬紧牙强行振作,奋力抬手抱住小涛的腰,拼了老命的去支撑着他让他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脑海里却刹不住车一样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早晨,自己在小涛家焦黑的院墙附近瘫软跪地,只停留了不到20分钟便被人架走,全靠正在现场搞勘验的瑞叔和周叔来照顾自己…… 等等! 有一幕闪现,姜铎突然打了个寒颤松开手,如遭电击瞳孔惊惧一缩,指节弯曲僵直,双眼空洞的看向八年前。 瑞叔当时拿在手里的,是什么? ※※※※※※※※※※※※※※※※※※※※ 年底得渡劫,年底的工作量就是把我撕成八瓣也做不完,太累了…… 第138章 爆破 屈臂, 架肩, 弯掌,蜷指, 抬下颚,眼轮匝肌紧绷,双眼鼓瞪眼前却黢黑无一物, 姜铎反常得十分明显,林逆涛立马掐住他两边的臂膀急声问: “你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阿扎云河,还有那提前出了洞口的老缅,临潭要出事,必须得回临潭! 几近无声的咕哝了一句, 轻得连紧挨着他的林逆涛都听不太清楚, 正担忧的看着他时, 一阵从没听过的滴滴声突然在山隙里响起来,骇了两人一大跳。 强行镇定并寻找声源,来自林逆涛的衣兜, 是尔扎都惹留给他的通讯器。 “绳子已经解开了, 你俩必须马上离开!” 一句废话没有说完就挂电话, 林逆涛立即冲到山隙口俯趴下去往外收绳索。 姜铎等人身处的山隙, 位于采石场人工挖凿采区上部近8米处, 连接自然山体垭口和新开凿通道顶端的废弃烟道, 隙口宽不到1米高却近4米, 有点像根窄长的油条。登山索本来长度就不够, 通道出口两侧的岩体松碎光滑, 姜铎那满当当的登山包里又找不到固定器、登山镐或三角爪勾,林逆涛没办法,才跳到隙口下方一臂左右的突出石缝里寻找能系紧绳索端头的岩石。 大半个身子悬空匍匐在悬崖边上,左右手轮流开工,收到底时发现另一端不仅有警绳,还系了一大截防护落石用的麻绳网和一个可以固定腰腹部、腿部的高空作业安全扁绳,林逆涛欣喜若狂,比看见满弹的重=型=武=器还开心。 这么陡峭的崖壁,以姜晓堂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想坚持单独往下爬,既困难又危险,但有了这几样,自己甚至可以尝试带着他一起垂降到地面,这么想着,林逆涛边考量绳索拉力和绳结位置,边快步走到姜铎面前,解开扁绳固定扣便要往他身上捆。 谁知突然间鼻腔猛地呛进一层灰,两人一起捂脸咳嗽起来,山缝隙口不大一点空间内腾出一团黑雾,碎石子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有光照的地方全是浓密层叠的颗粒碎屑,双脚着力的地面像踩着海绵似的往外抖了一抖,紧接着,有闷沉的轰隆隆一声,却十分诡异的从石壁后面传过来。 噩梦袭来,林逆涛惊惧,是地震了?还是某处山塌了! ———————————— 二十七分钟前,铁烙山采石场最外侧西南角。 整整有五层楼高,搭建于第三阶采区平道尽头的传送带钢架中继塔楼下方,尔扎都惹艰难地攀扶着寒凉的钢管滑下旋梯,蹦跶到底部的水泥基座旁边。 要是没有林逆涛系好的绳索,拖着一条废腿他还真没本事从潮湿的岩壁跳到传送带顶端的钢制挡板上,落地以后,第一件事便是抬头掀眼皮用力斜瞥着悬崖,直到看见左右摆动的登山索中下部有两处正慢慢往下挪的人影,虽面无表情,但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脏其实已经落下了大半。 再回到眼前,一眼便看到不远处手和铁链铐在一起却滚趴在泥巴地里的林都,眉目重新皱紧。 “人呢?” 正单手撑地慢慢爬起来,却被这黯哑的声音惊得一滞。再抬头,发梢末的泥水混着血渍糊住脸,蛰红眼睛浑身肮脏狼狈,林都抽了抽鼻翼,抬手抹了一把脸再啐出血沫,不置一语,更懒得去看他多年不见又再见的便宜爹。 准是一落地就跑了,还打了林都。尔扎都惹皱眉腹诽并记了一笔,盯住那手铐拖着腿往前蹦了两步,抬手据枪。 一枪射中铁链与L形钢管锈蚀的搭扣处,哗啦啦几声断开来。林都先懵逼又骇得捂住脑壳,再睁眼时发现栓着自己的铁链已经滑出了手铐,立即警醒并跳起来,转身就跑。 谁知还没蹿出去两步,平道正前方迎面出现了一辆四驱越野,来到近前一个风sao的摆尾紧急驻车,飞转的轮胎吃进泥地里溅出一人多高的黄泥扇,扑了自己一脸。 紧接着,还没来得及拨开泥巴便又听见那阵熟悉又倒霉催的声音杀到跟前,手肘一错,有人别臂掐脖子制住了自己,再听见咔哒一声,是那倒霉催正据枪瞄向自己的爹。 “警察,放下武器!两手平举” 尔扎立即把手指放到扳机护圈外抬起手,慢慢转身。 “左手有伤举不起来,我叫尔扎都惹,也是警察,目前借调源州缉毒支队专案组工作,作训服上衣口袋里有我的警官证。” 持枪慢慢接近并口头警告,但看见他的正脸,不用查验证件冯旌海就把他认出来了。 上回见他,他还穿着制式警服坐在自家源鹤市缉毒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