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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答复,竹策的手顿了顿,惊诧不过是瞬间,随即便推门,出殿,解了长随的xue道,甩袖合上殿门,动作一气呵成。 长随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想着应该无大碍,亦不敢现在进去触霉头,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估摸着以竹策的脚力,此时该早已出了昭平殿,任茗理了理衣袍,看向明柯,嗤笑道:“起了吧,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你倒是装得越发娴熟了。” “你没有游梦症,这是怎么回事?”明柯闷闷的开口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他在香里动了手脚。”任茗听此事被提起,陡然沉下了脸,随即又冷笑着添上了一句,“也是,他毕竟是你的皇隐,想来跟你学了不少下作手段。” 这些时日,才觉得这人软化了几分,可经此一事,又给浑身裹上了刺,这次大概自己到死也见不到这人半分温情了,明柯心里微酸,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柔声道:“那你怎知他当初设局是为了让你去边境,而不是打着坏你名声的主意。” “我截下了孔家给他的信,信上便是要他使计把我弄到边境去。何况你不是喝了喜汤?”任茗轻笑出声,“说来,你好像从来没排斥过此物,若非嫌麻烦,我倒是很想看看陛下您大腹便便的样子呢。”陛下二字,听着是敬称,放在此情此景中,不过是嘲弄罢了。 “不是说,高越……”明柯本以为这人什么都知道了,可越听越觉得奇怪,便出口询问,谁知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是我让长随事先就买通了高越,教他这么说的,怎么,你以为那汤真是假的?”任茗笑笑,瞧着这人不痛快,自己心里真是舒服呢。他转身进了内殿,正是半夜,把需要的物件收拾好,便能即刻起身。 明柯摸了摸鼻子,原来这人真的还不知道,一时间有点心虚,可又见任茗压根不打算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便跟着进了内殿,帮忙收拾行李。 …… 居延城被困已有半月之久,帝都派来的援军却迟迟在路上磨蹭,至今都还未抵达。 班图那帮蛮子仗着人多,轮番上阵,尤其是这两日攻势更猛,也不顾兵力的损耗,死命地攻城。 范至站在城楼上,看着在城下疯狂攻城的敌军,满眼血丝。他这段时日一直守在这城楼之上,倦极才靠着城墙休息片刻,也很快便睁了眼,怕在自己的睡梦中这城就被攻下,这城若是在他手中丢了,他范至便成了东笪的罪人。 范至缓缓扫视周围,满城的青壮年都已聚集在此,此时伤得伤,残的残,个个都跟他一样累得半死还不敢休息,面对多于己方数倍的兵力,却是面上皆无胆怯,视死如归,这才打退了敌方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地进攻。 范至的心悲痛莫名,他悲的是,蒲方那个孬种眼下不知躲在哪里去了,李将军却又战死,居延靠着他一文官和这残存的兵力,也不知能支撑到几时。 其实这城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照这样下去,援军大概是赶不上了,居延三日内必破,可他们身后还有老父幼子,若是不拼,城破了必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倒不如战至最后一刻,两眼一闭便不用再管自己身后如何了…… 城墙下的敌人越攻越猛,城上的人亦在顽强抵抗,只是他们看着底下越堆积越多的尸体,那都是自己的同伴,又怎会没有无力感涌上心头? “大将军在的时候……”不知是谁突然感伤的说了一句,只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便住了嘴。 范至却是听到了,他转头狠瞪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一眼,厉声说道:“援军将至,左不过再撑上几日,居延便得救了,若是再有人动摇军心,别怪本官不留情面。”支撑着大家的不过是信念,若是军心散了,斗志便散了,即使他自己亦知怕是撑不到那一日了,却还得咬牙让众人都挺住。 “大人……大人……李将军,李将军活着回来了。” 如闻惊雷,众人猛地转身,远远瞧见了一个小孩儿往这边儿飞奔而来,脸上满满都是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 在边关,会有重大的感情转折 第51章 真真假假 直到那小孩奔至眼前,范至才从这令人惊诧的消息中回过神,随即便是狂喜,他双手把住那小孩的双肩不住摇晃,急切地问道:“李将军眼下何在?” 那小孩儿咽了咽口水,忙道:“将军此时就在城下,他让大人开城门,准备先去会会对方。” “援军也到了?”范至猛地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惊喜之外还有惊喜,天道不亡东笪。 只是下一刻,他的喜悦又被冲散了一半。 只听那小孩儿闷声道,“还没,将军说让您只管开城门便是,他有办法。” 望了望对面黑压压的敌军阵营,范至将信将疑,他知道李卫不是个会乱来的人,可这段时日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城中兵力此时已尽在着城楼之上,也不见他上楼来调遣一兵一卒,什么准备都无便要让自己开城门,这李卫莫不是想孤身一人出城杀敌?他额上沁出冷汗,心道,这人不是疯了便是傻了。 范至的视线又移至城下,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东笪牺牲的大好儿郎的尸体,心内酸涩无比,他咬咬牙,招手示意旁边举旗的兵士挥旗子示意开城门。 也罢,自己是文官,李卫是武将,武将才是最清楚战事,总不会是一时的癔症罢,只是,李卫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范至凝神望着城楼下,心内暗道。 哪知下一刻,范至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边班图的人也是懵了,他们眼瞧着城门大开,众人都夹了夹马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却没想到压根没有人出城,往自家阵营奔过来的竟是——一群牛。 居延城里的耕牛该是全都在此了,百头左右,相邻的两头被一丈长短的绳索连接着,百头皆是如此,展开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这牛群似乎被喂了药,头头焦躁不安,牛眼赤红,尾巴在半空中甩得啪啪作响,跟着领头的那头被红色的染料染得通红的牛向着班图的兵士们狂冲而去。 牛蹄踏起尘烟阵阵,范至在城墙上见此奇景,呆愣片刻后,欣喜若狂,急忙挥手示意身后军士敲响战鼓,激动之余,竟在不知不觉间涕泪满脸。 班图的兵士们根本躲闪不及,只呆愣了片刻,疯牛群转眼便至,个个被吓得肝胆俱裂,慌乱之中拿起手中武器戳刺,那牛群受了伤愈加焦躁,头上的犄角胡乱地冲顶着人群…… 东笪的城墙上响起战鼓声声,一时之间士气如虹,这是他们被围困的这半月以来,疲累绝望中,终于真正的对守住这城生起了希望。 …… “范大人,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