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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记得你了,你就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里,也不怕他跑了?” 红妆想起刚才房内情景,怏怏地开口,学季寒初的口吻:“你我二人非亲非故,无名无分,不可同住。” 柳新绿眨眼,一时无言。 便是知道缘由,也同情他遭遇,但这话听着也觉得真是伤人。 她想起当初二人在她店内那场简陋的婚仪,小公子看向姑娘的眼神,全然是情根深种,怎么才过了些日子,就成这般光景。 这季公子,杀人诛心啊。 “你不怕他跑了吗?” “不怕,给他下了软骨散,跑不掉。” “你夫君不是百毒不侵吗?” “特制的。”红妆说,“专克他这‘百毒不侵’。” “……” 柳新绿将手里的酒递给她,苦口婆心地说:“好好的漂亮姑娘,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费神伤怀。” 红妆睨她。也不知是谁一口一个当家的。 柳新绿看出她眼中含义,一拍胸膛,“那不一样,我当家的那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这么多年念着他,念着念着就念顺口了,这可不一遇到什么事儿就喊他了嘛。” 红妆灌了口酒,烈酒入喉,她竟清醒了些。 甩开心头乱绪,她随口问:“你当家的怎么死的?” “被山贼砍死的。” “劫财?” 柳新绿幽幽道:“劫色。” 红妆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柳新绿笑骂:“老娘当年的姿色不逊于你,你别不信。” 红妆道:“为什么不再嫁?” “嫁什么嫁?”柳新绿拿过酒坛,手指抚摸心口处,“这里头有人。都说人死如灯灭,但我心里的灯还燃着,我这辈子就守着他过日子。” 她眼眶有湿意,水滴淌过脸颊,“啪嗒”掉在酒里,消失无踪。 柳新绿灌了口酒,仰头看月亮,嘴里念念叨叨:“唉,没给他生个儿子,死而有憾啊……” 红妆静静地望着她。 她想,她比起柳新绿还是好些的。 季寒初不记得她,但至少他还在她身边。 她唇角勾了下。 就在此时,近处冷不防一道寒光一闪而过,极其凌厉,带着呼啸而来的刀风,猛地划破夜空。 红妆大惊,敏捷地往侧边一躲,柳新绿却不会武,迎着刀风三魂六魄都去了一半。 许是太害怕了,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红妆立时背手,往指尖灌了十成内力,骑马钉直直掷出,破开夜色,犹如电闪,狠狠打在来者的刀面上。 “叮——” 声响过后,夜晚静谧下来。 柳新绿面如土色,额头冷汗直冒,摸着自己的脖子道:“我他娘刚才以为我要去见我当家的了……” 红妆皱眉看向远处,月色下那里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不见容貌,只觉得气势冷冽如霜。 柳新绿顺着转头,见到那人,疑惑道:“那是谁?” 红妆:“无妨,一个熟人。” 熟人? 那这见面方式真是有够“熟人”,有够吓人。 红妆:“他只是提醒,并无意伤你,以他的功力若真的出手,你死时根本不会有感觉。” 柳新绿还想说点什么,被红妆抬手拦了。 “你先回去,我有话同他说。” 待柳新绿走后,红妆才猛地抽出长鞭,沉声道:“既然来了,又躲些什么。” 那高大的身影慢慢行来,迎着月光,面庞渐渐明亮。 面目生的俊美,剑眉星目,周身气质如冰雪凛冽,侧脸一道极长的刀疤自眉角延伸至下颌,给这份凛冽里又添了几分肃杀。 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男人。 红妆攥紧长鞭,眉梢眼角一下冷下去。 “季宗主跟来做什么?” 眼前这人,不是姑苏季氏的家主、季寒初的三叔季承暄又是谁? —— Wb:打包奶茶,报更新用。 不一定保持日更,能多更就多更些。 小古板<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小古板<红妆(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小古板 季承暄站在她面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问道:“她在哪儿?” 红妆指着客栈屋檐:“天字间,第二号房。” 季承暄像是没听到,冷声道:“她在哪儿?” 语气听起来无异,可手中的刀锋越发地寒,那是刀客见血的前兆。 这刀名唤“逐风”,刀如其名,是难得的快刀。 季氏家主刀法冠绝天下,而红妆擅长的武器却不是刀剑一流,真要打起来,必定是她占下风。 季承暄的武学造诣比她高出许多,红妆早就领教过。 可她依然是一派轻松,讥笑着,径自转身后退。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交换的东西不同,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余的无可奉告。” 闻言,季承暄倏地沉默。 半晌,他开口:“我拿寒初与你换。” 红妆旋身,勾唇嘲讽:“那是上回的条件。” “不,是这回的。”季承暄抬起眼,眉宇间的固执浓得化不开,“你若不说,我便会带走他。既然我能让你从季家带走他,自然也有法子将他重新带回季家。” 红妆陡然收紧手指。 “我若就是不答应呢?” 季承暄收紧气息,右手不知何时已然搭上了逐风刀柄,浑身紧紧绷起,肆无忌惮地释放杀意。 红妆笑起来,笑容邪气:“你不敢杀我的,你若真杀了我,全天下再不会有人告诉你师姐在哪里。” “我自会寻她。” “找了二十年,你找到了吗?”红妆眉一挑,说道:“怕是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吧。” 季承暄神情冷漠,刀锋更盛,“我可以关你,关上几年,几十年,不信她不来寻你。” 红妆面上这才显出些微慌乱,无措地咬了咬唇。 她不怕季承暄出手,若光是她一人,以她的轻功绝对有信心能够逃脱,可现在客栈里还住着一个被她下了软骨散的季寒初,而她是也是决计不会丢下他自己一人脱身。 可真要被抓回去关起来,莫说找季寒初的记忆,恐怕下半辈子连见他一面都不容易。 殷家和季家有姻亲,殷家与她有仇,自然也不可能放过她。 红妆抿唇,沉默地甩出长鞭。 季承暄按刀,凝眉道:“你是她师妹,我不想伤你。” 他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换作平日,季承暄绝无这般耐心。 红妆:“伤不伤的,打过一场才知道。” 风过,鞭来,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