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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悲哀而寂寥的望着镜子中,自己残破不堪的脸。 那只是短短的刹那间,因为卫鸿踩下了油门,关靖卓的身影于是被他们远远地丢在车后了。 段寒之的右脸颊上,横贯一道两寸二分的伤口,经过特殊缝合处理之后仍然确定会留疤,只是疤痕大小、颜色深浅的问题。 这是一定的,段寒之是疤痕体质,夏天被蚊子咬了都不能挠,一挠那伤痕就去不掉了。天热的时候卫鸿口袋里天天揣着那药水,时不时拿出来在段寒之周围喷几下,据说能驱蚊。眼下段寒之脸上留了疤,卫鸿伤心得简直要跳脚。 整容医生热情的推荐:“伤口愈合以后来我们医院做修复手术,一次伤疤立刻变淡,两三次后完全消失,皮肤光滑白皙完全没有任何印记,对着光看都看不出来!要不要试试?” 卫鸿立刻伸爪子:“医生,我可以要一张你名片吗?” 段寒之倒是不大在乎,摸了摸脸上的纱布,淡淡的道:“算了吧,男人有道疤也没什么,又不是你们这种靠脸吃饭的演员。” 卫鸿感觉自己受了伤害:“寒之,你在歧视演员这个行业吗>_<……” “没有啊,我干嘛歧视?靠脸吃饭也是生存的一种方式么。” 之后不论段寒之再如何解释,卫鸿都坚定的认为自己受到了歧视和伤害,因此闷闷不乐的耷拉了一晚上的脑袋。 之后的几天,段寒之都不得不带着纱布,而他蒙着脸连夜赶去整容医院的事第二天就见了报,边上陪护的卫鸿显然成为了记者关注的焦点,他们为什么三更半夜往整容医院跑这一点引起了众多影迷的空前猜测。 卫鸿已经陪着段寒之上了两次报纸,第一次是段寒之疑似在酒吧被安俊瑞殴打,导致牙齿受损——事实的真相大家都知道了……不过在那个时候卫鸿只是个籍籍无名的龙套,也没引发多大关注,甚至有的新闻直接把他当做了段寒之的贴身保镖。 这次整容医院事件之后,有个别鼻子灵敏的记者从故纸堆中翻出了当时那个报道,惊奇的发现当初酒吧门口护着段寒之的那个人,赫然就是现在的卫鸿! 这下可就热闹了。 接连两次在段寒之受伤时陪护在身边的男人,仅仅数月以前还只是个龙套,眼下则被段寒之捧得大红大紫星途灿烂,俨然是今年冉冉升起的演艺界耀眼新星。卫鸿和段大导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传说中的“潜规则”?这个其貌不扬却忠厚勤奋的年轻男艺人,是不是段寒之的新宠? 不仅仅如此,一些其他的疑问也渐渐浮出水面。段寒之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被毁容了?为什么毁容,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干的? 网上嗅觉灵敏的资深影迷们为此引发了一场场口水战。有些的忠实粉丝坚定的认为卫鸿是“演技好,入戏快,勤奋加天资”的实力派演员;有些人则八卦的认为新人卫鸿和名导段寒之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见过哪个男人三更半夜陪着另一个男人上医院去的?就算不是“那种”关系,这个卫鸿也一定伺候得导演非常好,非常得段大导欢心! 除了这两拨人之外,还有一些网友的态度非常淡定。她们大多数看过,也有一些人没看过,但是不论这部影片怎么样,她们对卫鸿和段寒之这两个人的事意见是很统一的。 “没的说了,小忠犬PLAY玩过火把女王段伤到了啦,所以才半夜三更往医院跑嘛。” “我觉得是女王段刻意勾引,小忠犬才会情难自禁的也。” “排楼上啦排楼上!不然借小忠犬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玩过火的PLAY哇!” “可怜的小忠犬,要禁欲很长时间了吧!”…… ……这种种诡异的言论都被喜欢泡论坛的卫鸿看见了。不过卫鸿不大懂这些女孩子都在讨论什么,他只知道她们在讨论他,也在讨论段寒之,但是偏偏屏幕上的那些字他一个都看不懂。 “什么PLAY?为什么玩PLAY会伤到?伤到哪里?”纯洁的卫鸿抓了抓头发,显得非常困惑,“段导勾引什么了?什么情难自禁?什么叫做过火的PLAY啊?……” 卫鸿上网是为了察看那些掐他的报道,不过现在都几乎绝迹了。 他在拍摄的过程中,段寒之昏倒在化妆间里,120来的时候记者拥挤堵住道路,他一时激愤,把记者给揍了。事后虽然也有报道,但是大多都零零星星,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红。 播出后他迅速窜红,打开电脑进入论坛,满屏幕都是有关于他的消息,这个时候那些蛰伏很久的小报等到了时机,开始大肆宣扬卫鸿如何耍大牌、如何仗着导演的势头殴打记者、如何摆架子难以合作等等。 这些人一般都有网络推手,拥有多个论坛的多个ID,披着各种各样的皮冒充普通影迷、围观群众、甚至是当时的现场目击者,把他当初如何殴打记者描述得活灵活现、生动形象。如果卫鸿不是当事者的话,仅仅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那些网络推手的言论,真会认为自己是个无恶不作浅薄无知的可恶小明星。 这使卫鸿相当郁卒。 最终解决这件事的是段寒之。段寒之脸上受伤以后不想出门,整天窝在家里,百无聊赖慵懒之极,就像深宫里整天无聊的慈禧太后。太后殿下一看小忠犬失魂落魄的,一问原因,当场就兴奋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可以用来排遣寂寞的事啊。 段寒之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客厅沙发里,手里拿着那个黑金镶钻的VERTR手机,神情高贵仿佛凌驾天下,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揍他。 他慢条斯理的对着手机说:“我是段寒之,叫你们主编来跟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报纸的主编诚惶诚恐来接电话了,段寒之皮笑rou不笑的问:“X总啊,好些天没见着你了,最近报社销量不错啊?” 那主编当场就汗了。 卫鸿在边上吭哧吭哧的给段寒之手洗他那些羊毛毛衣、围巾之类,只听见段寒之不阴不阳的“哼哼”几声,每一声都仿佛一根细细的小锯子,一下一下锯在主编脆弱的神经上。 “行了,事情的大概我也都清楚了。”段寒之慢条斯理又不容拒绝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找网站负责人也好,从刀子把那个惹祸的记者杀掉,浇上硝酸然后放进锅子里煮熟也好——总之我不想再看见那些有关卫先生的不实报道。如果你做不到的话,相信我,我会让你死得比里那个全身被扎满了玻璃片就像个刺猬一样的变态连环杀手还要惨。” 段寒之把手机一按,高高在上得意洋洋、表情极度之贱极度欠揍的对卫鸿说:“解决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