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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说我醉了!我,我滴酒不沾的!” “是的,你的确醉了。你把酒都喷到段导鞋子上了。” 这轻轻一句话刹那间把卫鸿从飞满粉红色小天使的梦境中狠狠拽出来,并直接把他打进了清醒而痛苦的十八层地狱。卫鸿幅度相当大的打了好几个寒战,眼神清醒毫无醉意的问助理:“你说真的?!” “……我开玩笑的。”助理往后退去:“但是你向段导求婚了。” 卫鸿痛苦的跑出洗手间,冲进了接近曲终人散的宴会厅。如果这是漫画的话,我们可以看到一只摇着尾巴奋力奔跑的萨摩犬,四只爪子快得不沾地面,他身后飞扬着两条长长的、少女漫画一般飘逸的泪水。 段寒之刚才坐的那张阿玛尼真皮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周围有几个关系好的明星在吧台上喝酒。 卫鸿站在大门口,身体一寸一寸僵硬了。他这时的心情就跟一只因为打碎了古董花瓶而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找人吗?”谭亦为从美女从中探出头,满脸猥琐的通红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去,“段导好像跟人出去了,但是跟谁出去的我不知道,可能直接上楼开房了。” 卫鸿一股醋意直冲天灵盖,再看志得意满左拥右抱的谭亦为,顿时那股醋意从脑门上冲下来灌进了他嘴里:“……专心泡你的妞去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谭亦为耸耸肩,重新一头扎进了他被众多小美女所包围的粉红色的云雾里。 卫鸿窜出电梯的门,左右看了一眼。这里的房间门都一模一样,纯桃木制作带雕花镶边,配着白色的长毛地毯,看起来富丽堂皇。问题是,段寒之他开的是哪一间呢? “请问,”卫鸿心惊胆战的靠在柜台边,问那两个前台小姐,“刚才有个大概个头这么高,穿一件黑色西装,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带着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一起来开房吗?” 前台小姐对视一眼,短发那个缓缓的问:“你说段寒之,还是说关烽?” 关烽也堕落的带着一夜情对象跑到这里来开房?不过这不是卫鸿关心的事,就算关烽同时跟十个男女一起上床,也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段寒之!”卫鸿就像个去抓jian的绿帽老公一样,激动的喷着口水,“他开了哪间房?怎么走?在哪里?” “2014,”短发小姐说,“当时我记录的时候特别激动,‘爱你一世’啊,这数字太吉利了!……你要去找他们吗?快往前走,到尽头左拐,顺门牌号走下去就行了。” “谢谢!谢谢!”卫鸿掉头就跑。 在他身后的柜台里,另一个女孩子害怕的盯着短发小姐:“你怎么能把房号告诉他呢,这样是违反规定的啊!” 短发小姐温柔的笑了。 “因为被拆CP了,”她轻柔的注视着卫鸿跑走的方向,眼中莹莹水光,仿佛带着无尽的甜蜜与哀伤,“——女王段明明应该是卫忠犬的,怎么能随便和别人上床呢……” 关锐在晚宴上坐了一会儿,头微微有点疼起来。她站起身说:“我去跟烽哥打声招呼,然后我们就回去吧。烽哥人呢?” 关烽的助理Jason摇摇头:“抱歉大小姐,我不知道。” 关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半晌突然把茶杯一放,叮的一声:“Jason。” “是。” “刚才烽哥和段导出去说话,说的是什么?” Jason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关总的事谁说的清楚,大小姐在门口的时候也看到了,关总要和段导喝一杯的决定也是临时做出的,怎么可能提前通知我知道?” “哦?”关锐淡淡反问,“那你告诉我,烽哥这样级别的人物,怎么会千里迢迢回国特地参加一个电视圈颁奖典礼?” Jason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垂手站在一边不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关锐的助理小姐穿着尖锥一般高挑的高跟鞋,从门外轻盈的走进来,伏在关锐耳边道:“客房部的人有回馈了,关总的助理和段导的助理在楼上开了一间房,房号是2014。不知道他们是要商量什么,我想着很可能是来自关总和段导的授意。” 关锐站起身,就仿佛正要去花园散步的淑女一样把双手交叠放在黑丝长裙上,向门外悠然踱步:“——我去参观一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一个人去,你们都别跟来。” 当关靖卓环顾周围的时候,他只看见零零星星还没有散去的几个评委和明星。他没有看见段寒之,也没有看见卫鸿。 关靖卓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 他从来没有把卫鸿真正当成是自己的对手,就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从来没有把舆论和世俗当做是他和段寒之之间的阻碍一样。 那时他有多坚信他们会不顾众人的压力坚持在一起,现在他就有多坚信段寒之不会因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卫鸿而离开他——然而,两次他都错了,并且错得彻底。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幻想过拉着段寒之的手,坦荡而亲密的告诉朋友:“这是我的爱人。”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结局是段寒之拉着别人的手,残忍而微笑着告诉他:“这是我的Partner。” 关靖卓坐在酒店摄像头前,他的一个保镖过来,放下咖啡,轻声道:“三少,虽然没有查到段导的行踪,但是已经知道卫鸿往酒店二楼包房的地方去了。今天酒店二楼接待的全是宴会上的来宾,二楼从一到十三号都已经订满,唯一空余的是2014,段导一定约了卫鸿在那里见面,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赶去。” 关靖卓拿起咖啡大大的喝了两口,大步往外走去,凌厉的步伐散发出怒意和醋意混杂起来的气息。 保镖跟在后边叫:“三少!今天记者很多的,要小心被拍啊!” “没事,我等着他们帮我和段寒之出柜。” “可是!可是还有关总,今天关总也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 关靖卓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等大哥他自己能管好自己下半身的时候再说吧。” 郁珍在自己专属的休息室里坐了一会儿,补了补妆,变换着角度欣赏自己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 听说关锐的女儿婕婕出生时,关烽亲手送了一对明夏龙凤古玉手镯。黄金有价玉无价,何况那块玉是关烽找人从古墓里买的,据说出土的时候有几千年历史,基本无价也无市。 郁珍知道自己脖子上这串蓝宝石虽然珍稀昂贵,但是也未必有那对玉镯值钱。然而关锐的女儿身份不同,那很有可能是关烽亲生的种啊。自己腹中的呢? 郁珍抚摸着自己已经微微显出弧度的小腹。虽然这孩子没有关婕那样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