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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那算人尽皆知。 总有说法人分三六九等,但像天山这样贯彻得彻底的门派还真是少之又少。 狐狸是天山人士的标志,出自二十八楼的人,标志为一尾灵狐;出自五门,为三尾妖狐;出自三观,为六尾魔狐;出自独宫,为九尾天狐。主子绣火狐,下属绣雪狐,最高级别自然是九尾火狐。 但出现在江湖上尾巴最多的狐狸只有三条,还是白色的。出现归出现,也就只是出现。有人见过了,也未见其掀起波澜。 正因为神秘罕见,没有人会忘记天山。又因为太过低调,没有人提起天山。天山人还真似一座大山,站在那里,谁都知道它是谁,但谁也没心情多关心它。 天山的实力无从估量,有人说它才是武林的真正第一大派。也有人说,实际天山根本不能算门派,因为从那里出来的人,没几个会参与江湖纷争。 当然也有不少人说,天山的“见尾窥级”一说不过谣言,实际烟影城真是烟影,一宫三观五门二十八楼,还有九尾天狐云云,根本不存在。 可是如今,竟真有刺三尾妖狐的人出现。 小二说一说的,眼睛也慢慢睁大:“这,这……” “小二哥,这没什么好惊讶。有很多人为引起别人的注意,总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最后一次听说天山的消息是在一年半前,似乎是说有绣单尾白狐的人背着大包袱,自北向南赶去。有人在野外将之拦截,为其击退。仅此。 这样无趣的消息,居然传到了重火宫,这就是所谓神秘感的威力。 小二宽心了些,我亦对其兴趣不大,几下将他打发走。 碰巧夜晚云朵一飘,露出半个月亮,莹白的光芒照在金字间的窗纸上,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喝醉了。 我看见一把剑的影子,就在那窗纸上。 而且,还是一把腾飞的剑。 但我只眨眨眼,它就消失了。 顿时毛骨悚然,晃晃脑袋准备回房休息。 结果我走背运,楼下一阵笑声传来。清爽却妖娆,再次激得我冷汗直流。 我从走廊上探头下去。 宽敞的庭院中,一个头系白缎子的少年坐在走廊上,对着一个敞开的房门说话: “你呢,胆子永远这么小。这不敢提,那不敢提,当初是用什么勇气睡我的?” 这个说话的调调,我是想忘都难。 “在下不过觉得这样不妥,并未限制白公子。若公子不满意,自可离开。”里头那个声音,一听又知道是什么人。 桓雅文那样温文儒雅的公子都无法忍受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白琼隐。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俩人性格差距那叫天壤之别,如何凑到一块去。 “好了好了,你身子尚未恢复,别给再气出病来。坚持到天山,你就可以解脱了。” “多谢公子。但在下最近觉得身体尚好,其实可以不用赶那么远……” “尚好是不可以的,一定要痊愈。” 里头没有回答。 “你不用感激我。我是在替自己着想。”说到此处语气一转,“桓郎如果恢复不好,如何与我共度春宵?” “你……” 笑声又一次传开。 我悄悄酒坛子,对底下说道:“楼下的公子,我刚才听你提起天山,不知是哪一个天山?” “桃源仙境,烟霞万重。这小小的江湖,又能有几个烟影天山?” “公子可认识天山之人?” “天山神宫,三观风雀、鬼母、红裳,五门飞镜、天狼、九离、百鸟、寒水,二十八星宿楼,主子从属,上上下下也千百人了,你是想问哪一位呢?” “公子认识哪一位?” “都认识。” 我一愣,哪知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他们不认识我罢了。” “这也很厉害了,这些个名字我都记不全。” “那是你脑子进了水,和我有何干系?” “听阁下的口气,似乎知道里头住的人是谁。” “当然。” “请问……” 他摇摇手指:“不可说。” 我顿然发现,这白琼隐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在江湖这个鱼龙混杂之地,胆敢口无遮拦的,只有三种人:疯子,武霸,寻死之人。 看他哪个都不像,绝不简单。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四件事。”白琼隐懒懒地靠在廊柱上,“第一,有几个天山人是不会在身上弄狐狸刺绣的。” 我还未接话,里面的桓雅文便探头说:“白公子,前几日我问你血凤凰是否属于天山风雀观,你没有回答,现在算是有了答案么。” “桓郎,您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听说风雀观所有人的称号都是鸟名。” “谁说的?风雀观的尊主的称号就不是鸟名。” “百灵不算么?” “是白翎好不好?” “原来如此。我还道是百灵。”桓雅文脾气也忒好,浅笑道,“白公子不说也无妨,我不过随便问问。” 白琼隐总算晓得回头看我一眼: “第二呢,就是一盏茶前,金字间住了个人,最少有六根狐狸尾巴。” “怎么可能?有人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林公子,这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这姓白的大概不打算积口德。我虽惊讶,但实在不愿意在这臭屁的小子面前表露,于是两耳自动关闭,淡淡说:“天山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白琼隐道,“不过,我想答案不出六十日就会揭晓。” “哦。那第三件呢?” “第三件,你跳下来前,金字间里只剩了个三条尾巴的红狐狸。” 我连忙回头,脚都还没抬起来,白琼隐便又道: “最后一件——现在,金字间里一条尾巴都没了。” 我回头看着他,大有被耍提刀灭口之欲。但江湖宵小多了去,两袖清风才是明智之举。 匆匆与他道别,跃回楼上。 不过,倘若他说的是事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