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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几分吻合。可是这身破旧的衣服,却缺失了说服力。 容离口中啧啧几声,说道:“定是十分在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描摹了,虽然看起来很模糊……” 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君珩的手臂,震惊道:“若是代入封戩的脸,竟也有几分神似!” 细思极恐,容离皱着眉摇头。 楚天易和宁萧然,道缊和封戩…… 他们是假意不识,还是真的只是命运捉弄? 宁萧然从前就很会做戏,封戩掩饰的极好,成了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却不想是为了架空他的势力。而且那时若不是天枢师叔,谁也不会知道他们二人是师兄弟! 封戩甘愿做宁萧然最锋利的刀刃,永远把自己站在最前面,最先杀人,也最先受伤。再一想道缊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若是再下滑半分,只怕只眼已经瞎了…… 君珩慢慢垂下头,不由想到了被血色染红了青色道袍的时候,衣袖下的手慢慢握成拳,看来从前的旧账,还是有机会讨回来的! 容离感觉手下的手臂力道一紧,见他眼底幽色浓郁,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他坐在桌子上比君珩还要高出一尺半寸来,温声道:“他们之前也算是惨烈了……” “而且陆判也说了,我宿命当如是,也怪不得他们。” 何来的什么狗屁宿命! 君珩此刻突如其来的怒气,杂陈着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正慢慢入侵他的五脏六腑,每侵入一分,就更痛一分。胸口极度起伏之后,又不能发作,因为容离一双手搂住了他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正往自己怀中带去。整颗心蓦然一软,手掌缓缓向后伸去,摩挲着容离的后背。 只是一想起没有容离的时光,每一秒都觉得漫长的可怕。像是个迷路的旅人,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找不到栖身之地,漫无边际的流浪着,身心疲惫。 就这样拥在一起,像是互相舔舐伤口,小心翼翼又极近温柔。 君珩能闻见容离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地舒了一口气。陆有才只说这是他的宿命,无法逆转,当真无法逆转? 刚沐浴完,随意地披着外衣,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含着几句模糊的嘀咕。“偷什么不好,偷一幅画!说不定也不值个多大的钱,真是……” 容离穿着亵衣掀开被子坐起身,外面动静不小。顺着君珩的目光看过去,桌上正放着那卷画……估计就是外面那些人正找着的。 君珩盯了一会儿,眼前陡然出现铺满了纸灰的黄泉之路。扬了扬手中的画卷,道:“我去去就来。” 容离点头,人不见了他还兀自看着那处。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就要进到竹苑了…… 容离披上麻色的布衣,下床打开了门。 恰好那些侍卫家丁刚步入竹苑的拱门,举着灯笼火把就朝自己这边过来了。为首的侍卫对他欠身道:“太子殿下安好,王府遭贼,我等奉命搜查,还请……” “请便!”容离打断他,出了门站在门外。随后听见喵的一声,低下头看见君珩翘着尾巴站在他腿边。 索性蹲下身,看也不看里面那些看似仔细实则大条的搜查,揉着软软的猫耳,逐渐舒展眉眼。 半晌里面的人才出来,为首的侍卫说着类似的客套话:“多有打扰,望太子见谅!” 容离应了一声,说罢几个人又去了竹苑别的阁楼和房间,心底暗暗在想:饶是你们再搜完整个琼都,也是找不到的! 抱起脚边的猫,容离进了屋子。一边说道:“真人就在身边了,一幅画又何必这么较真?” “若是他不没认出道缊呢?”君珩看着他,手一抬屋里灭了屋里的烛火。 容离想:不认识道缊的话,那副画对他而言就更重要了。枕着自己的手臂,不觉中眉心皱了起来,道:“只是这样一来,楚惜难道……” 仅仅是一种慰藉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与不是,请听下回分解~嘻嘻~ 第61章 转而生变 梧桐轩里一棵参天梧桐遮住了整个阁楼的大半,里面楚天易双目通红站在窗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五指握成拳极力压抑着怒火。 那副画丢了,心中无由落空了一块。这种抓不住感觉让他又恼又怒,如同指尖细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他一贯太用力,以至于手中的细沙一点不剩的溜光了…… 方才出去搜查的几队人从外面匆匆进了园子,互相看了看,侍卫总管硬着头皮站在了门外,手心冒出汗,紧张地握着腰间的佩刀低着头道:“禀王爷,王府上下找遍了,没有找到……” “废物!” 楚天易紧紧咬着牙,颈侧的青筋暴起怒火中烧,用力的捶了一下窗棂,木屑碎子落了满地。 房中值钱的物什一样都没动,唯独动了那幅不值钱的画,定不是什么一般的盗贼!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 双目通红地望着某处,握紧了拳头。他恨极了这种表面宁静的局势,需要用血来打破它! 门外一干人等战战兢兢地站着,谁也不敢退下,亦不敢出声。饶是在外面负手站成了石头,房里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等许久楚天易平息了一腔怒火之后,回到垂帘进去内室看了一眼铜镜,才提步走出去。 面上一反常态平静的可怕,信步到侍卫面前。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手中的折扇一展一合迅速收了回去,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招式,一道热血已经猛然溅到地上和站在后面的侍卫脸上。 温热的血落在冰冷的肌肤上,那个侍卫身上的汗毛陡立,感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偏偏一口大气也不敢出,脸上一顿红白交错,感觉自己就快要晕厥过去! 楚天易看也不看倒下的尸体,毫无语调地吩咐道:“拖下去!” 十几个人生生愣了半晌才唯唯诺诺地抬走了侍卫总管的尸体,悬着的心上下拉锯胆战心惊。 夜色渐深,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处走近,楚天易正盯着地上那几滴血,渐渐蹲下了身子,手指略有所动。 “王爷。”道缊在他面前站定,面容灰暗无光。 楚天易的手指堪堪触及地上的血,悄无声息地往自己脸边送来。 最后横在了自己鼻子下面,轻轻闻了闻。抬眼的时候,眼前倏然多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手心托着和他衣袍一样颜色的锦帕。 楚天易抬头看了他一眼,入眼一片死寂的灰色……灰色的衣服……灰色的锦帕……灰色的瞳孔,没有黑白分明的色彩,没有鲜丽的颜色。 若不是那双眼珠子会转动,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像个死人,能活的这样没有生气,也当真无趣的很! 嘴角忽而勾着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