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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点问题也没有,那么,鹤影的那“一半内丹”,难道真的还在他身上? 他的眼前蓦然闪现鹤影苍白的面容,鹤影,鹤影……为什么要把一半内丹放在他身上呢? 内丹对于妖怪而言基本上就是生命,这样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悄悄放在他身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脑袋一阵一阵地疼。 不行! “我要去找他……”花篱跌跌撞撞地起身,“你们去找大王和晴昼,我要回南海,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你这就要走么?”玄明想要拉住他,却扑了个空。 花篱走到门口,回过头。 “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样很不负责任……”他垂下眼睛,十分内疚,“玄明,不管最后大王的结果如何,你……你一定要守住元明山!” 四十五 在去往南海的路上,花篱一直在想着见到鹤影后该如何问他。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运起法术来,身体里一点感觉也没有,连他自己的内丹,也一直安静地沉睡在丹田之中。 可是他的身体里,竟然会有鹤影的一半内丹…… 这样的认知让他既有些隐隐约约的幸福,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担忧,鹤影的身体似乎并不好,脸色一直那么差,还失去了一半内丹…… 而他居然就那么一言不发地把他独自丢在鹤仙居,自己跑掉了! 想到这里,花篱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那个时候,鹤影一定很难过很难过,等见到他,他一定要好好地向他道歉,然后把内丹还给他,陪着他度过天劫…… 可是当他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鹤仙居时,看门的小鹦鹉却拍着翅膀告诉他,鹤影已经离开了。 “那天你跑出去,鹤影哥哥接着就走掉了呀!”小鹦鹉说道,“我们还以为他去找你了呢,原来不是吗?” 花篱心里顿时涌起了不妙的预感:“我记得……那天好像,好像有雷声……” 小鹦鹉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嗯,是有雷声,不过没有下雨呢,到了下午就放晴了,大概是附近有妖怪在度……呀!你抓我干嘛?” “鹤影往哪个方向去了?”花篱两手捏着小鹦鹉,惨白着一张脸,大声问。 “唔唔唔……那边!”小鹦鹉艰难地伸出一只翅膀,指向远处山上。 花篱一把丢开他,立刻便往他指的方向飞去。 鹤影……鹤影!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如果是因为自己就那么跑掉了,而让鹤影独自拖着受伤的身体去面对天劫,甚至因此而受到伤害,或者…… 花篱不敢往下想,眼前一片模糊,泪水被疾风吹着,歪歪扭扭地沿着脸颊飞了出去。 那他一定,一定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小鹦鹉甩甩自己身上五彩斑斓的漂亮羽毛,不高兴地嘀咕道:“我就知道这个花大爷不靠谱,太粗暴了!穷山僻壤来的,没有教养,真是……真是太粗暴了!” 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响,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俊朗青年来。 小鹦鹉回过头,一看见他,立刻拍着翅膀讨好地乖声道:“呀呀!鹤彰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鹤彰微微一笑:“刚刚那个狐狸精,可就是你们说的‘花大爷’?” “是呀是呀!”小鹦鹉连连点头,还不忘趁机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就是那个缠着鹤影哥哥的花大爷!他还是个暴露狂!暴力坏妖怪!” 鹤彰了然地点点头,嘴角微勾,并没有发表太多意见。 “是么……我也是久仰他的大名呢。” 山腰上葱葱绿绿的树丛被天雷劈焦了一大片,焦炭一般的树干尽数断裂,地上的杂草也不能幸免,被烧成了黑灰。 一辆破损不堪的轮椅歪倒在一片焦黑里,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轮椅上跳上跳下,仿佛丝毫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可怕的事情。 而花篱却站在轮椅前,沉重得迈不开腿。 “鹤影……”他喃喃道。 到底……还是来迟了吗? 他终于,还是铸下大错了吗…… “鹤影!”他放开声音,努力地朝着四周大声喊,“鹤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回答他的,却只有几声鸟鸣。 花篱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年纪小,自己没有度过天劫,也没有见过别的妖怪是怎么做的,根本不知道天劫过后,失败与否,妖怪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总不能一道天雷给劈没了,连个灰也不剩吧! 呸呸呸!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赶紧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鹤影!鹤——影——”他一边放声大喊,一边往旁边的林子里走去。 他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鹤影既然不在天雷劈到的地方,那么很有可能还活着!说不定是他自己往哪里走过去了呢? “鹤影!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鹤影!”花篱大声喊着,“你在哪儿?你不要吓我……鹤影……” “鹤影——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在哪里!鹤影!你快回答我啊!” 轮椅上的那几只小鸟扑腾着翅膀也跟着他飞过去,落在他身旁的树枝上,叽叽喳喳歪着小脑袋看他。 花篱看着它们亮晶晶的小眼睛,哽咽着问:“你们跟着我干什么?你们看见鹤影了吗?” 那几只小鸟仿佛听懂了似的,竟然冲他点了点小脑袋。 花篱差点喘不上气来,瞪圆了狐狸眼,万万想不到这些看上去灵智未开的小鸟居然真的能够帮上自己,几乎要喜极而泣。 “快……快带我去找他!求求你们了!” 小鸟们扭了扭脖子,从树枝上飞起来,你追我赶地往前飞,花篱也连忙急迫地追了上去。 小鸟们没有飞多远,就在一处落叶堆边落了下来,围着一堆落叶跳来跳去。 花篱停住了脚步,憋着眼泪,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拨开落叶。 那里面蜷缩着一只瘦弱的白鹤,原本该是雪白的羽毛此刻已被泥土和露水侵染得肮脏不堪。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看上去就好像死掉了一样,右脚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姿势,无力地耷拉在外面。 花篱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跪倒在地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地搂着他的身体,扶着他的脖子搭在自己肩上。 “鹤……鹤影……” 他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落落的,却疼得厉害。 他终于在空无一人的树林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四十六 鹤彰喝了一口热茶,看着满身泥水,脏兮兮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美貌少年,皱起了眉头。 “花大人,”他慢吞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