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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脸侧的在桌上趴着,素来清澄的双眸已经迷离,压着嘴角的样子难得显出了几分稚气的委屈,只是他身后的平惜看不到他这表情。 “为什么?” 原本还有些不耐的平惜闻言神色一变,终于开口接了话,不让石康再一个人演独角戏。 “我很敬仰乔大人,无论是学问还是德行,他是真正的君子,我也很佩服宫少爷,小小年纪却有那样的眼光和魄力,还有他们都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一点都没把我当下人,我要敬他们一杯,干!” 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哼哼着,石康已经是醉了七八分,按说六果酒并非多烈的酒,但也不知道这几种果子混在一起产生了什么,效果竟堪比迷药,几杯就能使人醉倒,饶是以石康的酒量,眼下也已经昏昏欲睡了,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颇为豪气的举着酒坛低吼一声。 “酒坛放下,说重点。” 平惜看他要整坛的灌,忙冷声的制止了,按他这个喝法,醉上个两天都有可能。 “哦……我也敬重乔夫人,我是说宫少爷的jiejie,虽然我没见过她几面,但也知道是非常好的人,她和乔大人是那样恩爱,可如今、如今乔大人却和宫少爷……他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夫人?我看的出大人和宫少爷也是真情,但实在无法认同他们的作为,可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 尽管石康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但听平惜话的意识已经深入本能,所以平惜的命令一下,他就乖乖的放下了酒坛,挺直的身子也有些晃晃悠悠的弯了下去,却还靠着最后的一丝意识撑着没彻底趴下去。 “所以?” 听着已经大舌头了的石康的解释,平惜明白了症结所在,于是有些发痒的手指摸到了桌上的镶玉镇纸,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一本比较厚的话本集。 “所以?所以啊……我就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然后留书一封,说我走……嗯……” 意识已经快要散尽,石康刚撑着眼皮想抬头醒醒神,突然脑后被什么东西大力的击中,毫无防备的石康被打的额头撞在桌子上,只举得眼前一黑,彻底昏睡了过去…… “你个榆木疙瘩,脑袋里装的都是石头吗?” 收回手一掀衣摆站起了身,平惜按了按自己抽痛的额角,走到石康的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吃完晚饭之后,架起石康把人扔到了榻上,扯过被子一蒙,然后拉了铃铛让候在门外的雪画进来收拾,自己转进里间沐浴睡觉去了。 “唉……” 雪画刚才往浴间加热水呢,并不知道屋里的情况,但进来后还是习惯性的往榻上看了看,见石康果然睡在那里,便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心道石大哥装醉赖在公子屋里这都已经几百回了?就不知道换换招数什么的吗? 雪画一边哀其不争的腹诽着,一边替石康脱了鞋子盖好被,然后自己收拾好桌子,拎着大食盒又退了出去,心道明早又得做全素的吃食了……每次石大哥借着醉酒留下时,平惜都是吩咐做全素吃食的,这样无rou不欢的石大哥就会自行退散了。 第62章 此乃忠犬 第二天清晨,平惜自睡梦中醒来时,宿在外间榻上的石康早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换了一身深蓝的武者服侍等在外边。 除了情绪还很低落,石康已不见半点醉酒后的狼狈模样……平惜的小楼是按着他在郡王府的住处图纸仿建的,外观看着不显,实际上卧室里的隔断十分巧妙,平惜在入住后自己只加了一面板墙,便隔出了一个不易被外人发现的夹层,虽然不大,但是藏下个成人和几套衣服用品还是很轻松的,所以石康才敢这般大咧咧的赖着不走。 平惜的作息很规律,所以雪画那边已经备好了热水毛巾,见平惜出来了,服侍着他洗漱完后,雪画刚想帮着梳头,就见石康对着自己使眼色,雪画扑哧一笑,向平惜告罪一声就收了东西去取早饭了。 “平惜,我帮你梳头。” 见平惜在镜子前坐了,心情依然不好的石康勉强的堆起笑容,右手拿起了桌上的梳子,左手将散落在平惜肩上的发丝拢向了他背后。 石康晚上可以趁着无人翻墙出入,白天这样就太危险了,所以多是一赖就赖到第二天晚上,再翻墙离开,以前没分家时他白天出去碰到人还能借口逛园子,可现在却是不能了,当然,石康对这一改变可只有高兴的。 “如今你这样离了西府,这泊城怕是也呆不下去了,该回老家了吧?” 知道阻止也没用,平惜只是端坐着从镜中看石康的表情,由着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不!我不走,这一年多来在大人身边当差,我也攒下了几百两银子,再加上以前攒的,便是暂时不寻差事,也够花用几年,眼看着郡王府那边就要出孝……平惜,你就跟我走吧,我去乔老爷那里把你的身契偷出来好不好?” 石康闻言手上一紧,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平惜的头发,连忙先放开了手,扶着平惜的肩膀紧张的追问。 “石康,别天真了……” 平惜刚想说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相守一生的,脑中突然现出了他宫卓良和乔应泽的身影,想着那两个人的认真和坚持,平惜不禁一晃神,随即便被石康拉着站起转身,并紧紧的抱住了腰身。 “我就要天真,我就要一辈子缠着你,你别想我放手,死也不放!” 石康像是恨不得让两人变成一个人似的用力搂着平惜,说话间已经红了眼眶,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渺小,只空有一身武艺,却根本无法同郡王与乔知府这些贵族抗衡,就连想要彻底脱离家族桎梏都不能,平惜为了自己一直放过石家,自己的父母却一直欲除平惜而后快,他能做的,只是以自己的性命来威胁父母,还要借着知府的威势才能震慑他们不敢下黑手…… 若不是有着无法护得平惜周全的自知之明,石康哪里会让他像笼中鸟般的过了这许多年,只这样撒泼耍赖的缠着。 他不允许平惜随着自己过那种东躲西藏的苦日子,他想给平惜最好的。 “什么感情,就值得你把一辈子都压上了?不过是年少……” 平惜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认石康抱着,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颈间的湿意打断了,平惜的瞳孔一缩,一直坚守着的心墙早已布满裂痕,如今,终于是破开了…… 也有可能的吧?既然拥有和那两人相同的希望,也有可能坚持的下去吧? 石康是不放手也不回答,而平惜是不回抱也不挣扎,已经多年没有如此亲密接触的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直到外面传来雪画的脚步声,还是平惜先抬手推开了石康,而石康这一次没有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