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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马车挤的满满当当,再放个小桌,跟车的婆子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车辕上,姐妹争执都没人管。何沉鱼被何珍这么一推,撞到桌上冷汗都出来了。 看何沉鱼眼睛瞪的老大,何珍心里犯虚,心道这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这会儿随便碰碰都跟要拼命一样! 何珍自诩是jiejie,不肯服软,犟嘴道:“谁叫你不理我。”说着觉得自己没错,一拍桌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jiejie!” 干嘛要有你这个jiejie!上辈子我就是读书读坏脑子,才信了书里说的那些兄友弟恭姐妹和气的话,把额娘的教导丢到耳边,结果选秀的时候被你坑的只能去服侍冷宫的疯子! 这辈子,我要怎么痛快怎么来! 自觉是捡了一辈子活的何沉鱼从一早被何珍缠着不得不带她回外祖母家就不痛快,这会儿看何珍还要惹她,摆jiejie的架子,抄起桌上的盘子就朝何珍扔了过去。 一盘子的瓜子壳,水果皮带着何沉鱼的口水,黏黏搭搭沾了何珍满身。 何珍起初被砸傻了,等回过神在头发上一捋,捋下满手的唾沫和瓜子皮,整个人都快气疯了,尖叫一声就朝何沉鱼扑过去。 何沉鱼不甘示弱,何珍扯她头发,她就抓她脸,何珍踹她肚子,她干脆拽她裤子!顾得了上顾不了下的何珍最后仗着自己比何沉鱼大两岁,个子更高力气更大一屁股坐到何沉鱼身上,何沉鱼挣两下没挣过,于是出了绝招,她两手往前一伸,抓住何珍正在发育的胸一拧…… 何珍愣住了,随着何沉鱼手上一用力,她痛的发出一声哀嚎!何沉鱼抓住机会,把何珍从身上掀下去,朝着何珍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然后扯着何珍的头发把她钗环全给卸了,她用力大,一撸就是一缕头发,弄得何珍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 两人在里头专心致志打架,滚来滚去,半点没察觉小小的马车随着她们的动作已经摇摇晃晃,车夫和跟车的婆子叫好几次没人听,马车本就老旧,在一阵摇晃之后两扇马车门终于在何沉鱼再次镇压何珍时使出的无影脚下被踹飞出去。 “什么人!” “保护贝勒爷!” “来人,抓刺客!” “快去告诉步军衙门!” 马车门飞出去,姐妹俩也知道事情不对,再一听对面喊的话,两人吓得连忙松手,一起坐起来朝对面望。 这一看,就是何沉鱼都被吓了个半死,更别提何珍,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泥。 只见对面百来名护卫组成一道人墙,这些护卫都挂着护军营的腰牌,将中间一辆镶金嵌玉的八头大马四面不透风的围住,马车檐下挂着两个琉璃八角灯笼,上书端贝勒府四个大字。微风一吹,代表皇家身份的黄色纱帘轻轻飘动。 石荣骑在马上,将面前的两扇破门用刀轻轻一拨,靠近马车,见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车夫与婆子,眉头一皱,再看马车里坐着只知道哭的何珍和恭敬行着大礼的何沉鱼,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他骑马走回去,在马车边低声道:“贝勒爷,应当不是刺客。” 当然不是刺客! 何沉鱼耳朵灵,听到石荣话,在心里拼命大喊! ☆、清圣宗 谁能行刺天下第一高手的端贝勒,而且还是用马车门板来行刺。何况,也没人敢啊,再过几年,这位可就是日后最得宠爱的皇太孙了,等雍亲王登基,一样厚爱,前世她正是雍亲王登基大典第二日死的,临死前还听来候着她咽气的小太监们道万岁登基头一件事便是封大阿哥做太子,一天下了十道旨意赏赐。 她虽然重活一回,可还没活够,敢去招惹这样一个大人物? 眼下怎么办呢。 何沉鱼心里有点后悔没忍住在街上就跟何珍怼起来,这下好了,弄不好全家都要掉脑袋。虽说人都道端贝勒有古君子之风,但她前世在冷宫混那么久,偶尔疯掉的妃嫔也会吐出点言语,她才不信皇家真有谦谦君子呢!只是眼下似乎也只能盼望这位端贝勒至少要做做样子。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爬起来哇的朝何珍扑过去,何珍以为她还要打她,差点把人扔出去。谁知何沉鱼双手死死扣在她腰上,哭道:“大姐,我害怕,我们是不是要掉脑袋了?” 何珍:“……” 眼角余光发现大家都目光深沉的望着自己,何沉鱼哭的更大声了,而且特别投入,她在脑子里拼命回放上辈子那些吃过的苦头,一时间巨大的悲伤和痛苦把整个人都淹没了,简直泪如雨下,成功把何珍好容易才新做的一件衣裳毁了一半。 这姑娘,中气真足啊!见出了事纷纷躲起来的围观百姓纷纷在心里这么想。 何沉鱼哭了一刻钟,没有她猜想中的劝慰,对面尊贵的贝勒爷更没有大手一挥,让人来告诉说此事就此揭过,相反,她把步军衙门统领隆科多给哭来了。 身为孝懿仁皇后胞弟,天子表弟及国舅,又是从一品大臣,隆科多原本不必亲自过来。但他知道康熙十分看重苏景,今日苏景正是面圣后出宫,宫中贵妃无子无宠,虽掌管后宫,要延续佟家富贵却很艰难。故此多方考虑下,听说端贝勒遇刺,隆科多立即点起人马,亲自过来。 哪知人来了,一问,情形如何?还好,刺客都束手就擒了。再问,凶器在哪儿?这可是重要的物证。然后侍卫们给他指了指两扇破烂的马车门板。最后问,捉拿的刺客,可审问了?人道还没问话。于是隆科多亲自打马上前,车夫还没说话,马车上跳下来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抱着他腰大喊:“表叔公,你可来了!” 隆科多先是一懵,接着发现端贝勒府的侍卫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眼前一黑,想把缠在腰上的小姑娘甩出去。 哪知道这小姑娘个子小小力气却不小,简直就是用吃奶的力气拽着他不松手。边用力气还边喊,“表叔公,表叔公,你救我啊,他们说我是刺客,要砍我的头!” 隆科多拔了几下,拔不开,最后无奈道:“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想来也没人敢胡乱自认是佟家亲戚。 “我阿玛叫何正望。” “何正望,你祖父是富尔敦?”隆科多在脑子里想了想,眼前就出现一个圆脸圆眼睛的书呆子! “对对对,我祖父是富尔敦,我阿玛礼部做铸印局使,我额娘过年还带着我去您家里给姑祖母磕过头。”何沉鱼拼命点头,好容易救命稻草把自己家里想起来了,一定要让他帮忙把这事糊弄过去。她可以不要脸,反正不能让全家不要命。 “行了行了。”隆科多算是把人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老娘赫舍里氏那个庶出兄弟的后人么?甚么铸印局使,连个品级都没有,说出去都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