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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而是直接走向了那间地板下有数十棺材的屋子,此刻那屋子房门半开,还维持着他们之前离开时的样子,推门进去,地板上仍是只有一块蚀骨融出来的洞口。 乐正鲤透过那洞口往下看了一眼,“这下面真的是蟒皮?你曾经被人剥过皮?”言语间倒是带着几分打趣,要知道殷冉遗的蟒身可是大得能直接吓死人的,这得是有何等的本事才能剥他的皮? 殷冉遗无奈地看他一眼:“不记得了。”他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来,徒手捏着那青石板一角将其整个掀开,而后伸进那洞口去摸了摸棺木,手的触感和之前用刀尖触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几乎是在触碰到棺木的瞬间,殷冉遗就有了一种灵魂都要为之战栗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个人用手触碰自己的身体,全身的感官都在非常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你。 “碰到了?”乐正鲤牢牢盯着他的脸,见到殷冉遗脸上神色变化,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殷冉遗朝他点了点头,又说道:“我把这上面的槐木揭开,先看看能不能破了这地方的鬼打墙,只是如果破了鬼打墙,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确定,也许会死。” 乐正鲤应了一声,问道:“我能做什么?” 殷冉遗用刀尖挑木片的动作一滞,他抬头深深看向乐正鲤:“也许这阵法一破,这地方所有的阴邪之物都会来吞噬我们,也许我会失去作为人类的意识攻击你,这些我都不敢保证。” “哦……不能保证就不保证啊,”乐正鲤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蹲在他身边捡起了一片槐木,“我又没有让你保证什么。” 殷冉遗抬手捏了捏眉心,唇角微弯:“我保证,出去之后会干得你下不了床。” “……给我闭嘴吧你!”乐正鲤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了,这是什么神转折的对话啊?!这人看着也不是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啊?! 殷冉遗倒是没再开口,这回他老老实实地用刀把最上面的一层槐木给削了下来,此刻下面的蟒皮已经露出了大半,细密紧实的鳞片在此刻依然带着一层暗光,仿佛这许多年来一直不曾死去似的。 乐正鲤看到那蟒皮也是心中一动,二人对视一眼,殷冉遗用刀尖在那蟒皮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还没说话呢,乐正鲤在一旁倒是心疼得“嘶”了一声,好像这一刀是划在他身上一样。 殷冉遗将小刀放在一旁,和乐正鲤一人一边将这蟒皮从中撕开,这一撕之下倒是让两人吃了一惊,那蟒皮下竟又是一排棺材,这回殷冉遗也没耐心去一个个敲打了,只曲起手指用力在那棺木上敲击几下,看着十分厚实的棺木上便裂开了一道道口子,终是支撑不住,“啪嚓”一声从中间裂开了一个洞口。 这洞口一露出来,乐正鲤便想也不想地拉着殷冉遗往后退了一步,他说这地方埋着这么多棺材怎么连一丝阴气都没有,感情是全都被严严实实地封在了这蟒皮之下! 殷冉遗看着那自棺木洞口冒出来的一丝青烟也是面色一冷,他捏了一下乐正鲤挂在腕上的玄色鳞片,确认对方有七寸鳞护着,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幸而那青烟似乎也知道厉害,并未对他们发起什么攻击。 而在这边屋子里冒出青烟的同时,郭玄等人却看着那个上一秒还在挥舞柴刀的女人蓦地消失在了空中,四周的村民尚有未被杀尽的,却仍是呆愣愣地往那个女人先前站着的地方走过去。 “走!”郭玄立刻出声,话音未落,众人几乎是拿出了跑百米的速度往封门村的村口跑去,尽管知道身上带着榆木灰不会被这些魂灵发觉,但他们依旧不敢怠慢,万一要是被捉住当了替死鬼,那这滋味可不太好受。 另一边的殷冉遗和乐正鲤看着那缕青烟渐渐散开,二人对视一眼,慢慢朝着那棺材洞口走了过去,一看之下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乐正鲤指着那棺材道:“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棺材破口处伸出了一只手,形如常人,只是略失了几分血色,尽管连手指甲尖都没有预想中的透体漆黑尖锐异常,但在看到那手的一瞬间,乐正鲤却依旧觉得背心发凉,他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恐惧,但心跳的频率却一再加快,殷冉遗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伸手握住他的掌心,二人也顾不得此刻这举动会不会给接下来的行动带来不便了,此刻只有十指紧扣他们两人才会觉得安心。 那只手搭在棺木的边缘慢慢用力撑起,渐渐挣破了棺木的束缚,最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张面孔太熟悉了,是那个方才还举着柴刀的女人。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些贫血的正常女人,但看起来又处处都透着不祥—— 原因无他,这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长满了小婴儿的躯干,或头颅或手脚遍布全身,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走出来的怪物异形。 她看着乐正鲤,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右边脸颊上多出来的小儿手臂也跟着挥舞了一下:“你见到小妹了吗?” 在这个女人开口的一瞬间,乐正鲤的全部感官却都集中在了和殷冉遗相扣的右手上,殷冉遗的体温在一瞬间低了下去,他平日里体温是很高的,所以这种骤然的变化才会如此明显,乐正鲤心中一个咯噔,转头去看,殷冉遗的双眼果然已经转为了蟒蛇一般的竖金瞳。 第169章 结发长生(十六) 殷冉遗的双颊之上隐隐有蛇鳞显现,但他却并未化为蟒型,而是仍旧保持着握着乐正鲤右手的姿态,一语不发地盯着那个女人的动作。 女人右手一晃,掌中浮出一把卷了口的柴刀,身上的婴儿头颅纷纷张大口呼喊出声,似乎是在为她助阵呐喊,这情景真是说不出的诡异可笑,殷冉遗面色越发阴沉,他的体温也一降再降,平日里乐正鲤都戏称他为“暖手宝”,但此刻这个男人的体表温度已经降到了一个冷得不正常的度数,乐正鲤看着那个女人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这屋子里的阴邪之气太盛,又因为那张蟒皮的缘故,这种阴邪之气已经非常明显地影响到了殷冉遗。 曾经在玫瑰圣母堂的时候,殷冉遗也因为受到这种怨气的影响而不由自主地变为了蟒型,甚至几乎算是丢掉了一部分作为“人”的意识,乐正鲤心底有些不安,但不知为何,心头更多似乎更是一种期待已久的迫切和惊喜,几乎没有任何根据地,他想,也许这次他们遇上的就是那个玄之又玄的生门。 那个女人很快便举着柴刀朝他们扑了过来,手中的刀毫无章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