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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仅见。 他举起酒杯遥遥看向顾长安,“长安侄女,不知道皇兄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顾长安唇边带上笑容,轻柔的声音略显忧伤,“劳皇叔挂心了,父皇好了许多。” “那就好,“禄亲王只当她在嘴硬,身体好些了怎么会连除夕宴都没有参加,“若有什么事需要皇叔帮忙的尽管开口。” “是。”顾长安微微垂目,不去看他猖狂的脸。 轻扣了扣手中玉杯,身后一宫女悄然离开。 “jiejiejiejie,这是什么?”顾盛平突然兴奋的摇着她的胳膊问她。 飘逸的宽摆长裙,头戴饰品,长袖一摆,旋舞起来时,身如飘雪。最与众不同的是它的配乐,不同与京都的风格,它是节奏鲜明,奔腾欢快的。 “这是胡旋舞,”难得这孩子喜欢,自父皇病重后,顾盛平也是许久没有笑过了。 一舞毕,顾长安正准备让人去赏,却见禄亲王将那群舞女叫住了。 “盛平可是喜欢?”禄亲王笑着看过来,“这群舞女是皇叔此次带来的,你若喜欢,不如送给你。” 顾长安立马沉了脸,难怪她没有印象,她明明记得璎珞给她过目过的。禄亲王手竟敢伸那么长,看来这宫中有人心大了,还需要清理。 刚想开口拒绝,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将她推到一旁。 “殿下小心——” “护驾,有刺客!” 原来是那胡璇舞女,她趁着禄亲王说话的时候向顾长安袭来。太过突然,她又距离极近,若非璎珞反应快,怕是已经得手。 场面一时混乱异常,顾长安姐弟两人第一时间被保护起来,宫卫和那群舞女缠斗起来。 顾长安冷声道,“抓活口。” 胡璇舞女看已失先机,竟纷纷果断自尽,只有护卫长抓住一个。 除夕宴竟发生血案,顾长安坐在上首,目光冰冷的看着下方。 “殿下,您要替小女做主啊!”一贵妇人掩面而泣,“小女才金钗之年,就这么去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刚才那刺客行刺不成,杀了不少官眷。 “皇叔,”顾长安看向禄亲王,指着那刺客,陈述道,“您说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禄亲王面色很难看,本来只有三分阴郁的脸生生成了十分,“本王不知,许是被调换了。” 他是真不知道,他并没有安排这一出,难道是底下的人做的。 “来人,就在这里审,本宫倒要瞧瞧是谁如此大胆。” “是。”那抓住刺客的侍卫长走上前去,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血流了一地。 “啊!”刚刚受到惊吓的京都贵女们抱做一团,难以保持风度,顾长安面色平静,将顾盛平的头抱在怀里。 “殿下,” “桂公公,你怎么来了?”顾长安诧异,“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殿下,”桂公公苦笑,“乾坤殿遇刺。” “什么?父皇可无事?”顾长安大惊。 “皇上没事,皇上听闻除夕宴也遇袭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命咱家先行一步,殿下不用担心。” 桂公公扫了一眼全场,在禄亲王身上停留了片刻。 “父皇无事便好。”顾长安松了口气。 禄亲王突然有种不妙感。 第4章 摄政公主(四) 正月初一,辞旧迎新时,喜气洋洋,京都凝重的气息也因新年的到来而冲散了几分。 老百姓们关心的不多,他们只在乎谁能够给他们带来富裕安□□活,并不在乎什么皇位坐着的是哪位。 而将相侯这些人家就不一样了,龙椅上坐着哪位对他们关系重大。除夕一宴,他们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新年的喜悦,也没有冲散他们心头的恐慌。 乾坤殿。 “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年幼的小皇子趴在祁元帝床前一边抽噎着一边问他。明亮的双眸被雾气覆盖,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祁元帝已经很虚弱了,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摸了摸顾盛平的头,慢慢的说道,“平儿,父皇就要走了,要去找你母后了。” 他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声音更加轻柔,安慰他,“好孩子,别哭。” “安安,平儿就交给你了。”他拉起顾盛平的手交给顾长安,吃力的看向她,“父皇知道,我和你的母后都对不起你。我们不该一厢情愿的把这重担交给你” 顾长安只是微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说话。 “可是,安安,父皇还是希望你能守护这片国土,父皇知道的,你有这能力。”他几乎是祈求的看着她。 “父皇……”祁元帝是她感受到的第一份父爱。 祁元帝叹了口气,又对顾盛平说,“答应父皇,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嗯——”顾盛平泪流满面,不住的点头,“父皇,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好。”祁元帝欣慰的看着他。 终于,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惊喜的睁大眼睛,喃喃道, “梓潼,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吗?” 他的手无力的向斜上方伸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只是徒劳。 元熙年正月初一,祁元帝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位三十又一年,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太子盛平,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太子盛平。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公主盛安,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敦睦嘉仁。着即册封镇国长公主,可摄政,入朝堂,辅佐新君。诸大臣当爱戴之。钦此。”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敢直视顾长安的眼睛。 说到底,除夕宴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太大,祁元帝温和,从未有如此铁血的手段。而这位公主却不同,狠辣而雷厉风行,令人生畏。 顾长安并没有理会他们,她带着顾盛平径直离开,先皇刚刚驾崩,宫内宫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这些大臣们打太极。 定国公看着顾长安离开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他一向不怎么看得起女流,觉得女子就该在深闺相夫教子,可当他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子当做对手,人家却无视了他,这感觉,很酸爽。 “好了,别看了,该回去准备哭灵了。”平远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同情的看了看他。 谁能想到呢?禄亲王都进京了,他们以为禄亲王好歹能多坚持几年呢,谁知道,刚进京就把自己作没了,镇国长公主看起来娇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