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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液。 梁一安一直跟在陈乐后面,在陈乐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又马上跟上,活像个保镖。 就在陈乐正拿着一大一小两款果酱对比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梁一安看见陈乐原本在咬着嘴唇换算着什么,认真极了,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表情如坠冰窟。 他顺着陈乐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货架旁边,两个年轻男人手牵着手在说些什么。 手牵着手——倒是个大胆的姿势,可是,他们不热吗?梁一安煞风景的想。 他还以为陈乐是见两个男人亲近才有些震惊,走进了一瞧,发现不对劲儿,这哪是震惊,分明是委屈! 梁一安又瞧了瞧那两人,低声对陈乐说:“陈乐小朋友?” 陈乐没有反应。 他又叫了一声,陈乐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 说完不等梁一安,自己推着车跑了。 梁一安看着陈乐放回货架上的两罐果酱,又看了看那两个亲密的男人,转身跟上了陈乐。 那两个人是梁一安和小然。 这之后陈乐一直不在状态,不是没有称重就放进了推车,就是拿了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梁一安看着陈乐慌慌张张乱了阵脚,把推车抢了过来,自己推着。他没有说话,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这回换成陈乐乖乖的跟在梁一安后面。 “还要什么?——没有去结账?我有点饿了。”梁一安回头问。 陈乐看着推车很认真的想了想:“再买条鱼吧,你爱吃鱼吗?” 梁一安倒不怎么爱吃鱼,但很想尝尝陈乐的手艺,说想吃。 两人在鱼池旁边站定,梁一安说要最大的那条鲫鱼,旁边一个声音说道:“我也要吃鲫鱼。” 梁一安没在意,陈乐回头一看,正是小然。 他千躲万躲的的小然和岳子章。 岳子章似是没想到再次见到陈乐该准备什么表情,所以脸上写的都是不知所措。 小然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没想到在这碰到啊,那个……”岳子章本想寒暄几句,却在看到陈乐旁边的人收住了话题,“他是谁?” 他看着梁一安,是一种雄性动物的领地被侵犯了的表情。 梁一安觉得好笑,看着陈乐:“他是谁?” “他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们走。” “好” 却在路过岳子章身旁时被抓住了手腕:“乐乐,他是谁?” 陈乐想,他终于肯在小然面前叫我一声乐乐了,却是为了吃一个根本毫无关系的人的醋——实在是太讽刺,他现在算我什么人呢? 梁一安伸手拿开了岳子章抓住陈乐的手,按理说岳子章手掌坚硬,哪里是那么好拿开的? 可岳子章的手落到梁一安手里就如一片羽毛一样,被梁一安轻轻松松的拿开了。 岳子章一愣,梁一安放下了岳子章的手:“抱歉,借过一下。” 梁一安带着陈乐离开了。 岳子章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收回目光。 回到住处,陈乐把梁一安拎回来的两大包东西分好,他安安静静的,好像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梁一安拎了东西,充当了一次苦力,自觉有功。他坐到沙发上休息,看陈乐忙前忙后,心里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甜甜的,还有些酸酸的。 后来他知道,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吧。 “哎,过来搭把手。” 陈乐叫梁一安。 被叫的次数多了,梁一安也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称呼了,听到“哎”这种称呼反而有点久违了的感觉。 陈乐爱做饭,爱做鱼,但对把鱼弄死,开肠破肚这种事情一直很抗拒。之前和岳子章在一起时,一直由岳子章代劳。 此时没了岳子章,不过还好,又有了一个梁一安。 陈乐本以为梁一安没干过这种活,打算自己在边上指挥,谁知道梁一安竟是动作熟练,开膛破肚一气呵成,没给陈乐留半句话的时间。 陈乐目瞪口呆,梁一安把弄好的鱼往盘子里一放,明知故问:“怎么?” 陈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熟练的。” “我以前啊,经常给我弟弟做鱼吃。他喜欢吃鱼,我就做,做得多了,就熟练了。” 陈乐没想到梁一安会主动和他提起家人,既然有弟弟,为什么会让他一个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人,独自倒在雨中? 却也不想多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与人言说的秘密,陈乐无意窥探梁一安的家事。 谁知梁一安却敞开了话匣子,在陈乐做饭的间隙,问:“陈乐,你多大了?” “25” “哦,看不出来,你挺显年轻的。” 陈乐笑着不说话,让梁一安把醋递给他,两个人就边炒菜边聊天,忙得陈乐都没有时间去想刚刚见到岳子章的种种。 端饭菜的时候,陈乐忽然觉得,有什么好想的呢,他已经有他的生活了,自己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忽然发现,梁一安刚刚貌似话唠,没话找话,实际是在宽慰自己。 饭菜上桌,这回陈乐没有亏待梁一安的胃,红烧鲫鱼色美味鲜,水煮rou片香辣可口,其他菜色也卖相与味道俱佳,两人对面坐着,梁一安毫不含糊,席卷了半桌子的菜。 陈乐只是小口的吃着饭。 梁一安吃饭快,他已经吃完了,看陈乐还是那么心不在焉的吃着,便没放下筷子,陪着他。 “刚刚在超市碰到的,是你前男友吧?”终于,梁一安以一种温柔的、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询问。 陈乐暗想,来了来了,面前这个男人,他要知道自己的过往。 从前,父母meimei皆是他心里的伤,触碰不得,现在,还要加上个岳子章。 他已经习惯负重前行,别人问他,他一般也会一笑了之。他的心是常年关闭的,岳子章打开过一次,现在岳子章不在了,他又把那道门关上了,更紧地关上。 他刚想建起厚厚的围墙把自己保护起来,梁一安却说: “你喜欢男人?真巧,我也是。” 陈乐呛住了,他咳嗽起来,梁一安起身给他倒水,递给他:“怎么,吓着了?” 陈乐接过水喝了,刚感觉好了一些,听岳子章这么问,使劲儿摇头,摇成了拨浪鼓,脸红红的。 其实他确实是吓着了,这个他捡来的男人,本该在他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康复,然后道谢、道别,再无瓜葛。 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自己照顾,反而会强势又理直气壮的问自己喜不喜欢男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并不反感。 是溺水太久的人渴望浮木吗?陈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醒理智,是他最后的坚持。 可也许是太过清醒理智,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