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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易先生。”她对着摇下的车窗,认出了车里人。 旋即释然,凭他易家在北京一手遮天的地位,要知道她的住处又有什么难的。袁思没有掉头走掉,易哲总有办法再粘上来。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不咸不淡道:“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亲自跑一趟。” “说笑了袁小姐,你是我的贵客,怠慢不得的。” “我这个样子,去了可能会给你丢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是我疏忽了……没有给你准备礼服,但是,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最后一句话他装作不经意地说出来。 袁思立刻表示抗拒:“易先生,注意你的言辞。” “非常抱歉……我会注意。”他道歉的态度倒很诚恳,转移了话题,“袁小姐,我问过助理,那张支票,你似乎还没有兑。” “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只是提醒袁小姐,再不兑支票就快到期了。不过没关系,如果过期了,我再让助理重新为袁小姐补一张就是。” 袁思敷衍道:“多谢。” “另外再向袁小姐汇报一件事,想想这周一已经开始上学了,就是咱们上周定下来的那所幼儿园,校长说她很聪明。” 一提到meimei,袁思的心软下来:“希望没给你添太多麻烦。” “这样说,太见外。” 车开了不多久,就到了易宅。 这时天色尚早,还不见什么客人到,她进门去,只看到顾盼站在二楼,身穿黑色长裙,优雅地扶着栏杆往下望。 对方也一眼看到了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袁小姐。” 袁思随顾盼进了客房,顾盼把巨大的落地衣橱拉开,一排晚礼服缤纷陈列,另一侧,是数不清的名鞋。她站在原地,任由顾盼把衣服拿下来,一件一件往她身上比。 “看来我今天来的时间刚刚好。不过我近来胖了,袁小姐穿我的衣服可能会有些大,我拿几根别针别一下——你也是36码脚吗?” 袁思点点头。 顾盼又道:“我看你是真的觉得亲切,我叫你小思可以吗?你可以叫我盼姐。” “盼姐。”袁思欣然同意,便这样叫她。 这样一来,她反倒要比易哲高一个辈份。想了想,她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又绷住了脸。 顾盼替她挑了几件衣服,最后拿着一件红裙递给她:“试试这个吧。” 袁思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看到顾盼的眼睛明显一亮。 “这件衣服我穿着嫌小,你穿正合适呢……嗯,就这件,不用再换了。” 红裙是简约的贴身剪裁,伞型裙身,一字肩的设计凸显出她漂亮的肩膀与锁骨。她皮肤白,正红色衬着她的脸颊晶莹剔透,青春动人。 顾盼让她坐下来,给她梳了发髻,化了淡妆。 再穿上一双黑色的绑带鞋,袁思站在镜子前,听到顾盼由衷地赞道: “年轻真好。” 她也缓缓地、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活着真好。 袁思出了客房,穿过走廊,易哲已等在楼下。他也换了一身衣服,剪裁考究的手工西装,左胸前的口袋里叠着一方三角帕,精致又不失风度翩翩。 这熟悉的场景。 易哲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产生一种,他对她用情很深的错觉。 她不敢长时间与他对视,久了,她的眼睛会变得潮湿,心会不再坚强。 好久没有穿这种细高跟的绑带鞋,她扶着扶手,小心翼翼下楼梯,刚走了两步,就见易哲朝她快步走来。 易哲一直走到她身边,朝她弯起了手臂,她挽住了他,一步步走下楼。 “袁思。”他轻轻地叫了她的名字。 第4章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袁思把头偏开。 门口已陆陆续续来人,她不着痕迹地松开了他的臂弯,独自快步走到内厅里去。易哲正要追过去拉住她,很快就被几波访客的问候淹没。 “jiejie!”清脆的童声响起,袁思一看,穿得花枝招展的袁想,拉着易铭朝她走过来,这一对小小的金童玉女站在一起,看上去让人格外赏心悦目。 “易铭,生日快乐。”她伸出手,捏了捏易铭的小脸。 易铭当即开心地侧过脸,就着她的手蹭了蹭:“谢谢袁思jiejie。” 一不注意,她还是与这孩子亲近了。 孩子就是孩子,他们两个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手拉着手一起跑开。袁思站直了身子,慢慢踱着步,走到摆满果切的餐桌前,拈了支玻璃签子,扎那排黑皮红瓤的西瓜吃。 几口下肚,汁水沁甜,冰镇过的瓜凉到了心口,她这才发现自己燥热,旁若无人地又扎起一片。 “袁小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她放下签子,回头,他这时倒没有连名带姓直呼她起名了。他身边站着位双鬓微白、眼神锋利的贵妇,这易家话语权最高的妇人,易哲对她恭恭敬敬,向她介绍: “mama,这就是救了易铭的那位姑娘,她叫袁思。” 老太太笑容和蔼了起来:“袁小姐。” “袁小姐,这是我母亲。” “易伯母。”袁思朝她点一点头,随即仰起脸。 “易哲,要好好感谢人家。”易老太太转向易哲,却换了张严厉的脸,那表情袁思再熟悉不过,那分明是做给她看的。 转瞬,对方又变了脸,朝着袁思笑,顺手从桌上拿下两杯香槟,递出一杯:“袁小姐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敬你一杯。” 老太太手里似乎不稳,发着抖,杯子一晃,袁思手疾眼快,右手一托,稳稳接在手里。 三个人都是一愣。 袁思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眨了眨眼,看着手里一滴酒也没洒出来的杯子发呆——这一次,她接住了。 那一次,也是这样,俗套的摔杯子立威,大片的酒渍弄脏了她的裙子。这一次不一样,这裙子是顾盼借她穿的,她不能弄脏它,手忙脚乱在房间里流眼泪。 整个大厅的人都静了几秒,呆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