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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了房,还专门说想要尾号是七的,刚好和出事的房间隔着一层天花板。” 周栎嗯了一声,这可能只是巧合,哪个案子没几个神秘色彩呢?他喝了口水,对这事上了心。 程文哲注意着他的表情,又看向了玻璃,回味着方才看过的照片:“今天早上,他又死在床上了,和上一个受害者一模一样,□□裸地仰躺在那儿,头歪向窗户一侧,胸膛上被刻了羽毛,血淋淋的,清洗后才看出具体形状,死因同样被判定为心肌梗塞,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处伤痕。” 中午的饭在肚子里不□□分,周栎再次喝水压了下去,后悔不该吃那么多。 “你说,俩人都年纪轻轻的,又不是什么高压行业,哪儿那么容易心肌梗塞?我猜这十有八九又是什么幺蛾子在搞鬼。” 沈云檀倒是不可置否:“你说得对。听说你现在住周栎上铺?” 程文哲对形势看得一清二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就申请和你换房间。”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小周老板看起来也开始重视了,程文哲立马功成身退,走之前撂了句:“你们继续。” “我觉得这活还是得落我头上。”周栎叹了口气,把门锁好:“你真的要住我那间啊?” 沈云檀唇角一翘:“怎么?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周栎呆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眼前这人好像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脱胎换骨了一样,以前虽然对他的行为有求必应,但是从来不会这么笑,他摇摇头,太在意了难免多想,就现在这样多好。 “你就不怕我趁机对你……行为不轨?”周栎瞎回了一句,言语轻佻,行为也轻佻,直接趴在人耳朵边上吹气。 沈云檀果然耳垂又红了,他轻叹一声:“求之不得。” 失算了!周栎对口舌间的败绩耿耿于怀,直起身子羞愧得要一走了之,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拥住,后颈处被什么软和的东西碰了一下,他被激得浑身一颤,转身去寻那造孽的源头,没成想直接被人吞没了言语。 万千腹诽化于唇齿间的嬉戏,周栎丢盔弃甲,心底暗道这人真是不可貌相,长着一副冷淡自持的好模样,这事却是一次比一次上道。 沈云檀亦然。他此刻困意渐浓,生怕骤然睡去惊吓到怀里这位,专门提了个醒:“我昨晚没怎么睡觉,现在要熬不住了。” 这个报告打得相当及时,等周栎反应过来,这人已经躺倒在床边了,他懵了一瞬,立马去比划这人的鼻息和脉搏,幸亏一切如常。 离自己的卧室几步之遥,周栎联想到刚刚那几句话,咬咬牙一口气将人扛到了自己床上,脱衣换鞋,整理睡姿,做的非常到位,完全没有怀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那缕檀香又趁人不备钻进了鼻孔,周栎心想,这人还真是偏爱这一款香水,都没闻到过他身上有其他味道。 以前人家的窗户衬得不是玻璃,是纸,沾了口水真的可以一戳一个洞,外面被马蜂做了窝也不敢瞎捅,生怕飞进屋子里生事。周栎想起刚来这里那几个月,专门找人换了清透的玻璃窗,木格没有卸掉,陈衡舍不得,他也舍不得,都是老文物,破坏了自个也心疼。 老院子难免有个马蜂窝,周栎窗户外面就有一个,专挑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嗡嗡作响,比如现在。 周栎找了个长柄的苍蝇拍,从窗户缝里哗啦一声将那窝捅了下去,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收回作案工具合好了窗户,趴在玻璃上看着几只马蜂绕来绕去寻找敌人。 人的运气一般来说是守恒的,但是也有一背到头的意外发生,比如方琢言这个人。 他好死不死地非要现在去后院里看风景,甫一站定,不远处滚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巨大的嗡鸣声就向他扑来,周栎看得心头发麻,赶紧催动手上的蛛丝前去救急。 可惜他晚了一步,吕妍直接扔了一床被子下去,这东西比他四面漏风的蛛网顶用。 第22章 前奏 等到沈云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色薄明,他垂眼打量着周围,脏衣篮里的衣服堆成了小山,桌上剩了半盏凉茶,越看越凄凉。 眼前忽然垂下来半截手臂,露出腕表压出的红痕,大概是上面那人翻了个身,侧着耳朵还能听到他的沉沉呼吸声。 睡太久了,此时喉咙里干得发痒,沈云檀披上外套,伸长胳膊拿起茶杯嗅了嗅,顺手倒进了废水槽。 不行,天知道这茶放了多久,还有那一堆衣服,看起来工程量也实在是浩大,等天亮了要跟他商量一下,家务这种东西不能攒,碍眼。 看样子昨天累得够呛,居然睡到了现在,果然不能随意行事,也不知道这次能瞒多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沈云檀将门开了个缝,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心念百转间,忘了敲洗手间的门,直接伸手一推。 “擦!”里面传来沉闷的重物倒地声,程文哲奄奄一息之际发出感慨。 沈云檀缓了口气:“是你啊,那就好。” 简易的浴帘扑腾几下,里面的人直起了身子:“云檀啊,一觉睡了大半天,是不是尿急了?你自己关门解决吧,我这澡还得洗个十几分钟才收尾,刚好来陪我说几句话。” 沈云檀将手里的茶杯扔在洗手池里泡着,一手解了拉链:“没那情趣,你自个搓澡玩吧,我要回去接着睡了。” 程文哲忙活了半天,开了淋浴冲洗,提高了音量:“是谁吓得我摔倒的?只管自己回去过两人世界,不管我的死活,是人吗?” “不是。”天地良心,这可真不是,沈云檀顺口一答,毫无心理负担,“你还是锁个门吧,万一有人走错门多尴尬,早饭再见。” “等等,老方店里那事你有头绪没?” “我?你当我睡觉期间做的梦是帮警察破案吗?”茶渍放久了不好清理,沈云檀伸了指甲当钢丝球使,几下将茶杯内壁刮蹭得光亮。 “你说第二个人是不是太倒霉了,非要住什么尾号七的房间,这说明啊,人还是不能太事儿。”程文哲从浴帘后面伸出一颗湿漉漉的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演浴室惊魂。 沈云檀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住别的房间就会没事?万一就是冲他去的呢?” 说到这里,他心里也咯噔一声,如果两个人的死不是随机的,那就该调查他们社会关系的重合点。但是一个本地学生和一个外地游客能有什么重合的?连性别都不一样。 他摇摇头,端着茶杯走了出去:“除非周栎要管,不然跟我没什么关系。” 浴帘哗啦一声扯开,程文哲腰上围着大毛巾挪了出来:“走的还挺快。” 沈云檀轻手轻脚地又回了卧室,上面的人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