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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回。他招招手要夏影帝过来,站到自己旁边,好兄弟似的挽住他的肩。 “杜茗,”张导叫他一声,“你现在走出去,到你的戏份了再进来。” 杜茗不明觉厉,乖乖地转身,抬脚走了两步,隐隐约约听见张导对夏立克说:“你看着杜茗走出去,慢慢变小,变远……” 剧组现在在法国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头顶的天蓝的不切实际,被风撕碎的云絮飘着散着,在蓝布的映衬下,连形状都格外清晰。屋子正前方是一个小湖泊,亮得像面镜子。如果不是拍戏,杜茗想在这儿睡上两晚,洗涤一下心灵。 颀长去了趟超市,这会儿刚好开车回来,在屋子旁边的空地上停车。杜茗跑到车的副驾驶门口,敲了敲窗户。他眼尖,早就看到副驾驶位置上有一大袋东西。 颀长给他开了门,杜茗打开,在里面翻翻找找,拿了袋荔枝出来。 颀长:“少吃,上火。我去给大家分点。”颀长拎着其余的水果走开。 杜茗欢快地应了声,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剥荔枝。 荔枝味甜,汁多,颀长买的都是品质好的,杜茗吃了一个,被甜到心里,核都来不及吐,又剥了一个。 杜茗手快嘴快,等颀长出来找他,三分之一的荔枝都已经下肚了。 “哎呦祖宗,”颀长拦住他剥荔枝的手,“忘了流鼻血的教训了?” 那是去年四月,杜茗刚结束一部玛丽苏神剧的拍摄,颀长送他回家,途中给他买了袋荔枝。杜茗和夏立克同居后,颀长就只负责送他到门口,不像以往,还要跟进家里去碎碎念。虽说颀长在杜茗下车前千叮咛万嘱咐荔枝少吃,但是倔强的吃货杜茗同学完全不把颀mama的忠告放在心上,回了家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一个综艺还没结束,荔枝就已经只剩一堆壳了。 那天恰好夏立克也回了家,两个人顺理成章做了点成人间的运动,运动到一半,杜茗感觉鼻子里有水在往下滴。 房间里没开灯,杜茗手肘撑在床上,晕晕乎乎的,一时竟分不清是幻觉还是鼻涕,抬手摸了一把,凭着触感和没失灵的嗅觉判断出是鼻血。 在床上,做.爱的时候,流鼻血,是种什么体验? 常人肯定是下床止血去了,但是杜茗不是常人,杜茗觉得自己是体贴、顽强的小受,所以他把脸埋进了枕头,硬是销魂地坚持了几分钟,等到夏立克察觉到空气中味道不对,开了灯把他抱起来,顿时吓了一跳——枕头和床单上一滩血。 杜茗用手捂着鼻子,血从他的手缝里往外溢,视觉效果惊人,他想下床去卫生间,奈何腿软,夏立克那啥还埋在他体内。 硬.邦.邦的,非常烫。 这个情形真的很窘,夏立克已经打算叫120了,杜茗一狠心,爬着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直起身子,抢过夏立克的手机奔进了卫生间,一边冲水一边崩溃,我特么真像一个神经病!!! 还光着屁股。 鼻血这个东西,冷水往脸上疯狂扑一阵,在额头上弄湿弄冷一片,会止得很快,夏立克推开卫生间门,杜茗已经拧好纸团堵住了鼻孔。 之后的事情太糗,杜茗回忆不下去了,总之他对那个夜晚的印象就是鸡飞狗跳和不穿裤裤好凉爽。 回忆结束,杜茗把剩下的荔枝一推,全堆到颀长腿上:“我不吃了。” 他起身,悄悄探了个脑袋进门,眯着眼睛看夏立克表演。 夏立克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角色中,在房间里走得很慢,杜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他,这种悲伤会在夏立克抚摸画作的时候从指间冲出,在夏立克盯着墙上某一点时从眼神里溢出,在夏立克无力地蜷起指尖时散开,浓郁的、沉闷的、痛苦的。 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杜茗呼吸一窒,默默缩回了脑袋,他觉得张导刚刚说得不对,自己不该站在屋里,不是因为自己是夏立克的变数,而是看着夏立克这样,自己会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他。 杜茗在外等得无聊,中午随意吃了个三明治,去附近人家借了厨房做了碗盖浇饭,盛在保温盒里。等到下午两点,终于听到屋内张导喊了一句过,杜茗端着保温盒立马就冲了进去,故意一蹦一跳到夏立克面前,抱住他:“不哭,茗茗抱抱。” 夏立克听到这话,笑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口他的鼻子:“茗茗给咬咬。” 杜茗听话地不动,给夏立克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打开保温盒:“吃吧,我做的。”夏立克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早饭,喝了一瓶水,拍完戏看到杜茗亲手做的便当,食欲大动,站着接过就开始吃起来。 工作人员在周围来来回回走,为下一个场景布置,杜茗和夏立克就站在人群中间,一个吃着饭,一个仰头看对方吃。 夏立克夹起一小块咖喱土豆喂给杜茗,杜茗张嘴吃下,享受地眯起眼。经过小郭的拍摄,杜茗已经能很好地适应在群众面前被喂饭这个事情了。 对此,夏立克调侃他:“你这是脸皮变厚了。”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吃一份饭,张导这个单身中年男感叹似的路过,往饭盒里飞快地瞥了一眼,故作伤心地说:“秀恩爱,不要脸。” 杜茗:“……”他朝夏立克挤挤眼,意思是要不分点给张导? 夏立克抬手遮住饭盒,然后利落地带着他转身,背对着张导。 夏影帝真是坏到家了,杜茗捂住脸,他听到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气声,接着是一声脆脆的咔嚓声。杜茗忍不住别了个小角度往后瞧,只见张导拿了根绿色的黄瓜啃,模样非常可怜,眼神很哀怨。 杜茗转回来,和夏立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个微笑。 杜茗在法国的戏份十分简单,总结一个字就是“画”,一刻不停地画画,杜茗拍摄四天,在剧本里的时间线却长达半年,因此张导要求的拍摄时间很是跳跃,包括凌晨天微亮、白天、夕阳西下,还有夜深人静等,基本就是要通宵拍摄。睡觉只能趁有空的时间抢着睡。 夏立克的戏份已经杀青,张导要他自费留下,当杜茗的睡觉垫子。 杜茗听说老攻要自费,气得不行,直呼张导太小气,四天的钱也不肯出,夏立克抚平他翘起的嘴:“没事,我有钱。”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太浪费了!”杜茗忿忿。 杜小受拥有勤俭节约的中华美德,坚持贯彻执行的同时还要老攻贯彻执行。 拥有好几个亿的夏立克在这点上不想执行节约美德。 这会儿杜茗正闭着眼躺在夏立克腿上酝酿睡意,他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夏立克给他盖了个毛毯,稍微拉上点遮住了他的下巴。杜茗面容精致,打了阴影和高光的鼻子在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