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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把刀,朝自己的右手手心狠狠刺了过去。 没人知道季劫为什么能对自己这么狠。那条伤疤被缝了五十多针。 服务人员尖叫着跑了出去。那是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却被季劫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吓跑。 季劫说:“你别跑。我不会伤害你。” 他被送到医院时,还很清醒地对医生说:“我没想要自杀。真的。” 季文成出事之后,杨怀瑾一直不敢面对季劫。听说这件事,他喘不过气来。 他明白季劫不想死。因为季劫的mama还有弟弟都等着他来照顾。 季劫也不想进看守所。他的行为既构不成妨害公务,也构不成寻衅滋事。因为季劫伤害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 他只想要自己的父亲。 杨怀瑾认命了。 他给唐括打电话,说: “……我求你一件事。” 唐括沉默着,没说话。 “你能不能让季文成在里面少受点罪?” 唐括说:“能。但我凭什么?” “凭……”杨怀瑾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帮了我。我答应你不会再和季劫见面。” 唐括似乎一直误会了自己对季劫的感情。杨怀瑾从来没驳斥过,他总觉得清者自清,只有唐括这种从来没有好兄弟的可怜人才会往歪处想。 而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了。 他能帮季劫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 (待续) 第八十章 番外:不好惹的男人(二) 看见唐括第一眼的人,多半会觉得他人很斯文。 文是温文的文。没错,大多数人觉得唐括是温和有礼的。但杨怀瑾却很怕他。尽管唐括身高只到自己的肩膀。 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压迫感。举个例子,那种压迫感是即使唐括在笑,他也不得不想清楚唐括的笑是不是冷笑。 杨怀瑾将其归结到家世的巨大悬殊。 他对唐括一忍再忍,他敢反抗吗? 不敢啊!怎么反抗?人家动动嘴皮子,你在这个地方就呆不下去,要你你敢吗? 杨怀瑾只能心里默默反感唐括,将精神胜利法灵活运用。 可杨怀瑾毕竟不是阿q。 “凭……”杨怀瑾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帮了我。我答应你不会再和季劫见面。” 唐括低头看自己的手掌,问:“你跟他见不见面,管我什么事?” “……” 唐括顿了顿,开出条件,说:“你搬到我这边来住。” 杨怀瑾笑了,说:“那我妈能抽死我。” “你家人一样可以搬到附近的别墅来住。”唐括认真说,“而你,可以住在我的房间。” “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从来也没说过你愿意。” 杨怀瑾叹了口气,说:“唐少爷,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会逼人?” “你不是第一个。” “那有没有人跟你说,逼迫绝对不是追人的最好方法?” 唐括道:“最起码是很有效果的。” 杨怀瑾顿了顿,问:“季叔叔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与我完全无关。” “我为什么要信你?” 唐括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没时间做这种闲事。” “……”这是杨怀瑾也想到的答案。 “更何况,”唐括缓缓道,“如果是我做的,你还会往我这边打电话吗?” 唐括明白,如果自己真做了手脚,杨怀瑾肯定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杨怀瑾没出声。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至于这么矫情吗!杨怀瑾在心里鄙视自己,可他害怕唐括,害怕唐括身后庞大的家族势力,如果有人把你和一头吃人的狮子放到一个笼子里,想必你也会忐忑不安。 杨怀瑾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扶住额头,说: “你为什么想让我跟你一起住呢?我是个又脏又乱的臭男人,房间里到处是没有洗过的内裤、袜子……你不是有洁癖吗?” 唐括微笑着说:“我可以帮你洗。” 对于唐括这样的男人,当他说出可以帮另一个人清洗脏了的内裤时,实际上他就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 那时候杨怀瑾不明白。他尴尬地笑,实在是找不出搪塞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说: “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真要考虑?” “……嗯。” 唐括说:“那我也考虑考虑。” 杨怀瑾问:“你考虑什么?” “我考虑要不要去给季文成找关系。”唐括这样说。 杨怀瑾没办法了。他不是个果断的人,遇到事情总是想往后躲,实在躲不过去,只会采用他这个年龄段能做的、最低级的报复。 他想起季劫揍唐括那天,唐括看着自己的眼神。 杨怀瑾不是个果断的人,但他知道有人比自己果断的多。 那个人是季劫。他能做出任何你想象得到的所有极端的事情,以及你想象不到的。 杨怀瑾感到害怕了,因为他听自己母亲说起看守所里的种种。 刑讯逼供时使用电击会留下痕迹,所以把人泡在水里,用电棒电水,就不会留下伤痕。 夏天审讯时不让人站起来,连坐许多天,等站起来时裤子都贴在rou上脱不下去。 有许多犯罪嫌疑人洗着澡,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有的人,在睡梦中突然离世。 每一种说法都让杨怀瑾害怕,他对唐括说: “我去你家陪你,可晚上不在你那边睡,可以吗?” 唐括问:“你怕什么?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杨怀瑾‘啧’的一声,道,“我不想。” “那,”唐括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以后,你不能单独见季劫。” “……”杨怀瑾怒道,“随你便!” 尽管杨怀瑾挂了唐括的电话,但他的服软让唐括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