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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地查看着,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侧又见到了被咬破了皮的齿痕。 “这坏小子。给他断奶吧。”容珩看着心疼得不行,脸上早没了笑意,眉头都蹙出两道竖纹来。他道,“反正他都长牙了,也吃了一阵子辅食了。实在不行,再给他加点奶粉就是了。” “那怎么行。”迟熙言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一边系起衣扣一边又说道,“辅食归辅食,医生都说了,最好坚持哺乳到两岁的。他现在真的不怎么咬人了,你天天检查,又不是不知道。” “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连这个你刚认识十个月的人都比我重要。”容珩半真不假地酸溜溜地控诉道,“我原以为你是因为我才爱他的,现在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根本就是爱他比爱我多得多,你就只在乎他吃得好不好,都不在乎我是不是心疼。” 容珩的这番控诉倒是直接戳中了迟熙言的心思。 他原本真的以为自己就只是因为容珩而期待着这个孩子的,甚至直到孩子产下、听到孩子响亮的啼哭、又看着拉着他的手不住亲吻的湿润了眼眶的容珩,他也只有如释重负的放松感。 他以为他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一项责任了。 可后来当孩子被抱到他怀中,当孩子第一次趴在他胸`脯上吮`吸时,他才恍然发现他对明仲是多么的不公平。 那么小小的一个小人儿,是被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如今又依赖着他而生存,他是该对这小人儿负责任的,又如何能把这小人儿当作是用以弥补他以往过错的筹码或是物件呢。 迟熙言在产后不久第一次给明仲哺乳的时候,望着这个闭着眼睛鼓着嘴巴奋力吮`吸的小家伙,不期然的,眼泪就泉水似的涌了出来。容珩看着生产时都没这么哭的人突然泪如雨下,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起来,一个劲地问他是不是被咬疼了,还连忙叫在旁边指导着的医生把孩子抱开。可他却对容珩摇了摇头,那张脸上,分明眼角还涌着泪,可唇边却染上了笑意,笑意嫣然的双唇轻轻开启,对容珩低声道了句谢谢。 他是要谢容珩的。或许不是谢容珩给他带来了这个孩子,却要谢容珩原谅他包容他,不再提与他离婚。 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做得到那样狠心,能觉得生下孩子后就离婚也很好。如若他真的那样做了,又和抛弃自己的孩子有何异,那岂不是又要对明仲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了吗。 他是真的感谢容珩依旧没有放弃他,还拦着他没让他犯下更多的错误。 “我也爱你的。”迟熙言听到容珩的抱怨,真心实意地安抚道,“况且阿仲不也是你儿子嘛,你不在乎他?” 容珩听了这话嘴角抑制不住直往上扬,凑过去在迟熙言的唇上温情地吻了一下,又说道:“我更爱你。” “呀呀呀~~”他们两个的亲热却引得明仲抗议了起来。 迟熙言闻声,连忙伸手抵着容珩空着的那侧肩膀朝后躲开,退开后,就看见背对着他趴在容珩手臂上的明仲还在蹬着两条小rou腿,着急地在容珩腿上来回踩着,伸着胳膊倾着身体奋力地往前够着什么。 “阿仲他抓什么呢?”迟熙言问道。 被儿子打断了温存的容珩无奈地回头望去,瞧见明仲是想抓自己刚才随手搁在榻尾上的请柬,因为够不着才急得叫唤的。容珩抱着他往前送了送,好教这闹人的小东西如愿抓到那信封。 “嘎!”有了父亲的助力,明仲终于抓到了想要的漂亮纸片,笑着把那烫印着金色花纹的白色纸片举到眼前,上手就要撕。 “这个不能撕。”容珩拉下他一只小手,哪知他撕不成后即刻又要把信封往嘴里送去,容珩又连忙拦下他另一只手,又说道,“也不能吃。这是爸爸的,来,我们把它递给爸爸。” 明仲自然还听不懂这么长的句子,但听到爸爸两个字却还是明白的。他立刻转过头,拿着自己的新玩具朝迟熙言挥舞着要跟迟熙言分享,嘴里还唤道:“爸爸爸!” “谢谢阿仲,阿仲真棒。”迟熙言从明仲手里抽出信封,又笑着摸了摸明仲rou乎乎滑溜溜的小脸蛋。容珩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没留心,还以为容珩手里拿的是本书便也没在意,直到明仲拿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出原来是个信封。这信封背面用金色的火漆封着,侧边却已经被拆信刀裁开了,他一面翻看着信封,一面问容珩道,“这什么呀?” “请柬。”容珩一边逗着明仲一边回答迟熙言道,“内务司司长的次子下月结婚,给你的请柬,我顺手给你带过来了。” 迟熙言其实刚问完就知道了,信封的封面上就以烫金印着乔松和阿苏的姓氏呢。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请柬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匆匆看过一眼就又塞了回去。 “我去准备一份贺礼,让人送过去。”迟熙言把信封放回榻上,说道,“我就不去了。” “你都不问问我想不想去,就自己决定了?”容珩抬起头,眼带笑意地望着迟熙言,说道,“虽然我的名字是列在你后面,就是个捎带手请的,可好歹人家也是指明了请的是我们一家三口吧,我还真一点发言权都没有了?” 迟熙言刚才心烦意乱的,也没多看,哪里注意到请柬里写了什么。现在听容珩这样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重新打开确认一番,毕竟稍微想一想也会知道的,按着礼节,几乎不会有邀请他们其中一方时而不邀请其伴侣的情况发生的。而看着容珩这戏谑的表情,他也知道是他自己反应过度了。 他心虚,而且确实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得反问道:“你想去?” “对啊,你不是和司长家二公子关系不错吗。”容珩说道,“怎么,你不想去?” “不想。”迟熙言坑着头闷闷地答道。 “怕遇见那人?”这一点连弯都不用拐的透亮的人际关系,容珩根本也没打算绕过去。他歪着头,自下而上地望着垂着脑袋的迟熙言,问道,“你就这么介意?” 迟熙言不得已地看了他一眼,又抠了半晌自己的手指,才说道:“我怕你介意。” “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容珩问道,“你介意吗?” 迟熙言沉默了许久,却是说不出话来。 容珩暗自叹息着直起身来,也知道不经意地又把迟熙言逼得太过了。他不再逼问,只老实说道:“去吧。司长他们家与皇室也算亲近,前些年她长女结婚的时候容琛也曾出席的,这一次于情于理皇室也该有人出席。她家二公子都没请容珣,我猜也是顾及着以前那段有的没的怕彼此尴尬。人家就请了你,你要是再不去,那就太落人家面子了。” “哦。”迟熙言踟蹰片刻,到底还是应了,“那就去吧。” “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