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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常润之听,又觉得因为自己今日一时冲动的鲁莽,还是连累到了瑞王,心生自厌之感,面对着常润之的询问,他几乎羞于启齿。 见他神情矛盾却不出声,常润之不由道:“此事需要保密?” “不是……”刘桐微微蹙眉,轻声道:“我只是……有些说不出口。” 常润之便端着茶盏静静地看着他。 刘桐素来喜欢常润之凝视着他时的目光,在这样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是被包容并抚慰着的,他能够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平复焦躁的心情。 刘桐静默了片刻,半晌后轻叹了一声。 然后,他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常润之。 “若不是为了拦住我,五哥不会站出来提,让父皇不得不对齐、鲁两家动手。”刘桐声音渐低:“我觉得,那都是我的错。” 常润之不由伸手拉住刘桐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易地而处,若她是刘桐,想必还做不到他这样克制。 良久,常润之才轻声道:“那不是你的错,要说错,也该是圣上的过错。” 刘桐惊异地看向常润之,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这样直言说是元武帝的过错。 “作为君主,圣上顾忌这顾忌那,缺少魄力整治大魏蛀虫;作为父亲,圣上不能居中调和儿子们之间的关系……说来说去,源头还是在圣上那儿。” 常润之对刘桐笑了笑:“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想必瑞王也不会怪你的。他能有你这样一个为他打抱不平的兄弟,他该高兴才对。” “可是就是因为我,拖了五哥的后腿……”刘桐心里轻松了些,却还是对因自己冒失冲动造成的后果耿耿于怀。 常润之想了想,道:“那你可以这般想,最后圣上点了你去兖州,代替了瑞王去捉拿那些人,便是老天让你补偿瑞王的。不然,说不定这差事最后还得落到瑞王头上呢。” 刘桐虽然心知因为瑞王腿伤的事,去兖州捉拿要犯是轮不到瑞王的,但听常润之这样说,他心里总归是好受了许多。 说到要去兖州的事,刘桐又不免要对常润之感到愧疚了。 “与你成亲以来,都没陪你什么,这下又要出远门了……”刘桐反握住常润之的手,抱歉道:“润之,你别恼我。” “不会。”常润之摇摇头,想了想道:“上次你走得匆忙,又要顾及着瑞王,走那么久回来都没给我带礼物,唔,要不这样,你这次去兖州,记得给我带点儿礼物回来?双份!我见着礼物,便勉为其难原谅你。” 刘桐闻言不由闷笑:“你可真好哄。” “旁人想哄,我还不愿意给哄呢。”常润之皱了皱小鼻子,又伸手去捏刘桐的脸:“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兖州啊?我得给你准备行装……哎,这张大帅哥的脸,我又要好久见不着了。” 刘桐犹记得常润之说,“率”便是夸他长得好看,被妻子夸赞容貌,刘桐感到小得意的同时,又有些腼腆。 “哪有说男子长得好看的。”刘桐故作咳了声,板了脸道:“夫人还是乖乖替为夫收拾行装去吧,为夫这一两日的,便要动身前往兖州了。” 常润之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应道:“是,夫君,妾身知道啦。” 刘桐失笑,伸了手臂将她揽到身边儿,情到浓时忍不住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小夫妻俩又腻歪到了一块儿。 同一时间,皇宫中的元武帝正沉着脸踏入了勤政殿。 祝王已被他晾在这儿一个中午了,元武帝令他跪着,也没有让内侍给他准备午膳。 此时祝王已经饥肠辘辘,神情萎靡了。 听到动静,祝王忙直起身,看到来人是元武帝,当即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 “闭嘴!” 元武帝喝了他一句,兀自坐到了桌案后,先是看了几本议事奏章和中书决令,方才缓缓抬头,看向祝王。 “纪光邈这个人,朕已经让人救出来了。你倒是给朕说说,为什么要扣下这个告御状的兖州书生?” 元武帝问话直接,祝王却不擅撒谎,被元武帝盯着,视线也无处安放,支支吾吾半晌方才道:“儿臣、儿臣收了银子,所以……” “收了谁的银子,所以什么?”元武帝手执御笔,朱批奏章陈条,问话却并不中断。 祝王额上冒汗,只觉自己定然多说多错,遂不敢多言。 元武帝见他无话可说,脸色更沉,从桌案上抛出几本奏章,扔到了跪着的祝王面前。 那些奏章里,记载着往年鲁家有人犯事时,祝王出面所解决的几件案子,其中还有祝王亲手炮制的、替鲁家铲除异己的两起冤案。 “好好给朕看看,看完了,你再给朕好好解释。” 元武帝重哼一声,也不管祝王拿了奏章看是如何的冷汗淋漓,只顾着自己手上的事。 等他总算是处理好了桌案上堆叠的几本奏章,方才缓缓站起,从桌案后走到了祝王面前。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疾(50月票加更) “朕一直以为,你在你那些兄弟里,性情是最直接的,不会搞那些小动作。倒是没想到,朕也看走了眼。” 元武帝居高临下地望着祝王,目光沉沉:“这些年你替鲁家做了多少事?都一一交代清楚了。不然,你这个王爷,也别想再当了。” 祝王浑身一颤,忙不迭趴伏在地上,带着哭嚎之声道:“父皇,儿臣一时糊涂,父皇原谅儿臣吧!原谅儿臣吧!” “一时糊涂?”元武帝怒极反笑:“几年时间,在你嘴里不过就是‘一时’?” 祝王因从未跪过如此之久,又没有用午膳,再加上心绪惶恐,心跳如擂鼓之声。面对着元武帝的步步逼问,祝王不由冷汗直淌,眼冒金星,哆嗦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元武帝怒道:“朕在问你话!” “是!”祝王浑身一个激灵,却陡然歪倒在了一边,面如金纸,就这般晕了过去。 元武帝初时还以为他这是苦rou计,心中怒急甚至伸腿踢了他两下,见祝王的确没半点儿反应,再探头去看他神色,顿时也着了慌,忙命寺人传太医,并将祝王抬了下去。 太医诊治后,说祝王脉象不稳,恐有心疾。今日突然晕倒,一是因为祝王向来娇生惯养,未曾饿过肚子,而今日过了饭点仍未食,所以饿得发慌;二则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紧张所致。 “陛下,祝王爷性情素来暴躁,长此以往,对他身体害处极大。若是祝王爷能修身养性,不再随意生气,想来身体会渐渐好转。” 太医的话元武帝听进了耳里,想了想不由问道:“那他这心疾,可有办法根治?” “回陛下,祝王爷是第一次被发现心疾之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