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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动筷,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听堂倌说他们不是要了酒菜在房中吃吗? 华锦便微微抬眸,楼梯上,年轻的女子已经脱下桃红色衣裙,换了更为艳丽的正红色掐金丝线对襟褙子,下头的白蝶穿花裙子在她腰肢的扭动下如要振翅高飞一般。 而那两位美少年一左一右的扶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似的。 只是年轻女子的目光打从出门开始就落在了穿着玄色长袍的宣飞身上。 她微微挑起黛眉,勾起红艳艳的唇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媚笑来。 许是感觉到有一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年轻女子收起笑容对上那目光。 黑漆四方桌边,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着香妃色的夹袄,梳着双丫髻的发上只插了两颗如月光般皎洁的南珠,不施粉黛的小脸欺霜赛雪如凝脂。 最主要的是,她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讥诮的笑,好像在嘲讽她的心事。 d看就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狼狈 ().., 早在宣飞下楼用膳之前,他身边那两个随从就已经用“非常”的手段打探清楚了年轻女子的身份。 邱婉姚,年方十八,青州知府邱翔鸣嫡女,也是唯一的女儿。 论理一个四品知府的女儿不应这么嚣张,可邱婉姚外公是朝中阁老。 邱家在青州无人敢惹,依仗权势在当地做起了土皇帝。 这邱婉姚三年前刚刚成亲,招了夫婿入赘。 只是成婚后不足一年,她身边就多了两个相貌俊美的少年面首。 以后每年入府两个。 今日,恰逢其访友归来。 友人投其所好送了两个面首给她。 所以邱婉姚是个yin.恣过度的女子,行为举止都把自己当成了青州的土公主。 被一个小女孩这样看着,邱婉姚竟有些不自在起来,收起媚笑狠瞪了华锦一眼。 华锦只是扬起唇角,怡然自得的夹起一块儿卤牛rou来。 邱婉姚与身边两个面首坐在厅堂左边一张桌子上,与他们只隔了中间的一条过道。 其中一个面首执酒壶为邱婉姚斟了一盅酒,另一个顺势就拿起酒盅递到她的嘴边。 邱婉姚还用余光觑着宣飞那边,却倾身用喝了那杯酒,本就没有系上头两颗钮扣的她露出颈间一片旖旎风光,白瓷酒盅上残留着殷红的胭脂。 而刚刚倒酒的那个面首,又用筷子夹起一块卤牛rou。 姚婉姚扭动身子,又倾身到这边来咬了卤牛rou,眼神举止十分放.荡形骸。 这边华蕙扯了扯华锦的袖子,轻声在她耳边说道:“meimei,我们还是回房去吧。” 华锦颔首,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太适合看这香艳大戏。 更何况这还容易引着未成年男子学坏呢。 她看向满脸通红眼神有些怔忪的华琛和严绍宁,“哥哥,小舅舅,吃好了不如我们上楼吧。” 华琛和严绍宁对视一眼,收敛起心神,都清了清嗓子,木讷的道:“吃好了。” 众人不由得都看向了宣飞,只见其面容平静得如一潭湖水,墨染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情绪,修长手指握着筷子夹起一颗青菜来,仿佛身边发生的事情来自另一个世界。 “宣大哥,你要跟我们一起上楼吗?” 就在华琛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宣飞已经吃完了碗里的最后几粒白米饭,动作优雅的放下碗筷。 可在此时,一股nongnong的脂粉味儿飘散了过来。 宣飞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众人也不约而同看向气味源。 只见邱婉姚独自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酒盅,酒香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浓重的香气。 她迈着步子,红色绣鞋上嵌的羽毛仿佛要飞起来。 客栈中的灯光有些昏暗,完全掩盖不住她身上的sao.气。 她离得他们这张桌子不足一丈远的时候便把身子面向了宣飞。 又扭动腰肢婀娜的迈了一步,媚眼如丝缠向宣飞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红艳艳的唇勾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画风看起来如此香艳。 可突然,邱婉姚脸色骤变,整个人就向着地面扑去。 随着酒盅摔在地上发出啪啦一声,邱婉姚也哎呦一声双手扶地跪了下来。 她身体恰巧对着华锦的方向,就像在给她磕头一般。 此时的华锦已经站起了身子,正好瞧见邱婉姚的腿边有两颗钢珠子滚下来。 她不由看向宣飞,见其只是淡定的把碗筷一推,线条完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下暗招的那个人不是他,豁然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而邱婉姚这一扑一摔,连头上的赤金凤钗都掉落在了地上,梳的一丝不苟的回心髻也有些散乱。 再次抬起头来,膝盖处的疼痛让她目赤欲裂,恶狠狠的剜了华锦一眼。 华锦却觉得心情大好,拉了身边的jiejie,又叫上对面的哥哥和小舅舅,“我们上楼吧。” 这时,那两个怔楞在那里的少年面首才恍然回过神来,一左一右上前扶起了狼狈的邱婉姚。 ………… 晌午遇到说书的,晚膳又遇上邱婉姚这等人。 华锦和jiejie都没怎么用好膳,回到房间里吃茶用点心。 而隔壁华琛和严绍宁的房间里,却进行了一堂颇为尴尬的性.教育课。 严绍宁虽然也才十二岁出头,但身为长辈的他觉得有必要引导自己的外甥走上正确的人生道路。 所以当他和华琛坐在里间的八仙桌上喝茶的时候,便抬手将屋内服侍的丫鬟都赶到了外间去。 “咳!”他清了清嗓子,又端起茶盏啜了口茶,“那个……小外甥啊!” 华琛看着他又端起长辈的架子,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他心里其实很喜欢这个小舅舅,虽然年纪不大,脾气桀骜,但却是个热血少年。 此时不由配合他端起茶盏啜了口茶,抬眸见其放松了些,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开口问道:“小舅舅,何事?” 严绍宁理了理自己的绛紫色长袍,终于开口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