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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爷有预订吗?没有预订的话烦请出门排队等待。” 李行之报了宋辞的名字,即刻便有一小二出来,领他们去了楼上的雅间。侯爷不差钱地丢给他一锭银子,吩咐道:“让厨房动作快些。” 小二谄媚一笑,恭维地点头:“谢谢爷,爷出手真阔气,小的会优先上爷这儿的菜的,还请爷耐心等等。” 李行之晃了晃手,让他退下。片刻后方才那个收了钱的小二就陆陆续续地开始往他们桌上上菜了。 南子慕虽然饿极,但他原就没有狼吞虎咽的习惯,所以一顿饭,吃的还挺慢。 “侯爷怎么不吃?”南子慕问完,就爽快地闷了一碗酒。 “别喝太多了。”李行之提醒道,他心里是想着欢喜,所以没什么食欲,“我想到欢喜现在,可能会因为找不到我们而大哭,我心里就难受。” 南子慕作为一个没什么良心的爹,听到侯爷这么说,心里还是小小地愧疚了一下。他沉吟片刻,然后道:“待会我们去给他买点玩具和小零食,他那小没心没肺的,给几颗甜枣肯定就会将今日的事给忘干净的。” 李“小没心没肺”在找了侯爷和南子慕快半个时辰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他回到原来的地方,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候站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小胖子杨星亮抹了把泪,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欢喜身边,安慰这个比自己还矮了一小截的小孩道:“你别找了,我刚刚看见你的两个爹爹已经从门口溜走了。” 虽然猜到可能是这个结果,欢喜还是忍不住,抽抽嗒嗒地开始掉眼泪。小胖子没料到自以为的安慰反而起了反作用,当下也不记得悲伤了,他连忙说:“别哭别哭,这样会让其他同窗看笑话的。” 小胖子全然忘记了方才在大殿前大呼小叫的是谁,开始在比他还小的欢喜面前装起了坚强:“你看我都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欢喜抽出自己干净的小帕子,用它擦了擦脸,然后道:“我叫李承晏,阿父和阿爹都叫我欢喜。” “那我也叫你欢喜罢,我叫杨星亮。”小胖子的眼神明亮,嗓音开朗,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关于“自己是胖子”的小众优越感,“因为你也是小胖子,我也是胖子,所以我们肯定能做一对好兄弟。” “……”欢喜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身上的小肥rou,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要减肥了。 不过忧心归忧心,欢喜没有拒绝这位小胖子的好意,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不过……怎样才算是好兄弟?”欢喜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疑惑道。 杨星亮抖了抖脸上的肥rou,神气道:“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好兄弟就是——你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要是腿酸了,你就要给我捶腿;我要是肩膀酸了,你就要给我捏肩。以后你喊我一声亮哥,我也会罩着你,懂了吗?” 欢喜听他“哗啦啦”吐完了一大段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然后大声喊道:“亮哥。” “诶,你真聪明。”杨星亮有模有样地拍了拍欢喜的肩膀,心想这蠢货怎么这么好忽悠。 “可以用午膳了,各位小少爷都快些过来排队。”门生的声音从大殿的方向传了过来。 刚刚还哭的抽抽嗒嗒的两只小胖子,一听到“午膳”这个词,当即灵活地朝大殿方向跑去,论反应和速度,谁也不比谁逊色。 用午膳的时候欢喜和那位刚认识的杨星亮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的饭量足足是其他小孩的两倍。 “再来一碗米饭。”两人异口同声。 欢喜和杨星亮对视一眼,两人之间莫名升起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第二碗饭吃到一半,欢喜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哭,至于为什么要哭,间歇性金鱼脑的欢喜死活想不起来了。他郁闷地抓起大鸡腿,心说:算了,大鸡腿真好吃。 晚上只侯爷和宋辞两个人来接欢喜,欢喜已经坐在大殿台阶上巴巴地等了有一会了,眼睁睁看着其他同窗一个个的都被接走,又眼睁睁看着红日滑下山峰,才终于在渐渐消失的暮色尽头看见了一个李行之。 “阿父!”小欢喜一路小跑过去,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位阿父,内心里也充盈着nongnong的感动。 欢喜一下子扑到李行之的怀里,委屈巴巴道:“别的小朋友都被接回家了,就剩我一个了。”他还以为南子慕和李行之不要他了呢。 李景缓缓蹲下,将他抱了起来,继而在欢喜那张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抱歉道:“阿父对不起,适才你阿爹赖在床上不肯起,我费了好些功夫也没能把他叫醒,所以耽搁了会,让欢喜久等了。” 欢喜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巴巴地向停在外边的马车上张望:“那阿爹来了吗?” “没有。”李行之遗憾道,“他一睡死,就雷打不动的,红玉姑娘拿了个锣鼓进去都没用,还被他骂出去了……” “阿爹就是这样。”欢喜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被李行之塞进马车后,他又叽叽喳喳道,“阿父我和你说,夫子今天下午夸我了。” 李行之温柔地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问:“他夸你什么了?” 欢喜:“夫子说我:虽然长成一块馒头,但是脑袋瓜却是这届学生中最聪明的。” 侯爷失笑道:“这么厉害呀,那欢喜喜不喜欢夫子和其他同窗呢?” “喜欢。”说完欢喜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撅着嘴道,“不过欢喜的脸被捏痛了——夫子讲课讲到一半,时常要下来捏我的脸——还有其他同窗,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也要来捏;还有午睡时,有一个小朋友偷偷亲了欢喜一口……” “什么?”李行之听到这里简直忍不住想拔刀,外边的宋辞探进来一个脑袋,笑道,“侯爷息怒,都是小孩子而已。” 侯爷没理会他,继续拔高声调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 欢喜冥思苦想了一会,记不清那孩子的脸了,他怕李行之发火,于是连忙摆手道:“我记不得了,不过他说是因为欢喜可爱,也只是和阿父方才一般的一口……” “那怎么能一样?”李行之差点要咆哮道,“明天我去和你们夫子说说,就算都是小孩,也不能随便亲。” 宋辞在外边开口:“都是两个小屁孩而已,欢喜才两岁,人家小孩也不过七八岁,只当是欢喜可爱,亲了个小弟弟罢了,侯爷干嘛这般较真?” 李行之揣着一颗“两岁儿子不幸早恋”的感伤的心,拿起腰间佩剑狠命戳了戳外边宋辞的脑袋,接着没好气道:“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戳死你。 侯爷的怒气顺利传达到了宋辞的身上,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宋辞只得乖乖闭嘴。 欢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