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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月,龙榻上便来过七八人。如今再叫他躺上去,魏七只稍一想便恶心得要吐。 是以这日皇帝凑近欲要吻他时,魏七皱着眉躲了。 他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皇帝没有瞧见。 后者咬住他的耳垂轻吮,低声问:“ 怎的了?” 魏七抿着唇闭眼忍耐。 “好些日子未叫你来,是生朕的气? ” 皇帝以为魏七在吃味儿, 恼自己近来冷落他。 他捧了魏七的脸,转过来又要去吻。 后者皱眉。 “ 张开,” 皇帝在他唇边轻咬, 哑声命令,“ 张嘴。” 魏七想: 一定吻过很多人,一定对很多人这样说过。真是恶心,到过别人嘴里的东西还要来膈应我。 他实在是冤枉皇帝了, 皇帝这几年都只吻过他一人,幸旁人时连亵衣都不除。 他在榻上同魏七肌肤相亲, 使得后者早已忘了初始皇帝幸自己时,亦是不脱衣不乱咬的。 床榻上天子额外温和,他许多日不同魏七亲近,心里很是想念。 尤其自老祖宗故去后, 乾清宫那夜二人相依,皇帝如今想来,总是忍不住对魏七更好更宽和。 “ 只是这几日罢了,你大气些, 善妒可是七出之一。” 他语中带笑。 魏七却气得胸膛起伏,七出,出什么出,连个妾都不是! 谈何善妒,巴不得身上人将他给忘了。 若非来之前吃得不多,没东西可吐,魏七早就要吐个痛快,也膈应膈应皇帝。 他久不回话,也豪无反应。 皇帝不耐烦了,好容易召来人,还这样任性别扭,哄一两句是乐趣,再多了就要变味儿,好似在求人一般。 他微抬起身,掐住魏七的下颌将他的脸转向自己。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究竟在耍什么脾气?朕问话都不答,是待你太好,叫你忘了宫里的规矩不成?” 魏七终于睁眼,眼里的嫌恶未能及时藏住。 这是何种眼神? “不许这样瞧朕!” 他低声呵斥。 魏七复闭眼,“ 是,奴才吃味儿了,奴才忘了宫里头的规矩。还请您责罚。” 他这样坦荡地说出来,皇帝反倒不知要如何处置他了。 然一个奴才,若只因嫉妒就忘了规矩,竟敢用那样的目光盯着他,实在是忤逆。 宫里养着这样多的妃嫔都未有哪一个似他这般猖狂任性。 天下男子谁人不是三妻四妾,身为皇帝便更是要仔细权衡,雨露均沾。 他对这个奴才已是宠爱至极了,不能再多添一分一毫,乱了后宫引得朝堂动荡。 “ 魏七。” 皇帝抚摸他闭着的眼,“ 记着自个儿的身份。” 魏七一颤,喉间振动,“ 嗻,奴才记得。” 他的模样有些可怜又带几分倔强,皇帝终究不忍,“你乖一些,再过些时日朕带你去圆明园避暑。 ” 魏七忍住哽咽,“ 嗯。” 皇帝轻笑,复俯身去亲吻他的脖颈,轻柔又缠绵,一路吻至下颌,黏上嘴角,“ 张嘴。” 后者启唇,侧过脸去迎合。 他想:圣上为何如今才给他这警示,真应当再早些的。 床榻上的事勉强还是情愿差别还是很大。即便心中说服自己要忍耐,身体的抵御与抗拒却不能作假。 龙榻上的动静断断续续,半晌,皇帝长长叹息。 他掐住魏七的腰,将脑袋埋后者的脖颈间,“ 魏七,你这样,叫朕怎么弄?” 魏七面色难看,像是受了羞辱。 他抿着嘴侧头伸手去够榻旁几子上的膏脂,打开来用指尖挑了一大块往下探。 这样有什么趣儿,不情不愿,倒像是强迫他。 皇帝拽住他的手腕阻拦。 “ 奴才抹了让您弄。” 他这话说得平淡,神色木然,面上亦不见羞色,反而有些苍白。 皇帝霎时便消了大半的兴致,然他今夜打定主意要弄,似在同魏七斗气一般,不制服这奴才便是低头认输。 他拽着魏七的手将人指尖上白玉似的膏脂抹在后者脸颊上,嗤笑道:“ 不用这玩意儿朕亦能弄。” 且要令你欲|仙欲|死,进退不得,俯首称臣。 皇帝现年三十又二,十五晓男女事,今夜他将所有未对旁人使过的手段都施展在魏七身上。 手指肆意地挑弄,嘴唇温柔地安抚。 他的唇舌在魏七的耳廓边舔|弄,突低唤一声,“安安。” 魏七本就早已浑身烧红,陷入柔软的明黄之中无力反击,这两字一出,他浑身绷紧。 皇帝轻笑出声,“ 安安。” 比前一声更为缠绵低哑。 “ 不要……” 魏七缓缓摇头,不要这样唤我。 他忍了许久的呻|吟终于自喉间溢出,眼角被染至深红,泪光闪闪。 何处是天堂,何处是炼狱,此间又是否为人间? 魏七失了魂。 “ 当真不要? ” 皇帝轻咬他的唇,“ 你自个儿听听,这样好听,比朕的妃子叫得还要悦耳。” 魏七渐渐失控,他咬着自己的手腕,仰直脖颈摇头做徒劳的挣扎。 皇帝撑起一只手掌,居高临下地欣赏他迷乱沉溺的情态,心中得意不已。 明黄床幔似海面上的波浪涌动起伏,时缓时疾,龙榻轻微摇晃,热烈的声响连廊下立着的安喜听了都绯红了老脸。 魏七临近崩溃的边缘,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 嗯……不要再来了……” 他说得艰难:“主子爷……奴才知错。” 皇帝的愉悦显在脸上,他说:“ 朕瞧你不像是受不住的模样。” 他掰开魏七揪着褥子的手,扣住翻转与之十指交缠。 “ 舒坦否?” 魏七眼神涣散,不愿开口。 “ 舒坦否?” …… “舒……坦…… ” 皇帝低声笑,却没有放过他,“ 还有更舒坦的。” 魏七,今儿也让你尝尝什么叫鱼水之欢。 魏七很没出息地哭了,他在龙榻上向来隐忍,执意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从未失态过。 昏过去之前他茫然地想,自个儿是否生来就低贱,八岁便成了太监竟还能这样恬不知耻,深陷于迷乱的情|欲中,不得脱身。 真是陈家的不孝子,双亲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他却屈服于仇人之子,将来辞世,还有何颜面去见爹娘? 这夜皇帝费尽心思地取悦一个奴才,终于令人屈服。 他很是得意于自己的胜利,却不知在这样激烈深刻的亲密事中,谁输谁赢很难定夺,先失心的并非一定就是开口求饶的那个。 魏七浑身布汗,沉沉昏睡,皇帝抚摸着他湿漉漉的脸,心中畅快不已。 皇帝想:竟妄想左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