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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钰山上,遇见了当时还不是神君的沐君意。 长乐的思绪断了下,忽而想不起自己和沐君意那段相处的时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不小心将他拉入这个自己的情劫世界,无缘无故过了一遭。 由此,他手上的因缘线,最紧密的那根,就远远连接着,那九天之上的神君了。 从这个世界历完劫后,他在那时还不是囚情塔的废墟之下盘旋着,等待着。 等待……什么? 他也不记得了。 只是长久的,像是现在一般,漫步在黑暗之中。 那时候大概不像这么平静,但最终也渐渐习惯。 等他的记忆清晰之时,囚情塔就已经建成。 有一道光出现,长乐放弃去想自己似乎断层的记忆,踏步走入光明。 “这是……” 剑修僵着脸,避开缠上来的明显是幻境的妖娆女子,目不斜视地走向下一个路口。 场景一变,他又站在最高的顶端,下面是跪了一地的槃天宗弟子,抬首看他的目光忠诚而崇拜,他们大呼着:“掌门!” 长乐:“……” 大堂内静默几秒后,只见最高座的青年掌门对首位的弟子颔首:“过来。” “是!”那个弟子按捺着激动地情绪靠近,“不知掌门有何吩咐?” 长乐利落地把头上代表权利的青冠往他头上一戴,再把不知为何一直在手里的掌门令牌往他手里一塞,拍了拍愣住的弟子肩膀,语气沉稳慎重:“今后,你就是槃天宗掌门!”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 师尊都曾说过掌门要处理的事情繁多,经常找他诉苦要退位。这个掌门之位的幻境,也太不走心了,都没感知到他心底根本不想当掌门吗? 过了色、权、财三关后,长乐和自己面前熟悉的小狐狸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柔和了几分面容,俯身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乖~” 说着就走了,完全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一关。 不知不觉到了终点,青年打量了这个简陋的房间,用半秒钟确定了这定然是最后一关“欲”。 只是,不知道他的“欲”是什么呢? 他对幻境之类的阵法研究不深,但也知道顺其自然更易突破。于是长乐顺从心意拿起了十分突兀放在唯一一个石桌之上一看就和这场景不符的异光闪闪的玉牌。 接着,他就进入了蛇尊传承。 一直认为幻境还未完的青年十分好说话,蛇尊说什么他都不动声色地应声,看这个幻境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这次幻境倒是聪明了些,看出来他本体是个蛇妖。 蛇尊说要传承给长乐,青年应了,接受传承,还在蛇尊眼皮子底下盘坐突破了元婴。蛇尊对这个接班人满意至极,了却最后的心愿,残魂散了个干净。 长乐却发现这个幻境的阴险之处。 尾端传上来的瘙|痒渴望是那么熟悉,青年本来还皱着眉忍耐,在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渐渐凝实的身影后,震惊至极。 原来,原来“欲”一境根结在此,前面的不过是铺垫! 君如羡的那一缕神识察觉到青年结了元婴,刚刚凝出身形,就看见四徒弟如临大敌地闭上双眸,紧咬唇关,就是不看他。 “……?” **** 我爱他。 但是, 必须要忘记啊…… 要忘记啊! 为什么……忘不掉。 忘不掉忘不掉忘不掉…… ……让我忘掉,不管什么方法也好。 墨蛇在废墟之下,一片黑暗中,看着自己流下的极为冰冷的眼泪凝结成透明的镜子,他垂下头,碧绿的仿若翠海深湖的瞳孔中,流露出极深的情感。 他对镜中的自己说。 我不爱他。 记住,我不爱他。 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 你,不爱他。 **** 神君苦笑着,遮住了法镜,也遮住了自己的双瞳。 你现在不爱我了, 你忘记我了, 但是我还爱着你, 怎么办。 第96章 第五个世界12 师尊冰凉的指尖克制地碰了碰青年温度逐渐升高的侧脸。平静的面容下是焦躁的心, 他希望长乐能看着他,而不是拒绝地闭上眼。 “为什么不看我?” 倾身靠近,直到冰冷的吐息轻洒在青年的额头。墨发银冠的师尊, 执起打坐的徒儿的一缕发, 任它从指缝间滑落。 隐忍而暧昧。 他说:“睁开眼睛。” 额角渗出汗迹,青年仿若蝶羽的睫毛颤抖着挣扎着, 而后还是顺从着师尊的命令张开, 焦距却不再他身上。 长乐启唇低哑地叫了一句:“师尊……” 君如羡握着他的手腕:“为什么闭上眼睛?不愿见我?” “这只是幻境。”长乐僵着面容回答, 即使内里崩腾的火焰再不纾解就会把他烧得一干二净, 即使比起生硬地回话他更渴望紧贴对方冰凉舒适的身体, “师尊尚在闭关,不会出现在此处。” 君如羡默然片刻,松开手,站在长乐身前,长身玉立,双手背于身后,眸色冷淡,仿佛因长乐分不出虚实真幻失望之极。 哪怕心下肯定这是幻境, 长乐也忍受不了师尊失望的目光。他咬着唇, 身心颤抖, 在混乱欲望的冲击之下, 他低喘一声,带着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您别这样看着我。” 啊……身下已经……快受不了了…… 羞耻的,那个, 要流出来了。 不能这样……不能在师尊面前…… 这么羞耻的自己。 被情|欲拖入深渊之前,他恍惚听见男人飘渺虚妄的声音:“不想我看,想谁看?司空昼?你喜欢他?” 君如羡早知长乐对司空昼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近乎是阴郁地问出这句话。 长乐勉强定了定神,身前的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低低应了一声。 君如羡眼中的柔软消失,翻腾而上的嫉妒和悲伤在下一刻被强压下去,他扼制住长乐的双肩:“为什么?” 为什么? 双肩上的力道很重让他无法挣脱,却绝对不会伤到他。长乐感受到师尊冷漠之下的体贴,眼眶竟是微红。 对啊,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司空昼呢? 大概是…… “您还记得刚收我为弟子的那段时间吗?”长乐问着师尊。 “您太忙了,赐名后就不见了身影,每次我去找您,都说您在闭关。”在自己认定的幻境中,被身体乃至神识中传来的欲|望快要逼疯的长乐抬起头,表情平淡,双瞳通红,“可是为什么,您有时间去教导小师妹?为什么您没有时间教导我?师尊——” “你告诉我,为什么?”