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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扩大,挥舞的手透着新娘的柔媚与幸福。 阳台还是那个阳台,一切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于卿晗左手戴着周奚送给她的订婚戒指,光芒映射玻璃,晃出耀眼的白光。 那道白光却似掺杂着绿,白得不够纯粹。 乐丁予微愣,置身于特调局的车内里还有些恍惚。 张灏坐在副驾驶伸了个懒腰,恹恹地说道:“终于完了,又是三天不合眼。老大这样下去,不吸收新鲜血液,我们几个迟早早衰。” 乐丁予脑中有灵光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他正想再回头看看,手机震动起来。 是周顷打来的。 驶向周家老宅城市的高铁高速 且平稳,周顷的声音本应很清晰,但却奇怪得很模糊,他开口说道:“小哥哥,爷爷回祖宅的时候。是我代替爸爸和哥哥守在爷爷身边的。晚上我睡在爷爷床边,他告诉我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是关于镯子的故事。” “爷爷最喜欢我,他说以后要把镯子给我的妻子,让我的妻子做周家的宗妇。”周顷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是我是次子,哥哥才是长孙长子,嫂嫂才应该是周家的宗妇。那天碰到哥哥和嫂嫂吵架之后,有一次我又在那家咖啡馆遇到了一个人枯坐的嫂嫂。我想哄她开心,就把镯子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告诉她,她会是我的嫂嫂,会戴上爷爷说的镯子,做周家的宗妇,哥哥爱她,我也会敬她。” “嫂嫂当时笑了。”周顷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语气也含着笑,“嫂嫂笑得可开心了。我以为,我的话安慰到了嫂嫂,我很开心能为哥哥做这一点事……” “喂?周顷?” 乐丁予放下手机,周顷的话音终端,也许是信号不好,这通电话戛然而止。 他错按免提的手机里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这声音就像乐丁予在周家别墅里听到的。 何初阳和张灏骇然对视,接着从后视镜看向乐丁予和沈知。 周老太爷早就神智不清,老太太也不知镯子的事情,周奚更加不清楚。周顷为什么现在才提起这件事,而且他没有告诉过他的哥哥周誉。 那么,到底是谁和周誉提起的? 周誉是怎么想起去祖宅取镯子的? 沈知偏过头看向盯着手机若有所思的乐丁予,缓声开口道:“破案是特调局的职责,捉鬼是你的宿命。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和特调局无关,也不是你该管的。” 乐丁予攥紧了手机,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确实和特调局无关,也和他无关。 只和人心有关。 人心和冤鬼,究竟哪一个更加可怕? 乐丁予哂笑,反手盖下手机,他的指尖上传来些温度。 沈知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他睁开眼睛恍惚的神情渐渐恢复如常,他转过头,这时窗外周家别墅已经被远远的甩出视野,再也看不见那个阳台和那个阳台上的身影。 于卿晗挥舞的手垂了下来,她转身离开阳台。 耀眼的钻石光芒,掺杂着手腕间镯子的碧色。她的步伐依旧果断而坚决,笃笃笃一下下响彻在别墅的长长地砖上。 笃笃笃—— 乐丁予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他家街口,他看向前面的何初阳和张灏。 两人迅速把头扭了回去,抬头装作看风景。 沈知俯下`身再次敲了敲车窗提醒。 “谢谢。”乐丁予说着下了车。 沈知走在他前面,他快走了两步追上他,听到沈知说道:“风水师,捉鬼的风水师可不是个金饭碗的生计。” 他边走边说道:“下次你未必还有这个运气能接到周家这样的豪门生意。不过……” 沈知停住脚步,顿了顿,乐丁予挑了挑眉。 “不过,如果你愿意进入特调局的话,以后你再受伤就不用拿报酬填医药费,可以直接算做工伤,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按照他目前的情况,在繁城虽然小有名气,但也正如沈知所说,未必每一次都能遇到这样的事件。父母都已不在,他一个人生活的压力很小,时不时半个月接不到生意也能凑合着,但现在沈知把一个更好的选择摆在他面前。 他未尝不会心动。 乐丁予认真地审视沈知的神色,他的那双眼睛很深沉,彷佛把他全部都看透了。乐丁予抿了一下嘴唇,挑起眉话锋一转道:“让我考虑考虑。” 沈知失笑,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我等乐先生的好消息。” 话罢,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去。 乐丁予抬手拨了拨头发,站在原地看了看沈知的背影。 你怎么确定是好消息? 乐丁予嘟囔了一句,转身上楼拿着钥匙开锁,推开门。 脚步刚迈了半步,突然画面翻转跌进了门内。 剧烈的晃动,晃得他想把胃吐出来,恍惚间他的额头撞到了玻璃上。 他抓住旁边的东西直起身子,发现门内根本不是久违的家,而是逼仄的车厢。 他跌坐在破旧的后座和后视镜里的司机四目相对。 乐丁予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他妈又是你! -- 第一个故事结束~ 下章是新的单元 第12章 乐丁予快速地拧动车门,想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这个时候这条江桥上行驶的车辆并不少,乐丁予突然注意到后方有一辆车飞速驶来,他心脏猛地被攥了一下,还来得及惊呼。 那辆车一瞬间撞了上来,紧接着呼啸而过。 他只感觉到从脸颊划过的冷风,吹得他抿着嘴打了个寒颤。 前排的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脑袋不可思议地扭了一百八十度朝乐丁予粲然一笑。 司机眼角的细纹多到把眼珠都挤凸了出来,他的左半边脸已经面目全非,右眼球悬在鼻梁旁边, 霓虹灯忽明忽暗使得这画面更为诡谲。 他的眼球竖起,凑过来审视乐丁予片刻,说道:“又是你,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这他妈不是他该说的话吗? 血腥味和腐朽的味道近在咫尺,乐丁予闭了闭眼睛,那眼珠为了“刺探军情”契而不舍地又逼近了,他顿时忍无可忍,出声说道:“再伸过来,我就把它捏爆!” 那男人听罢,嗖地一下把眼珠收了回去,伸手把它重新按进了眼眶里,拖长了音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嘛,你这样脾气差将来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说起来,你大学毕业了没?做什么工作的啊?” “让我三番五次撞见你,想来也是别有居心,不如我现在顺水推舟,也免了以后你祸害别人。”乐丁予抽出怀中剩下的驱鬼符,手指轻轻在符纸上一抹,留下一道暗红的血迹。 那男人见状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